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逊坐在厨房里,上网搜索阿什夫。
那些感觉都回来了。那种兴奋。那种力量。那些话语。
他最后会找到的,一个有力的美国案例……也许是他一生最重要的案例,可以连接大众的。如果他能找到前世的性格(而他很乐观能找到),也许他甚至能获得媒体的兴趣。任何情况下这就是他需要恰当地完成那本书的美国案例。他很确信他能说服珍妮让他出版本书。
他现在有了他所需要的了。阿什夫,汤米,查理。一只蜥蜴,一个棒球队。他曾经用更少的线索解出了更大的谜题。
“你本来可以先问的。”珍妮说。他没注意到她走进了厨房。
“嗯?”弗吉尼亚州有一个叫阿什夫的镇,离华盛顿特区不远,而华盛顿正是国民棒球队所在的地方。
如此简单。
“来用我的电脑?”
他抬头看她。她似乎对他很生气。
“噢!我很抱歉。我想上下网——”他指着电脑,注意力转到阿什夫镇的主页上。
国民队是一只华盛顿的球队。弗吉尼亚州郊区有一个阿什夫镇。所有他需要的只是一些死亡通知;一个死去的孩子总是会上报纸……他这周底就会查到一个名字,也许更快;他现在确定了。这就好像汤米希望自己被找到一样。
“那么我猜这很有帮助了?那些诺亚说的话?”
他更加仔细地看着她。她脸色苍白,嘴唇紧闭。他应该和她一起坐下来并帮她消化已经发生的事,但是他是如此地迫切。那就如试图阻止一阵波涛。“那很有帮助,”他尽量轻松地说道。“这是个很好的突破。我们会找到汤米的,我能感觉到。”
“汤米。是的。”她用力摇了摇头,仿佛要甩掉心中所想。“所以,医生,是哪个?淹死还是射死?”
“你说什么?”
她再次摇摇头,而他第一次怀疑她是否头脑理智。“你认为诺亚有这个——体内有另一个人,这个汤米,对吧?所以我想知道:是哪一个?他是被淹死了,还是被射死了,还是什么?”
“还不清楚。”
“没有什么是清楚的。”她愤慨地对他说道。
安德逊离开电脑跟前。“科学很少是,”他谨慎地说道。
“科学?这跟科学有关吗?”她呛出一声笑并环顾厨房,目光逗留在水池里装满半壶水的脏水壶。“也许确实不清楚,”她说,“因为这都是诺亚编出来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打开了水龙头,开始用空手使劲擦洗水壶。“对不起,”她越过冲洗的水流说。“我不确定我能做到。”
他看着她,绞尽脑汁想着能起作用的方法,语气、环境、对她儿子可能有的益处……他处理过上千次了……他怎么能现在怀疑自己呢?他曾经有一次成功说服一位印度的婆罗门母亲让她的女儿去拜访她前世家庭里的贫民。那场景现在还历历在目:她闪亮的橘色莎丽滑过一座泥土小屋的门廊。曾几何时他会觉得他能单纯地用他强大的意志说服任何人。
“好吧,”他冷静地说。“如果你想的话,我会离开。但是你将怎么做?”
她一动不动。“做?你在说什么?”
“你说你不能继续这么做,”他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且通情达理的。“你说你快要没钱了,那些医生也没有帮助。那么——如果我现在离开,你对诺亚的安排是什么?”
他感到有些懊恼;他在利用她的绝望之情来针对她。但是这符合她的最佳利益,不是吗?和她儿子的?以及他自己的最佳利益,甚至希拉的,因为难道她会不希望他能完成并出版那本书吗?他想知道得费多少功夫才能说服珍妮让他写关于诺亚的事。无论如何。
“我会——”但是她说不出话来了。她转向他,没戴手套的双手红红的在滴水,她的恐惧直白地写在脸上,而他替她觉得难过。
“过来。我给你看看我找到的信息。虽然不多,但是也许是个开始。”
他拍了拍旁边的椅子。她在牛仔裤上擦了擦手并坐了下来。他把电脑屏幕转向她:一些漂亮房子点缀在晴朗的高尔夫球场上。欢迎来到阿什夫!
