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和徐斯年同桌的第二天,吴澜强撑着没有睡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睡姿不好,实在没有勇气让徐斯年看到她的睡姿。

下了课,徐斯年看她强撑着精神双手托着下巴坐在位置上,说:“要不你睡一会儿?”

吴澜摇头。

“坐窗边的时候不是睡得挺好的吗?”

“这个位置的风水不适合睡觉。”

徐斯年笑着点了点头,又去卫生间洗手了。为了让自己不睡觉,她努力想点什么让她不会睡着的东西,比如徐斯年为什么一下课就要去洗手,上个课而已,也没必要每节课洗手吧。

于是等到徐斯年回来的时候,吴澜头也没抬——她早就能听出他的脚步声了,问:“你怎么下课总是去洗手啊?”

徐斯年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没想过为什么,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哪能轻易说出为什么。

很久没等到他的回答,吴澜又叫了他一声:“徐斯年。”

“嗯。”

她低着头笑了出来,答案其实不重要了。

第二节课上课,吴澜充分向徐斯年诠释了什么叫做困到热泪盈眶,她桌面上放着包抽纸,一节课擦两三次眼泪,一开始徐斯年还以为她怎么了,她摆了摆手:“我就是困。”

徐斯年也不是没有过上课会犯困的同桌,但是困成这样还要强撑着的她是第一个,他说:“要不我掐你一下?”

吴澜毫不犹豫地把手臂伸到他面前,徐斯年也是下狠了手,狠狠拧了她的手臂一下,吴澜受不了了想把手收回来,但是他拧得太紧,她想抽离的时候,被他拧着的那块肉更痛了。

终于把手臂收回来,吴澜又抽了张纸巾擦眼泪,这回是疼的,吴澜咬牙切齿:“徐斯年,信不信我杀了你?”

“很痛吗?”

“你自己试试?”

徐斯年把手伸到她面前,她铆足了力气要去掐他,刚下手就舍不得了,又讪讪把手收回。

吴澜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太认真,竟然有一种温柔的错觉。

因为知道得到回应的可能渺茫,所以她尽可能做着有一天就不喜欢他了的准备。

但如果有了他也喜欢她的错觉的话,就太难太难不喜欢他了。

徐斯年这人,看着上课不太认真,其实讲台上老师说的什么他都听进去了,不像吴澜,强撑着精神,总是课本都翻得后知后觉。

晚上最后一节课下课,教室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吴澜和蒋云珠,吴澜还特意跑去教室门口看了一眼,没有回头来教室拿东西的人,才到蒋云珠位置上把那盆栀子花拿了过来。

然后蒋云珠看着吴澜把那盆栀子花小心地放在徐斯年的桌上,明明带来学校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担心它出什么意外,偏生到了这最后一步开始紧张起来。

发出一声玻璃瓶和桌子轻微碰撞的声音,那盆没有一点开花迹象的栀子花,才终于被放在了徐斯年的桌上。

吴澜坐回自己位置上,拿出一张便利贴,一笔一划写了四个字:生日快乐。

写到自己的名字,又忍不住潦草了起来。

真是奇怪的搭配。

蒋云珠很少见吴澜这么细心认真,活得那么大大咧咧的人,把那样的温柔和珍视,都给了徐斯年。

他如果发现不了,也是很大的遗憾吧。

晚上回宿舍的路上,蒋云珠非常应景的拿出耳机塞到吴澜耳朵里:“想起我MP3里有这首歌。”

是《栀子花开》。

吴澜有点想哭,听了这么多年的栀子花开,给他买栀子花的时候没有想起这首歌,刚刚放在他桌上的时候也没有想起这首歌。

因为想起了,就不会忘记了。

花店老板说,水培栀子花能不能开不开花,也不一定。

所以是,那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导师催交论文了,我开题报告还没改好,所以真的很抱歉,这文停更一个星期,八号交了论文初稿回来更新。

交了论文之后就放寒假了,更新会稳定下来的应该,我把大纲再整理一下,尽量给大家更好的阅读体验,真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