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勒要接电话,于是和兰德瑞分开了。
“嘿,克丽丝。”
但是电话的另一端不是克丽丝,而是一个男性的声音。
“是约翰·普勒调查员吗?”
“您是哪位?”
“我是彼得·沃姆斯上校。”
“是,长官。”普勒说着,不自觉地“啪”的一下打了个立正,虽然他只是在接电话。
“能为您做什么,长官?”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打电话给美国陆军刑事调查实验室,执行同你在刑事调查部毫无关系的任务。我就是想弄清这个问题。你是不是把陆军实验室当成你个人的游乐场了?”
普勒舔了舔嘴唇,思量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您是指我打给克雷格女士的那个电话吗?”
“我确实是指这个,尤其是你为什么要求她为你追查一个车牌号码。为什么属于一个军人的部队的调查设备要运到埃格林空军基地,并且用在同刑事调查部无关的事务上。”
见鬼。
“我为产生的误解道歉,长官。”
“那么,你是说这是误解了?为什么你不好好解释一下呢?否则我要对你正式进行控告了,普勒。”
“沃姆斯上校,我在佛罗里达发现两个酷似军人的人跟踪我。我请求克雷格女士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帮我确认一下,看看他们是否是军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最有效率的方式是追查他们的车辆。我弄到了他们的车牌号码,然后把信息传给了克雷格女士。”
“为什么军队的人会跟踪你,普勒?”
“长官,如果我知道为什么,就不会把克雷格女士卷进来。”
“那么装备包是怎么回事?”
“也和此事有关,长官。我来到这里处理一件家事。我没有带任何装备。如果有必要开始一项调查,我想要配备相应的装备。”
“你到底想要什么时候同你的上司汇报这件事?”
“一旦我确定需要汇报,长官。这里涉及其他军人。但是我想说清楚,我应该承担全部责任。克雷格女士以为我正在执行任务。帮助我不应该影响她的履历,长官。”
“普勒,我想说,你为朋友袒护得很好。但是我想让你知道,克雷格女士已经离职,直到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见鬼。普勒心想。
“长官,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难过。”
“她更难过。现在我们来说说你。”
“是,长官。”
“我从刑事调查部得知,你现在正在度假。”
“是的,长官。”
“我还知道你在西弗吉尼亚成功完成任务,为国家解除了巨大的祸患。”
普勒没说话。
“因此,我掌握的信息告诉我,你不应该停留在过去的功劳里。我不喜欢你现在的行为,普勒。每个士兵都应该用同一个标准去衡量,你同意吗?”
“是,我同意,长官。”
“那么这个标准是什么?”
普勒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新兵训练营地。
“最高的要求,长官。”他机械地回答。
“但是,很明显,现在的状况并非如此。对我来说,这就是一纸空谈,普勒。”
“是的,长官。”
“但是你现在可以像个男人一样修正你的行为。离开这里,接受批评。”
普勒非常仰慕上校把他逼到角落里的技巧。
“长官,等我完成这里的任务,我非常愿意这样做。”
“什么任务?”沃姆斯问。他明显没有料到普勒这样回答他。
“事关我姑姑。”
“你姑姑?你姑姑怎么了?”
“这就是我想要弄清楚的,长官。”
“你不能直接问她吗?”
“我想要问她,但是她被人谋杀了。”
“有人谋杀了你姑姑?”沃姆斯怀疑地问,“所以你才需要装备包?你姑姑是军人吗?”
“不是,长官。”
“那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普勒。你现在要做的并没有授权——”
就在这时,普勒用尽了所有的耐心。和上司讲太多不是他的风格。但是,也许是因为他暂时离开部队,所以让他远离了职业本能。他估计就是这个原因。
“长官,我是否可以解释?我姑姑给住在退伍军人事务部医院的我的父亲写了一封信。信上说,她认为这里发生了一些让她怀疑的事情。我父亲让我来调查。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发现姑姑死了,很自然,我会怀疑。”
当沃姆斯再次讲话的时候,他的语调不再那么充满对抗。
“你父亲?他在退伍军人事务部医院?”
“是的,长官。他身体状况不好,但是他住在那里,虽然有时候他仍然认为自己指挥着第 101空中突击师。”
很长的一段沉默,然后沃姆斯说:“约翰·普勒是你父亲?”
“是的,长官。我是小约翰·普勒。”
“他们给我汇报情况的时候没有提及。我无法想象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普勒知道沃姆斯上校的一个助手要夹包滚蛋了。
“但是我父亲的身份并不能影响这件事。”
“不影响,不应该影响。”沃姆斯用犹豫不决的声音说道。
“只不过我姑姑是父亲唯一的亲人。他很看重这一点。他是她的弟弟。您有兄弟姐妹吗,长官?”
“我有两个姐姐。姐弟之间的关系很特殊。”
“是的,长官,我也听人这样说。”
又是很长的一段沉默。
“你在那儿继续吧。我们以后再谈这个问题,普勒调查员。”
“是,长官。谢谢您,长官。那么克雷格女士怎么办?”
“不用为她担心,我相信你说的话,她没做任何没有授权的事情。她今天就会回来上班。”
“非常感谢,长官。”
“向你父亲转达我的问候,并且祝愿他早日康复。”
“我会的,上校。谢谢您。嗯,有可能追查到那个车牌号码吗,长官?”
但是电话已经挂断了。看起来陆军不会帮他什么忙。
普勒向埃格林空军基地进发,他需要去取装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