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话里有话,遣词造句的本事,舒涵是怎样都赢不了萧叙的。
舒涵用食指戳了戳男人的肩头,“是送你去moonlight酒店吗?”
等了半晌男人也不说话,舒涵松了安全带,靠过身去,“睡了吗?”
这男人闭目靠着,呼吸均匀,外套沾着烟草冷香和白酒味。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舒涵抿唇想了想,干脆就送去moonlight吧,萧家的酒店是最合适的选择。
二十分钟后,舒涵直接把车开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萧总?萧总!醒醒!”
“萧叙?”
“太子爷?”
叫唤了好几声,男人都没理,舒涵又用食指戳上了男人的胸。
萧叙常年健身,肌肉线条流畅,隐在黑色的衬衫之下,把衬衫撑的很满,呼之欲出的性感萦绕在周身。
舒涵本想着把他叫醒,可手指刚触上了男人的胸膛就有了流连忘返的感觉。
她好像挺迷他这具皮囊。
“还真懂怎么诱惑女人。”舒涵笑着嘟囔,手下是坚硬细腻的触感,手指所触之处皆能撩出心底的火。
四年前他就是靠着这幅好看的皮囊让她沦陷的,不是吗?
她的手指从胸膛游移到男人的颈脖,轻轻圈绕着那突出的喉结。
玩够了喉结又攀上了下颌,顺着那凌厉的线条微微滑动,细腻的皮肤触感绝佳,让她玩不厌,指尖不断地上下/滑/着。
想到四年前的那一夜....足足整晚陷溺在那片海洋之中,被他挟裹着往更深出游去,一次又一次。
舒涵眼底混着/欲/色,不敢再去回忆那一夜,指尖随即停了下来,刚要把手收回去,萧叙像是预料到了一般,大掌直接将她的小手覆盖在自己胸膛上。
“你没睡?”舒涵瞪眼,有些心虚。
小手被覆在他温热地掌心下,那温度有些烫手,舒涵只感觉手背都酸软了。手下则握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那跳动的节奏一下一下捣着她的掌心,仿佛无声的邀请。
萧叙偏过头,望向她,“你这样,我怎么舍得睡?”
舒涵的脸颊很快布上一层薄红,她很讨厌被他撩拨到不能自已的感觉。
“既然萧总醒了就快下车吧,我还等着赶下一场呢。”舒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吹了吹刚刚拂过他喉结的指尖,拿/媚/眼瞟他,接着发动了引擎。
赶客的意思很足了。
“下一场?和那个开兰博基尼的男的?”萧叙的笑意变冷。
舒涵微微一愣,这话听上去怎么些怪异?她既然品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酸。
对,是有些酸味。想到这里,舒涵已经压不住唇角的笑意了。
“嗯?”
“他是我男朋友,怎么就不能和他了?”
她很喜欢萧叙现在的模样,吃醋让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看起来多了些许温情。
她决定气气他,谁让他总是把她撩拨到怀疑人生呢?再说林琪宇的女朋友那么多,多她一个假的也没什么。
萧叙冷笑,有些发狠的抓住她的手腕。他喝了酒,酒的后劲此时完全凸现了出来。
彼时的舒涵还并不知道招惹这两个字也是要分何时何地的。喝酒的男人轻易招惹不得,不止是招惹不得/情/欲,更招惹不得怒意。
“耍我呢?”萧叙似笑非笑的眉眼有些狠色,唇边明明是笑意,却看上去很冷。
舒涵被他捏的有些痛了,只本能的想要把手抽回来,吃痛之下她的声音尖了几分:“放开我,你这是做什么?”
“有了男朋友还来撩我?”
舒涵听懂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冷笑着反问:“那萧总呢?知道我有男朋友还来撩我?”
“吻/别人的女朋友,萧总不是乐在其中吗?”
此刻的两人就像是两个瞎子,在相互试探中摸索着彼此的心思。本末倒置的相处让他们彼此都有些生疏。
先熟悉了身,再来熟悉灵。萧叙也是第一次。
所以他并不懂舒涵是个多么清高不肯认输的女人,一身反骨,男人轻易激怒不得。
可萧叙是谁?说是众星捧月也不为过。他又何曾被一个女人这样□□的伤了面子。那些优雅的,斯文的,矜贵的,轻易就被舒涵弄成了一张纸。
哗一下,撕成两半。
“四年前就敢/上/一个陌生男人的/床,我还真不该小瞧你。”
那性感却薄情的唇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很残忍。是骤然落下的刀子,扎在舒涵的心上,割断她的血脉,隔绝她的氧气。
心突然很疼,是生理不适的那种拧疼。
原来这才是他心底真实的想法。他之所以不抗拒自己的接近,也不过是把她当做一个还没有/睡/够的/玩/意罢了。
是啊,她这样配得上/尤/物二字的女人,不过是一夜,男人如何能餍足?
