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注意。
天啊,姜枕,你究竟在说什么,他不会真把她当成女色狼吧。
“额…不是,那个,我说以后离你——”
“远点”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哦”了声打断,眉眼带着倦意,懒洋洋的,“无所谓,你不在意,我也没放心上。”
“……”
姜枕皮笑肉不笑:“好。”
安静了一会,她重新挑起话题,“你听我唱歌了吗?”
“没。”
“太可惜了吧,本小姐唱歌这么好听,你竟然没听!?”
姜枕把外套塞进包里,点开相册伸到他面前,“没事,还好我让她们帮我录像了。”
“喏,免费请你看巨星演唱会。”
“.......”
被迫吹着凉风欣赏完一遍巨星舞台,陈原川太阳穴有点痛,只当是被风吹的。
瞥了眼身边还在反复拉进度条欣赏自己美貌的人,他懒散开口,“巨星,穿件儿衣服吧。”
姜枕身上的汗已经没了,这会儿确实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下意识拿出针织衫,准备穿的时候手一顿。
普通朋友而已,她这么听话干什么?
该死的条件反射。
她又重新塞了回去,“不想穿。”
陈原川也懒得跟她争,直接从她包里重新拿出来,披在她肩上。
姜枕心里本来就不舒服,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操作直接气到了。
不想有关系的是他,说是朋友的是他,现在又来强横插手她的事情的也是他。
怎么,他以为他是中央空调谁都要暖一下吗!?
姜枕一肚子不满,想抖掉肩上的衣服,鼻子一酸,“阿嚏——!”
“………”
陈原川没正形的笑笑:“看起来你挺热的,别穿了。”
姜枕抿了抿唇,默默穿了回去。
末了看了眼他的短袖,嘁他:“自己穿个短袖还好意思管别人。”
“啊,是,我一年都不会生病,你呢?”
姜枕又不说话了,脚尖用力踢了下石块,想把气全撒在石头上,结果直接飞到了从旁边跑道经过的女生腿上。
她连忙道歉,“啊啊对不起啊。”
女生本来对这飞来横石还挺生气的,见她道的这么真诚也不好再说什么。
离开后跟同伴嘀嘀咕咕:“这男生怎么这么眼熟啊?”
“经管系的神啊。”
“我去,原来是这位爷,我说这么眼熟呢,他旁边不会是他女朋友吧?”
“我朋友圈看到他们了,据说是朋友。”
“怎么可能,我看他笑了,笑的好宠,而且这小姐姐太可爱了,呜呜怎么办好好磕。”
这话姜枕没听到,要是听到了肯定会嗤之以鼻。两人走远了,陈原川还在笑,肩膀一耸一耸的,都不知道到底哪戳到了他笑点,跟嘲笑她似的。
他笑这一会儿,她倒是把自己哄好了,她有什么资格跟他生气吗?
没有。
“别笑了,你不饿吗?”
“嗯?还行。”
陈原川嗓子又哑了几分,没什么胃口,“你要去食堂么?”
“不去,”姜枕拍拍自己肩上的托特包,“我带了好东西过来。”
“你带了炸糕?”
“你怎么知道?”
“哦,估计漏油了吧,你这开衫上味道挺大的。”
“……”
死直男。
姜枕面无表情从包里拿出一瓶香水,往身上喷了几下。
家里摆着的几款香水都是偏玫瑰格调,香奶奶家的巴黎巴黎算得上她从高中喷一次就种草的香水,时嘉评价这个开头味道特别冲,但越闻越上头,让人欲罢不能,还跟她开玩笑说这是侍寝香,后来她就只在重要场合喷。
她合上盖子,“如果你不想让我们这顿答谢宴变成散伙饭,就少说几句话吧。”
“……”
找了家露天咖啡店,姜枕将包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炸糕、树莓松饼、肉酱芝士薯条……最后摆出两瓶强爽。
陈原川手撑在身后,身子懒懒向后望,漫不经心问:“请我吃饭?”
“怎么了?”
“没事。”
姜枕愣了愣。
说起来,她并不知道陈原川的口味。
恍惚间,思绪倒流。
陈原川身上几乎没有存款,赚到了钱就会拿去还债,天天穿着十块钱一件批发来的短袖,白的黑的,就这两个颜色。一日三餐要么不吃,要么买包挂面买一袋馒头连续吃一个星期,日子就这么凑合下去。
姜枕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不至于跟他一样每天吃清汤面,但和之前比起来,生活质量不知要下降了多少倍。吃饭时没胃口,晚上又饿到流泪,也没什么办法,借住在别人家里,就算是亲戚都不方便,更何况还是远房的亲戚。
短短半个月姜枕瘦了五斤,她身上本来就没什么肉,体重一下去看起来就跟皮包骨头似的。
忘记了那次她为什么跟陈原川吵架,说是吵架,其实就是姜枕单方面输出,陈原川嘴里叼根狗尾巴草,蹲在那漫不经心的听。
等姜枕停下休息时,他掐上她气鼓鼓的脸:“你怎么瘦这么多?”
