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你到这儿做什么?”
格里芬·梅森问道,眼睛盯着站在查特胡奇湾附近的小别墅门廊上的赖恩。他穿着睡袍,头发凌乱。
“其实,我们是三个人。”普勒一边说着,一边出现在赖恩的右侧,而卡森出现在左侧。看到他们,梅森的脸色变得惨白。
普勒说:“我们需要进去谈谈。”
他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说:“现在不太方便。”
还没等他转回头,就已经被普勒一把推了进来。他的睡袍散开了,露出赤裸的身体。
“我可不是请求。”普勒站在倒在地板上的梅森旁边说道。
“他们在哪儿?”普勒问。
“谁在哪儿?”梅森大喊。
普勒抓住他的肩膀,猛地一拉,把他拽起来,然后大声喊道:“孩子们,他们在哪儿?”
“什么孩子?”
“蒂亚戈和马特奥。”
卡森惊讶地看着他。
普勒看着她说:“在路上的时候我想起来,这个家伙能花得起一千美元买孩子。”
这时他们听到隔壁有响动。普勒冲过去,打开房门。
梅森喊道:“见鬼,你们不能进去。”
“不能个屁。”普勒说。
普勒在门口呆住了,其他人赶了过来。他们都朝房间里看去。一间卧室。
床上有人。不是蒂亚戈,也不是马特奥。是伊莎贝尔。她赤裸着身体。
她几乎来不及拿起被单挡住自己的身体。
“伊莎贝尔?”普勒说。
她盯着他,露出愤怒的表情。
“怎么了,格里夫?”她看着梅森大喊。
梅森抓住普勒的胳膊,想要把他拉回来,但是普勒又高又壮,梅森自己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
他跳起来尖叫:“我要控告你们。”
普勒转头问他:“她在这里干什么?”
“没你什么事。”激动的梅森大喊。
“当然有我的事。”普勒说。他看着伊莎贝尔问:“你是自愿的吗?”
“当然是自愿的。”
“你现在给我走人,”梅森喊道,“你最好找好律师。我马上就要你来赔偿我的损失,用你部队的津贴和所有财产,包括你姑姑的房子。”
普勒问:“那你钱包里孩子们的照片呢?非洲和亚洲的孩子们?”
“你怎么知道的?”
“那些孩子是谁?”
“他们是我的孩子。”梅森突然爆发了。
“什么?”
“我以前收养的孩子。现在他们长大了。但是我把他们小时候的照片放在钱夹里。不关你的事。”
卡森说:“伊莎贝尔,你多大了?”
“十六。”她想都没想地回答。
“伊莎贝尔,我们可以很容易找出事实,但是你最好自己说出来。”
伊莎贝尔犹豫了一下说:“我马上十六岁了,再过一年半。”
普勒厌恶地看着梅森说:“你居然和十四岁的孩子上床?”
“她告诉我她十六岁了。查查她的背景。她看起来有十八岁了。”
普勒对伊莎贝尔说:“他付你多少钱?”
梅森大喊:“我没有付她钱,这和嫖娼没关系。”
“好啊,她在这儿就是和一个胖老头子乱搞,原因是这比和年轻人做爱爽多了。”
“他给我东西。”伊莎贝尔说。
“什么样的东西?”卡森问。
梅森命令似的说:“什么也别说,伊莎贝尔。他们想要骗你。我马上找律师。”
“法定强奸罪就是法定强奸罪,没办法辩护的。”普勒提醒他说。
梅森倒退了一步。
“听着,我们可以把这事儿弄清楚。就是误会。”
“没关系,不管你是否犯了法定强奸罪,你都要完了。”
“什么?”梅森困惑地说。
“我们发现了你的骗局。”
“什么骗局?”普勒看着赖恩,赖恩看着梅森。
普勒说:“我抓住她了,还带着偷来的赃物。她供出了你。我们现在知道了为什么房产律师能买得起阿斯顿·马丁。所以,应该是你找律师辩护。”
梅森盯了普勒一会儿,然后对着赖恩咆哮:“你这个愚蠢的母狗!”他冲过去用手卡住她的脖子,用尽全力使劲地掐。
普勒把他从她身上扯开,他一下子被摔到墙上。
赖恩瘫在地上,拼命地喘气,看起来惊恐万分。
普勒把梅森的手扭到背后,用塑料手铐铐起来。
“好吧,现在我们还知道了你袭击他人,蓄意谋杀。谢谢你提供的证据。”
“你这个笨猪!”梅森再次对着抽泣的赖恩喊道。
卡森说:“好了,说一次就行了。”
普勒用手钳住梅森的脖子。
“格里夫,也许你帮你的客户提前进了坟墓,这样你可以早些获得收入,是不是?”
梅森茫然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曲奇’浮在浴盆里。你曾经到过他家。你告诉赖恩过去,拿走他最值钱的表。只有他死了之后才可以这样做。”
“我没有杀他。”
“是吗?好啊,那我姑姑呢?你让她一头扎进喷泉?把她按在水里?”
“我向上帝起誓,我没有。”
“我们知道你去过‘曲奇’的家。”普勒咆哮着说。
“好吧,好吧,我去过,去赴约。我发现他已经死了。”
“胡说。”
“他确实死了。所以我才让简到那儿去。我想抢在别人前面拿到那些表。你知道那些表值多少钱吗?”
“留着钱打官司吧。”
普勒转头看着伊莎贝尔说:“穿上衣服。我要带你回家。顺便告诉你,你奶奶担心得要命。”
“我有我的生活方式。”
“蒂亚戈和马特奥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
“你知道他们失踪了吗?”
她轻蔑地盯着他,然后耸了耸肩说:“他们可能会回来的。”
“穿上衣服。”他平静地说着,关上了门。
他们把梅森和赖恩拖出来的时候,普勒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刚发来的信息,脸沉了下去。
“狗娘养的。”
他们把赖恩和梅森塞进塔霍车的后座,关上了门。卡森问道:“怎么了?”
“法医已经为‘曲奇’检查过了。不是他杀。他死于动脉瘤破裂。”
卡森说:“那么梅森不是杀人犯?”
“他也不是恋童癖。”
“他只是一个从老人那里偷东西、和未成年女孩儿上床的人渣。”
普勒叹了口气,倚在车上说:“这样一来,我们又回到原点了。”
“蒂亚戈和马特奥的事也是这样。”卡森补充说。
“其实每件事都回到了原点。”普勒平静地说。他看了一眼表,现在是一点一刻。当他查看时间的时候,一个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他觉得这个想法也许一直都在,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才跳出来。
卡森说:“怎么了?”
普勒没有听到她的问话。他有点相信自己的直觉,有点不相信。但是他必须要确认,他必须要打电话,他必须要探究,他必须重新变成一个调查员。
时间是问题的关键,他想,这就是一个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