“你在弗吉尼亚州郊区一个叫阿什夫的镇上有认识的人吗?”
她摇摇头。“我从没听过。”
“那很好。所以我们有了一个可以开始的地方。当然,托马斯是一个常见的名字,我们也不知道诺亚说的是哪一年,但是我们可以根据哈利波特的书来确定是发生在过去不久的事。我们会搜索当地报纸上任何关于一个叫托马斯的孩子被射死或淹死的讣告。但是我认为我们有一个不错的开头。你知道国民队,”他补充道,“是华盛顿的球队。”
“是吗?”她警惕地眯眼看着屏幕,那副广阔的草地。她并不相信他,他也知道;然而她需要他。他们互相需要对方。
圣雄甘地指定了一个由十五位杰出人士组成的委员会,包括国会议员、国家领导人和媒体从业者,来研究这个案例【香提·戴维的案例,一个小女孩,从她四岁的时候开始似乎记得一位来自马图拉的叫Lugdi的女人的前世】。委员会说服她的父母允许她随他们一起去马图拉。
1935年11月24日,他们和香提·戴维一起坐火车离开了。委员会的报告描述了一些所发生的事情:
“当火车快要抵达马图拉时,她因喜悦而脸红,并提到当他们抵达马图拉之时,德瓦卡迪什寺的大门就会关闭。她准确的原话是,‘Mandir ke pat band ho jayenge,’这句话在马图拉非常经典。”
“引起我们注意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到达马图拉后发生在站台的事。那个女孩正在L.Deshbandhu的怀里。他还没走十五步就碰到一位穿着经典马图拉裙子的年龄较大的男人走到她面前,她之前从未见过他。他走进这一小群人中并站住了。她被问到是否认识这个人。他的到来让她反应很快,她立马下来并带着深深的尊敬触摸了一下那个陌生人的脚,然后站在一边。经询问,她对L.Deshbandhu悄声说那个人是她的‘Jeth’(她丈夫的哥哥)。这一切发生得如此自然而然,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那个人叫Babu Ram Chaubey,他真的就是kedarnath Chaubey【Lugdi的丈夫】的哥哥。”
委员会成员带她坐上一辆马车,指示马夫跟随她指的方向。在路上她描述了自她那个年代之后那里所发生的变化,都说对了。她还认出了一些她之前提过的但从未去过的重要地标。
当他们临近房屋时,她从马车上下来,并注意到人群里的一位老人。她立刻向他鞠躬并告诉其他人那是她的公公,而情况确实如此。当她走到房子的前面,她毫不犹豫地走进去并知道她卧室的位置。她同时也认出了她自己的很多物件。她被测试问“jajroo”(厕所)在哪里,她也说对了。她被问到“katora”的意思,她正确地说出是印度油饼(一种油炸的煎饼)。这两个词都只在马图拉的Chaubes流行,而一般外来者不会知道它们的含义。
之后香提提出被带到她曾和Kedarnath一起住过几年的其他房子里。她没有任何困难地引导马夫到那里。一位委员会成员Pandit Neki Ram Sharma向她问起她曾在德里提过的一口井。她跑向一个方向;但是在那里没有找到井,她疑惑不解。即使到那时她也仍确信那里有一口井。Kedarnath挪开那里的一块石头,毫无疑问,他们发现了一口井……香提·戴维将人们带到了二楼,并向他们指着一个地方,他们在那里找到了一个花盆,但是没有钱。片刻之后Kedarnath承认他在Ludgi死后将钱拿了出来。
当她被带到她父母家时,起初她将她阿姨认错成是她母亲,但是很快她便纠正过来了,她过去坐在她阿姨的腿上。她同时也认出了她父亲。母女俩在见面中放声大哭,那场景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深受感动。
香提·戴维之后被带到德瓦卡迪什寺以及她之前提到过的其他地方,而她的话几乎都被证实是对的。
K.S.拉瓦特博士,“香提·戴维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