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勒事先已经打过电话,所以琳恩·斯托洛和查克·斯托洛已经在离海滩一个街区远的房子里面等他们了。
他们的房子是一层建筑,占据了院子的大部分。查克·斯托洛把他们迎进来,他的妻子缩在沙发上。尽管外面酷热,她肩上还是披着围巾。
当她抬头看他们的时候,刚刚失去公婆的痛楚在她的脸上展露无遗。
普勒和卡森都向他们表示了慰问。查克说:“请坐。您说您是陆军的?”
普勒和卡森坐在这对夫妇对面的沙发上,沙发小得几乎坐不下他们。
普勒说:“我们两个都来自陆军。但是我来这里同我姑姑贝特西的死有关。”
“我的天啊,那么你是她侄子约翰·普勒了。”
查克说话的时候,琳恩用纸巾擦着眼睛,显得非常感兴趣。
“是的。我知道我姑姑和斯托洛夫妇是朋友。”
“是的,”琳恩小声说,“他们很要好。我们也认识贝特西,她很了不起。”
“他们去世的日期如此接近,情况如此可疑,这说明问题。”普勒说。
查克有点糊涂了。“但是我原来以为贝特西的死是一个意外。”
“警察这样认为,但是我并不这样认为。”
“为什么?”琳恩问。
普勒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递过去。斯托洛夫妇一起读信。
查克抬起头。“神秘事件?”
“是在晚上?”琳恩补充道。
普勒看着她说:“是的,晚上。贝特西晚上死的,查克,您的父母也是在晚上出事的。”
眼泪在琳恩的眼圈里转,她丈夫用胳膊揽住她的肩膀。
查克说:“我不知道两者间会有什么联系。”
“他们是好朋友,可能和彼此倾吐过什么秘密。也许他们对于我姑姑信上提及的事情有所了解。”
“但是他们会和我们讲的啊。”查克说。
“他们没有说过吗?”卡森问。
“当然没有说过,否则我们会说的。”
“你们一直待在这里吗?”普勒问,“最近?”
斯托洛夫妇看着彼此。
“嗯,其实——”查克开口说道。
琳恩接茬儿说:“我们离开了三周,去非洲游猎。我们回来的时候,我打电话给公婆,他们没有接电话。我猜他们是像以往一样,在海滩散步。第二天我再打电话没有人接听时,我开始担心了,然后我们就报警了。”
普勒问查克:“您不在家时,父母没有联系您吗?”
“他们两个都不愿意打电话。而且他们永远不会打长途电话,其实我和他们解释过,打我的手机不算是长途电话。我觉得他们不懂这些。他们那代人都非常节俭。而且他们不写邮件,也不发短信息。”
琳恩开始呜咽起来:“我们应该给他们打电话。”
查克摇着头说:“在非洲,手机信号不好。我以为他们也许是出了什么小意外。我做梦都没有想过……”
普勒说:“我能理解。他们生前还开车吗?”
她点点头说:“哦,开车。他们身体还很好。”
“他们会载着我姑姑出去吗?”
“有时候。但是她自己也能开车。她已经为自己的车安装了特殊的手控装置。”
“是的,我看到了。”
查克看着他。“这些问题加上那封信。您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们会抓住所有的线索。他们记日记吗?”
琳恩说“日记?我觉得他们不记日记。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就是问问。我姑姑家里的日记缺了一本。”
“那么说,如果我们待在这里,也许他们就不会有事了。”琳恩慢悠悠地说。
“亲爱的,我们不应该为此感到内疚。我们为这次非洲游猎已经计划了几年了。”
卡森说:“您真的别自责。自责没有用,而且他们一定也不希望你们这样。”
琳恩擤着鼻子。普勒问:“你们父母的律师是否恰巧也是格里芬·梅森?”
“不,他们用我的律师。”查克回答说。
“好。我觉得梅森从现在开始就会很忙了。”
他们站起身打算离开。
琳恩把手放在他胳膊上说:“如果你们知道任何线索,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的话……”
“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普勒坚决地说。
查克握着他的手说:“祝您好远。”
“上帝保佑您。”琳恩补充道。
普勒低声自言自语说:“我们确实需要运气和上帝的保佑。”
普勒坐在塔霍车上,但是并没有发动机器。卡森转过头看着他说:“我们是坐在这里闷着,还是发动这该死的机器?”
普勒插进钥匙,打着火,挂上挡,然后把车开走了。
“我们有什么收获?”卡森一边说,一边把空调的风量调到最大。
“信息。即使斯托洛夫妇发现了什么,他们也不会告诉别人。除了我姑姑。”
“你说她的里程表上有里程数,是吗?”
普勒开上主街,开始加速,转头看着她说:“是的。”
“而且你认为她记日记?”
“是的。”
“嗯,也许是她先发现了什么,然后告诉了他们,而不是他们先发现的。他们可能被别人看到或者听到了。所以他们一定要死。你姑姑和斯托洛夫妇,或者是他们夫妇两个先发现的,也可能是同时发现的。”
“有道理。”普勒说。
“我们这些将军有时候说的话有些道理。”
“那么那些汽油的痕迹,在硫黄矿旁边我们发现的汽油痕迹呢?”
“是卡车或者汽车留下的。但是为什么去那儿呢?”
“搞些秘密活动的好去处。”他提示道。
“确实,恶臭难忍,人们无法利用那里的海滩。”
“但是,看起来还是晚上的活动。”
她指出:“是的,应该如此。所以我猜我已经知道我们今晚要做什么了。”
“是的,你猜到了。”
“有些事没有得到解释。”她说。
“很多事还解释不了。”
“我是说有一件特殊的事。”
“你说的是克莱斯勒车上那两个让五角大楼夹起尾巴退出的两个家伙?”
“完全正确,这让我很担心。”卡森说。
“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担心。”普勒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