姜枕没好气:“吃不饱。”
“怎么不跟我说?”
“跟你说什么?让你分我一口面条还是一块馒头?”
“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炸糕。”
“路口不是就有么?”
“那能比吗!?那都是用地沟油炸的!而且豆沙馅又少又难吃。你不知道,我们那有一家徐记炸糕,特别特别好吃,有机会你一定要试一下。”
陈原川眼底笑意变淡,点头,“行,我现在给你弄不过来,你还想吃什么?”
姜枕没说,她想吃的东西这里自然买不到,她也不想给他增添负担,这个话题就停在这里。
没想到第二天陈原川拎了一大袋零食给她。
“我没买过这些,随便买的,可能比不上你之前吃的那些,不喜欢放着就行。”
陈远川衣服上还有白天工作时留下的灰,垂下的手指微微勾起,干净,细长,骨感十足。
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他不应该在这里,明明就应该成为养尊处优鲜花着锦的少爷。
他再次开口,“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想办法给你买。”
就因为她一句气头上的话,他花光了所有积蓄,脸上再也找不到平时随意放浪的痕迹,是她少见的紧张。
甚至自卑。
怕她嫌弃,怕她不喜欢。
认识这么久姜枕从没产生过其他想法。
就在这一刻,她第一次萌生出想和他一起离开这里的念头。
“你在想什么?”
陈原川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回。
回过神,姜枕深吸一口气,“我这是随便买的,你想吃什么,我下次再请你。”
“不用,挺好。”
陈原川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一时也没再开口。
莫名冷了场。
手机铃声煞风景般打破宁静。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姜枕直接挂断,结果又打了过来。
手机就放在桌上,陈原川也没瞎到那个地步,他拿过一罐强爽,单手拉开,淡道:“不接?”
程明平时都是打语音通话,直接打到手机上还是第一次。
哦,她把他拉黑了。
姜枕左右衡量了一下,接起来,“有事吗?”
“在哪?我去接你。”
“你在说什么鬼话,喝多了吧,接我干什么”
明芳私厨走廊上,程明吸了口烟,侧身让上菜的服务员过去,“上次你不是说我们吃饭没通知你吗?今天通知你了,来吗?”
姜枕一时没控制住音量,“你跟谁吃饭?”
“还能有谁,叔叔阿姨。”
挂断电话,姜枕欲言又止看着陈原川,他神情闲散,拖着懒腔挥手,“我是不是应该跟你说拜拜?”
“........”
“对不起啊,我有点事,这些你不喜欢就扔了吧,有时间我再请你。”
“嗯,不用,浪费粮食不好啊大小姐。”
姜枕离开后,陈原川唇角拉成一条直线,有一搭没一搭吃着薯条,杨南宽这时候又好死不死打电话过来,他直接关了机,将手机随意丢在桌上,心里堵着一口气始终上不来下不去。
吃过那么久的馒头,他能有什么口味。
他的一切习惯不过都是来自姜枕。
他想的出神,一滴雨水砸在脸上才惊醒,指尖触碰到脸颊上的湿润,他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雨还是泪。
安阳多变的天气他始终没有习惯,明明艳阳高照,一道雷砸下来,顷刻间大雨如注,电闪雷鸣。
程明的话像一道锋利的铁钩狠狠扎在了他心底,勾起了他对那个雪天的回忆。
一道车窗隔绝的不止是雪,还有他和她的世界。
雨丝连绵不绝,像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周围脚步匆匆,大家都在找地方避雨,只有他孤身一人留在原地,却还在想她离开时有没有穿外套,有没有撑伞,有没有淋到雨,以及程明有没有安全接到她。
他被困在这张网里走不出去,咖啡店店员撑伞过来问他要不要进去避雨,他抬眼,眼底的红血丝把店员吓了一跳。
他觉得自己特像个傻逼,笑了笑:“不用了,谢谢。”
下雨时姜枕刚好经过超市,去买了把伞,打到车后望着车窗外的雨幕,问陈原川有没有回去,消息却始终没有回复。
应该回去了吧。
姜枕忍下了去找姜淮的冲动,一路上都在反复安慰自己不要冲动。
可一到明芳私厨,看到站在台阶上等她的程明,先前做好的心理安慰全部不作数,拎着包上去就砸过去,“我就奇了怪了,你们为什么整天跟我爸妈吃饭?很闲就去多读点书成为对社会的有用之才行吗?”
