“在战场上没有谁是永远安全的,丧钟不为谁而鸣,丧钟为你我而鸣,为自愿和被迫卷入这场战争的敌我双方所有鲜活的生命而鸣!”
“认识到战争如此残酷,我们有一万个理由远离战场,有一万个理由谴责战争,然而侵略者已经逼近我们的家门前,手中持着明晃晃的利刃,毫无怜悯之心,不介意采用暴力手段夺走我们的财产、自由和尊严,除非他们也认识到战争的残酷性,否则这群傲慢的强盗又怎会正视我们对和平的呼声?”
“我们不得不悲哀的承认,唯有战争才能创造和平,正如唯有暴力才能制服暴徒!”
“每一代人都有不可推卸的历史使命。我们这代人的使命就是打赢这场该死的战争,使我们的子孙后代得以在和平岁月里肩负起反思战争、批判战争的使命。”
“我亲爱的同胞们,光荣的远东民兵!如果你们已经充分意识到战争的残酷性,如果你们确信自己和家人都能坦然面对有可能付出的巨大牺牲,那么请拿起你们手中的‘风之枪’——向西挺进,向死而生!”
……
“西进!西进!向死而生!”
罗兰通过魔导广播发表的动员演说一夜之间传遍全国,“向死而生”的悲壮口号响彻远东大地,从寇拉斯堡到大瀑布城,从冰风谷到露西亚高原,再到北海之滨,无数远东热血男儿的爱国热情被罗兰的广播动员激发出来,含泪挥别家人,拿起“风之枪”,义无反顾的踏上征途。
2月15日清晨,天色才蒙蒙亮,谷地村农场的列车站台上就挤满了人。公社主任马利克带领全村老小,眼含热泪,为即将踏上征途的子弟兵送上祝福,盼望他们全都能平平安安的凯旋归来。
尼古拉换上从前服役时爱穿的军大衣,武装带上插着一排飞刀和一支远东1624式气手枪,断臂衣袖在寒风中飘荡。在这冷清萧索的季节,在笼罩着悲壮气氛的站台上,这个独臂男人刚毅的面庞却难得的露出笑容。这些年的乡居生活并没有磨损他作为一名远东军人的志向,重回战场于他而言就像重归故里,心中涌出压抑不住的兴奋。
彼得和巴芙拉也都换上远东民兵的冬季作战服,还都扛着几乎与他们个头一般高的远东1624式气步枪,彼得的大背包里塞着一只小型风元素充气机,巴芙拉的腰包里装满步枪气瓶,肩头趴着兔狲“凯蒂”,全副武装衬托着两张故作严肃的稚嫩小脸,看上去颇有些滑稽,活像两个正在玩打仗游戏的童子军。
跟随尼古拉、伊万和巴芙拉一同登上西行列车的还有谷地村土生土长的30位热血青年,都是当地民兵团百里挑一的神枪手。就像同时期其它数十万计自发前往西部战区的远东民兵,他们此行的目的在于协助那些正面临帝国铁蹄蹂躏的同胞抵抗入侵者,为保家卫国尽一份力量。
经过为期一周的长途旅行,2月22日上午,尼古拉率领的谷地村民兵顺利抵达西线军事要地“冷溪镇”,第一时间受到当地民兵的热烈欢迎,住宿和餐饮等后勤工作都安排的周到细致,还特地为来自北方的志愿兵们举办了一场联欢会,旨在增进两地民兵的交流,以便在后续展开的作战行动中密切配合。
当天晚上,尼古拉、彼得和巴芙拉一行来到坐落在冷溪镇列车站台附近一家名为“铁路乐队”的酒馆,参加当地民兵组织的联欢会。
酒馆大厅中挤满来自远东各地的民兵,虽然大家来自天南海北,人生经历各不相同,如今却都成为一家人,为共同的事业燃烧热血奉献青春,操着南腔北调的方言相互攀谈,彼此都有说不完的话题。随着夜色渐深,在麦酒助兴下,酒馆中的气氛愈发热烈。
尤为令巴芙拉感到惊喜的是,酒馆中还有不少英姿飒爽的年轻姑娘,也都跟她一样穿着军装,投身于这场保家卫国的战争。
巴芙拉跟几个冷溪镇当地的姑娘凑在一起聊天,怀着好奇向她们打听是如何混进民兵组织的。
“在我们北方,只有男人才有服役的义务,民兵团从来不收女兵——除非像我这样具备施法特长。”
女兵们听了她的疑问,全都爽朗地大笑起来。
“小妹妹,其实根据《兵役法》的规定,无论北方还是南方,女人都不需要服役,但是我们这里情况特殊,处于迎击帝国入侵者的最前线,再加上地广人稀,如果完全按照兵役法的规定,很难建立起足够强大的民兵组织,所以我们这里除了男人有服兵役的义务,年轻体壮的姑娘也可以报名服役,通过体检就能成为民兵。”一个总是笑容满面的大眼睛女兵向巴芙拉解释道。
“说起来也真气人,我们女兵与那些男人接受同样的军事训练,枪法也不比男人差,可是真到了上战场的时候,当官的还是更偏袒男人,作战任务总是优先分配给男人,我们女兵通常只能得到照顾伤员之类的后勤工作,这种琐事老百姓都能干,简直是在浪费我们的才能!”出声抱怨的是一个皮肤黧黑的短发女兵。
巴芙拉瞅了这位大姐一眼,不由暗自吐舌。对方的身材颇为丰满,而且不是那种虚胖,脂肪下面全是肌肉,活像一位职业摔跤手,这壮实的体格在男人里面都相当少见,难怪她不甘心搞后勤。
三人正聊的热闹,兔狲“凯蒂”突然睁开惺忪睡眼,抖了抖短耳朵,蹭地一下跳上酒桌。
“嘿!凯蒂,你这个小淘气精,别在这里捣乱!”巴芙拉抓住凯蒂柔软多毛的后颈,试图把她丢下餐桌。凯蒂激烈得扭动脖子,发出不满的喵呜。
德鲁伊与自己的动物伙伴心灵相通,巴芙拉很快意识到凯蒂并非无缘无故地捣蛋,而是发现可疑的猎物。顺着凯蒂的视线望过去,对面角落里一人面壁独坐,正怡然自得的自斟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