她本就把两人之间定义成一场利欲交换的游戏,但当她亲耳从他口中听到这层意思,她还是有些疼。
很疼。
“对啊。我就是一个可以和男人一/夜/情的女人,就是这样随便的女人。萧总不应该比谁都更清楚吗?”
舒涵径直对上他,她那双妩媚的杏眼泛着凉意,深处还有一抹萧叙看不清的复杂。
萧叙没有说话。
舒涵用力甩开他的桎梏,狠狠将他推到一边,直接开门下了车。
“砰”的一声。车门被大力合上,女人头也不回快步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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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电梯,来到酒店大厅,舒涵才知道她完了。她的手机,包,车钥匙都留在了车上,不止如此,车也没了。
她是倒了什么霉?吵架输了,家当也丢了。
舒涵失魂落魄的走出酒店,虽说是八月末,但今晚的夜起了很大的凉风,看来明天要下雨了。
她不过穿了一件单薄的吊带裙,在凉风中人显得越发凄凉,没钱打车,也没手机call外援。
“什么玩意!”
“大不了项目本小姐也不要了!看他横给谁看。”
舒涵一边环抱着自己取暖,一边骂骂咧咧。
“舒涵!”
身后突然传来萧叙的声音。
他还好意思来找她?舒涵勾起一抹冷笑,继续漫无目的的朝前走。
“舒涵,上车!”
萧叙跟在她身后,开着她的车,十迈,像一只优雅地野兽,耐心地跟在猎物的身后。
“上/个头。”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骂他。
舒涵脚下踩着高跟鞋,萧叙一直跟在身后让她有些分神,一个不注意就踩到了小石子上,整个人趔趄着向前,跌倒在地。
水泥路把她漂亮的丝绸裙子刮花,手撑在地上,细微的小石子割的她很疼。
她二十五年来就没这么狼狈过!摔得这么丑,还是摔在萧叙的面前。
萧叙猛地急刹,飞速下了车冲到舒涵身旁。
“疼吗?”他声音里含着心疼。
“不用你管!”她恼羞成怒,推开萧叙,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脱了高跟鞋直接胡乱扔向一边。
看着她赌气的模样,萧叙气的笑出了声。他脱下衬衫披在舒涵身上,男人的衬衫还带着体温,乌木香气的温暖席卷舒涵全身。
“也不要你的衣服!”
委屈的声音,一丝丝胡搅蛮缠的娇气。
比起生气,此刻她更像是在娇嗔。
是的,舒涵是故意的。
短短一分钟内,她掐死了刚刚幼稚的想法,X商场项目她还是要的,舒家家产她也是要的。
如今的形势由不得她吃软不吃硬。她必须能屈能伸才行。受点委屈怕什么?要撩下萧叙这种男人,哪个女人不得受点委屈?
再说了,太子爷既然回头来找她了。她干脆眼瞎心盲的把这当做是太子爷的道歉。
这么一安慰,她觉得好受了很多。
本来萧叙的怒意在看到她时就已经散了,此刻被她嗔着,更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他蹲下身来,轻柔地捧起舒涵的脸。
“怎么还哭了。”
舒涵的眼里泛着一丝泪光,整个杏眼亮晶晶的,看着萧叙时,他只觉得灵魂也随着她的泪被浇湿了。不止没了脾气,还被她浇的再也发不出脾气来。
“才没哭!”
半晌,萧叙叹了口气。
“对不起。”
“我不该那么说你。”
她是怎样的人,萧叙不能确定,毕竟他们真正相处下来,就这几天而已,但是他确定,从遇见她的那天起,他想要的就只有她。
罢了,不管她这四年内交了多少个男朋友,有了多少次所谓的“一/夜/情”,他都不管了。
只要从今天开始,她只属于他就好。
对不起这三个字刚落,舒涵就惊呆了,原来她不需要眼瞎心盲,原来太子爷真会跟她道歉来着。
面前的男人可是萧叙。萧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太子爷般的存在,这样的男人却放下身段蹲在她面前,软着软语气向她道歉。
原来撒娇真这么好用,早知道撒娇这么好用,她何必像个刺头一样和他硬碰硬呢?
既然如此......
“我的脚走不动了,疼,萧总抱我起来嘛~”
萧叙被彻底打败了。他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觉得四年前这个女人是朵冷艳难以接近的暗夜玫瑰。
萧叙看了一眼面前嘟着嘴,红着眼尾望着他的舒涵。
她明明就是个嗲精。
嗲到他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