“文盲!”
程明躲开她的包,“我靠,你人身攻击我干什么?是你爸妈主动邀请我们来的成吗?”
“什么?”
“我骗你干什么,你不信就自己去问。”
程明耸耸肩,把她带到包厢外,饶有兴致等她推门。
姜枕轻嗤一声,直接推开门,里面愉快的交谈声戛然而止,四人齐刷刷看过来。
姜枕起码有四年没见过姜远理和宋云了。
说起来也是,她的性格完美遗传了宋云,她犟,宋云更犟,这期间她不联系他们,他们也没有主动联系她,可以说如果不是姜淮在中间传话,他们一直处于失联状态。
她确实没想过,回国后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爸妈对面坐着程明的父母,五个人其乐融融在她这个当事人不在场时肆意讨论她的婚事。
好像最后只需要通知她一声,记得准时去结婚就行了。
姜枕有点笑不出来。
服务员加上一个位置,姜枕冷着脸,还不忘礼貌,皮笑肉不笑跟程明父母打声招呼。
宋云不满她突然闯入的做法,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又见到她还能记得礼貌打招呼,就没再继续说,让服务员拿来一条毛巾,“擦擦,头发都湿了,小心着凉。”
对面女人笑的温柔:“是呀,小枕快擦一下。”
姜枕笑笑,“谢谢——”
她顿了顿,“谢谢阿姨。”
她只记得程明他爹叫程功,这名太好记了,看一眼之后想忘记都难,反而忘了他妈妈叫什么。
头发贴在脖颈湿漉漉的难受,还没来及的伸手,程明就先越过她接过来,又跟服务员说:“麻烦上一杯热姜茶,谢谢。”
“我帮你擦一下?”
装什么人模狗样,她是没手还是生活无法自理需要他照顾?
姜枕面无表情从他手里夺过来,随意在头上擦了擦,听到宋云说:“瞧我这脑子,都没想到姜茶驱寒,还是小明贴心。”
小什么?
小明?
姜枕无语到想笑,她一定是被气疯了,“谢谢,不过我长嘴了,想喝的话我自己会点。”
“........”
气氛沉默了一下,程功笑了两声试图缓和一下,他放下茶杯,“小枕这姑娘从小说话就有意思,出国这么久刚回来还适应吗?程明每天游手好闲,要不让他带你去转一转?”
要是时嘉父母说这句话,姜枕怎么说也会撒个娇,毕竟这才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可她跟程功是实打实没见过。
为什么呢,因为那时候他们还排不到跟他们家认识的号码牌,怎么十几年过去就飞黄腾达了呢。
姜枕弯唇:“不用麻烦了叔叔。”
她看了宋云一眼,继续笑:“我刚考上研究生,每天有很多书要看呢,为九月进学校做准备,没时间出去玩,更何况我从小在安阳长大,就离开了几年,不至于不认家了。”
她最后两句话说的都有点咬牙切齿,怎么,他当她是局外人吗来这里旅游顺便跟他儿子结个婚?
做什么春秋大梦。
宋云和姜远理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同样的迷茫——“她什么时候考试了?”“我怎么知道?”“你女儿你不清楚吗?”“你女儿你不清楚吗!?”
眼神交流了一番,姜远理挖起一勺玉米粒放在姜枕碗里,“饿不饿,先吃点东西。”
姜远理哪能看不出姜枕的心思,之所以在这里说,就是通知他们一声,吃准了他们没办法盘问她。
他能问你什么时候回国考试了,考上了哪所学校的研究生吗?不能,自己亲闺女考上了研究生,但是做父母的丝毫不知情,也够搞笑的,被别人听去了该怎么议论他们。
五人各怀鬼胎,沉默的吃完了一顿饭,末了程功又来了兴致,“我前段时间看城南那片挺好的,不是正要开发么,对面就是海,空气清新,交通便利,到时候孩子上课不是也方便?”
“咳、咳咳咳....”
姜枕喝着饮料,一不留神被呛到了,宋云给她拍着背,“你慢点喝,喝这么快干什么?”
姜枕用“见鬼了”的眼神看她一眼。
不是,这都直接跳过结婚流程,直接安排好孩子了吗?
