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德米拉在旁边听得牙都快酸倒了,忍无可忍之下把罗兰扯到僻静处,一脸严肃地提出警告:“你没必要花这些心思,我妈妈不会喜欢这些肉麻话!”
“你还挺机灵的,知道贺卡不是给你的。”罗兰似笑非笑。
“废话!你的那点儿鬼心思我还看不出来!”柳德米拉很是不屑。
罗兰还偏不信她的邪,坚持按照自己的意思准备礼物,气得柳德米拉直咬牙,恨不得啃他一口出气。
罗兰捧着一大束红艳艳的玫瑰出了花店。柳德米拉不想被路人指指点点,有意落后两步,与前面那个傻子拉开距离。
可惜“傻子”不识趣,从花束中抽出一支玫瑰,转身硬要递给她。
柳德米拉不好拒绝,只能悻悻地接下,在路人的嬉笑声中涨红了脸,心里却莫名地泛起丝丝甜意。
罗兰拐过街角,走进首都最负盛名的珠宝首饰店。对柳德米拉说,“帮我个忙,挑两款钻戒。”
“按什么标准挑?”柳德米拉被柜台内的珠光宝气吸引,忍不住靠近审视那些精致美丽的首饰。
“不用帮我省钱,挑你喜欢的就行。”
“不是应该挑热妮娅喜欢的吗?”柳德米拉回头一笑,意味深长。
“我觉得你们母女的喜好应该差不多。”罗兰摸着下颌沉吟。
“事实上差很多,否则我也应该中意陛下那样成熟稳重感情专一的男人,而不是你这种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
柳德米拉的反击颇为犀利,罗兰张口结舌,悻悻地叹息:“可以呀,米拉,在我的熏陶下,连你都学会说俏皮话了!”
柳德米拉回头冲他吐吐舌头扮个鬼脸,随即递来两款戒指,一枚镶嵌的是纯净剔透的钻石,另一枚则隐隐泛动彩光,镶嵌的是一种名为“彩钻”的稀有宝石。
“彩钻的我自己留着,可以吗?”柳德米拉眼中满是希冀。
“为什么你给你妈妈挑了个钻戒,自己却选择彩钻?”罗兰纳闷地问。
“因为国王陛下只钟情于热妮娅一人,热妮娅当然可以理直气壮的戴上这枚纯净无暇的钻戒,相比之下,我就没有那样的好福气,喜欢的男人太花心,要娶的女人少说也能凑够一组彩虹,我能算得上彩虹当中的一道色彩就不错啦!”柳德米拉气鼓鼓地说。
罗兰听了她这番话,羞愧地无言以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柳德米拉看到他这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反倒心疼起来,主动握紧他的手,带着幽怨的意味嬉笑:“开个玩笑而已,我是不是那种爱嫉妒的女人,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自己心里还不明白?好了,亲爱的,咱们是不是该去探望热妮娅了?”
“米拉,谢谢你。”罗兰握紧女友的手,怀着满腔歉意与感激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深情款款的说:“亲爱的,你真好!”
“哎呀呀,好肉麻!我的牙都要被你酸倒了!”
柳德米拉虽是满脸嫌弃,心里却甜如蜜,情不自禁哼起歌来,踏过魔法街灯投在水泥路面上那些或浓或淡的剪影,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王宫。
罗兰跟随这快活的姑娘登上“友善宫”三楼,来到国王陛下与准王后的卧室,敲门进去一看,叶芙根尼娅果然正甜蜜地依偎在鲁道夫怀中,张口享用国王陛下亲手剥好的橘子。
看到女儿和罗兰进来,叶芙根尼娅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有点难为情地解释:“胃里很不舒服,想吃点酸的……”
“不用解释,你们都老夫老妻了,秀恩爱很正常啊,有啥好遮掩的!”柳德米拉这傻妞,满不在乎的嚷嚷起来,搞得鲁道夫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罗兰把礼物放在外面客厅,探头进来先向叶芙根尼娅笑了笑,又给父亲使眼色。柳德米拉嘲弄王子殿下鬼鬼祟祟,鲁道夫却猜到儿子此举必有深意,对叶芙根尼娅说:“我先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鲁道夫刚一走出卧室,罗兰就蹑手蹑脚的关闭房门,还施法将客厅屏蔽起来,似乎不想让卧室里那母女俩听见动静。
“你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鲁道夫笑骂儿子。
“尊敬的陛下,我这可都是在为您奔忙啊!”罗兰夸张地抱怨着,将首饰盒和搭配贺卡的玫瑰花束一并递给父亲。
“你小子还挺细心,记得带花来……怎么还有戒指啊?”鲁道夫困惑地问。
“父亲大人,您与热妮娅阿姨在一起很多年了,从建国前到如今,热妮娅阿姨把全部青春年华和聪明才智都倾注到了您身上,把您的事业当成自己的事业,把您的亲友当做自己的亲友,从当初经营旅馆辛辛苦苦为寇拉斯军筹集经费做起,到如今帮您管理这个国家的商务与贸易,付出了无数心血,现在你们的爱情也终于有了结晶,您是不是该给热妮娅阿姨一个名分了?”罗兰恳切地望着父亲。
鲁道夫听了儿子这些话,内心深有感触,叹息着说:“回想起来,热妮娅这些年跟着我可真不容易,我亏欠她太多,是时候稍加弥补了。”
罗兰适时将花束和首饰盒塞到父亲手里,笑着鼓励道:“那您还等什么呢?东西我都帮您准备好了,赶紧去给热妮娅阿姨一个惊喜!”
“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搞这一套,会不会太……”鲁道夫颇有些难为情。
“我亲爱的父亲,人生中有些重要的日子总要搭配特殊的仪式,比如今天的国庆游行和圣化祭典,比如求婚仪式,如果缺少了这些仪式,生活将失去很多乐趣,我们也将失去很多美好的回忆。”罗兰微笑着鼓励父亲。
“你小子这张嘴,真能说出花来!”鲁道夫无奈地点点头,由儿子手中接过花束和首饰盒,鼓足勇气,迈步走向卧室。
就在罗兰怂恿父亲求婚的同一时间,卧室里的母女俩也在说悄悄话。相比一门之隔的那双父子,母女俩谈论的话题就要沉重得多。
“热妮娅,恭喜你!”柳德米拉兴奋地扑到床上,耳朵紧贴母亲依旧平坦的小腹,屏住呼吸,试图聆听胎动,然而并没有听出什么特殊的动静,只得抬头问母亲:“方不方便透露一下,我将有一个小弟弟还是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