她正想说话,腰被人掐了一下,她吃痛躲开,见宋云面不改色:“我们主要是看小枕的意思,这不是她刚考上研,我们自然希望她把心思都放在学业上,这种事情太远了,还不急着考虑。”
这话姜枕爱听,看起来宋云还是站在她这边的,她接着喝她的果汁,在桌下给程明竖起一个中指,程明也不气,反将手里的易拉罐拉环套进去。
本来是套着玩的,结果太紧了,拿不出来,气的姜枕在桌下用力踹他两脚,程明给她递过去一个别急的眼神。
两人在旁边这样很难不被注意,程夫人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是要看孩子的意思,但我看这两个孩子关系好像还挺好的。”
姜枕动作一僵,抬头,对上一圈慈爱的笑容,最后停在宋云身上,她拧着眉,眼里满是“不是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沉默的把手缩回去,一直持续到送走程明三人,手用力一拍桌子,“你们什么意思?这是要我去嫁人了吗?”
宋云猜到了她要发脾气,让服务员出去关上门,扯掉身上的披肩坐下,“我们倒是想问你什么意思。”
“你说考研吗?我爱学习想报效祖国。”
“我说那个男生。”
“什,什么?”
宋云一脸“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的撑着太阳穴,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姜远理说,姜远理直接冷哼一声,“说什么说,还有什么好说的,回来后不第一时间告诉父母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去见那个男生,我看你是胆子太大了,越来越目中无人,不把父母放在眼里了!”
姜枕皱眉,“谁跟你们说的?”
“怎么,你管这些干什么,你还要去找别人麻烦不成?”
姜远理气的一连喝了三杯凉茶,“你还有脸问我们这是什么意思,一开始程明爸妈跟我们商量联姻,我们顾及着你太小,婉拒了好几次,结果你转头就去找那小子,你忘了当初怎么答应我们的?你让我们怎么办?”
宋云及时出声:“宝贝,你因为这个男生几年都不跟爸爸妈妈联系,我们很伤心。”
姜枕被这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搞得好一阵说不出话,“我…”
宋远理打断她,“你什么你,我现在倒是越看程家那小子越顺眼了,长得又帅又体贴,除了学历跟你比低了些,但这也没什么关系,他家产业迟早要落在他手里,这才是你的良人。”
又帅又体贴。
这俩词哪个跟程明沾边?
“随你们怎么说吧,要想嫁你们嫁,我不嫁,而且什么叫我去找那小子,我就不能有朋友了是吧?我看我每认识一个异性你们都能脑补一部青春偶像剧。”
“........”
姜枕起身拎起包,“爸,妈,你们说话也太难听了,人家有名字。”
“你回来。”
“你回来!”
姜枕啧了声,不得不退回来,“又干什么?”
“你现在在哪住?”
“明晟。”
“搬回家住。”
“为什么?”
姜远理上下打量她一番,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为什么?既然回国了,回家住不是应该吗?这两天收拾好你的东西,过几天让你哥去接你。”
出来时雨已经停了,坐在出租车上,姜枕对着时嘉的聊天框一顿输出。
姜枕:【有人21岁结婚带俩娃,有人21岁还有门禁】
姜枕:【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时嘉:【被你爸妈抓回家了?】
姜枕:【是的】
时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无视她的嘲笑,姜枕头抵上车窗,点开陈原川的头像,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回复。
她锁上屏,听着司机放的苦情歌,心里越听越苦,最后翻出降噪耳机戴上,放了首好运来。
走在小区里,姜枕低头在手机上点了杯奶茶,再抬头,发现前面路灯下的长椅上坐了一个人。
路灯看起来像长年没有换新,散着微弱的暖光。
他手腕搭在腿上,额前碎发垂下,肤色苍白到病态,安静清冷坐在那里,周身都充斥着一股少见的颓废感。
姜枕停在他面前,轻声喊,“陈原川。”
陈原川长睫轻颤,睁开眼,被头顶的光刺的眯了眯,他抬手搭在眼上挡了下,嗓音沙哑:“你回来了。”
姜枕拧着眉,歪头看他,最后笃定道:“你淋雨了。”
他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瞧着她,视线落在她手上的拉环上,停了几秒,最后又阖上眸,“嗯。”
姜枕伸手,指尖触碰到他的额头,被灼热的温度烫了一下,她惊讶:“你发烧了?”
“没有。”
“明明就是烫的。”
姜枕蹲在他面前,想重新试一下温度,他忽然俯身,摁住她的后颈,姜枕身体不受控制往前栽,就这么被他半抱在了怀里。
她身子一僵,手足无措想推开他,搭在腰上的手一紧不许她逃。
陈原川将脸埋在她颈窝,灼热呼吸喷洒在皮肤上,烫的吓人,他紧紧扣着她的腰,几乎只发出了气音:“抱一会儿。”
“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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