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争的一切惨祸与恐怖之外,我们还能举出一种极大的恶果:即理性的扭曲。只要有军事与军事费用存在,似乎就有加以说明的必要,但要做合理的说明是做不到的,这时候就会产生理性的扭曲。
(这是伏尔泰作品中,外星人米克罗与地球人的谈话)
米克罗说:“你们都是具有理性的原子,而“永恒性”更使理性表现了美与力。你们在地球上一定沉浸于纯洁的喜悦中,这是因为你们物欲少,精神力发达,你们得以在爱与思想中形成你们的生活——而精神体的真正生活就在爱与思想的生活中。”对这些话所有的哲学家都摇头否定。其中有一个以最率直的口气说:“除了为少数人所尊敬的一小部分人之外,其他所有地球上的居民是由狂 人、歹徒、不幸者所组成的。”
“假如恶由肉体生活而产生,那是因为我们含藏着超乎需要的肉体要素;假如恶由精神生活而产生,那是因为我们含藏太多的精神要素。”他继续说,“例如现在戴着帽子的数千狂徒与数千包着头巾的生物正互相残杀,而且这是太古以来世界各地都存在的事。”
“这些微小的生物为何而互争呢?”
“是为一小块土地而互争。”哲学家回答,“但互相残杀的人本身与这一小块土地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他们的问题只在于这块土地是属于称为帝王的人或属于其他称为王侯的人,而那位帝王或王侯自己往往都没见过这块土地。我们却未见过动物之间是为了其中某一只动物而互相残杀。”
“不幸的人啊!”米克罗说,“我无法想象比这更疯狂的事……好,我试着向前走两三步,把蚂蚁窝般聚集起来的杀人犯全部摧毁!”
“这是用不着的,”哲学家们回答,“他们本身已经为这样的事而心碎,并没有处罚他们的必要。该处罚的是那些坐在自己的皇宫,命令人民去杀人,而且命令他们因战胜谢神的野蛮人。”
别人居然具有杀戮我的权利,有比这更不合理的事吗?而且理由是他的国家和我的国家发生冲突(他住在河的那一边),而我和 他本来一点事都没有的。
巴斯噶
有一天大家一定会了解战争的愚蠢和疯狂。
四世纪以前,比萨与路加的住民之间存在着深仇大恨,那种憎恨强烈得似乎永远化解不开似的,因此连最卑贱的比萨走卒都以接受路加市民的任何东西为可耻的叛变行为。但这种仇恨为今日留下些什么呢?至于普鲁士人对法国人的仇恨又将为日后留下些什么呢?由我们的子孙看来,他们会认为这种仇恨就跟斯巴达人对雅典人、比萨人对路加人的仇恨一样,我们是可以这么确信的。世人将有一天会觉悟到自己有比互相攻击更重要的事,大家会觉悟到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贫困,是愚昧无知,是疾病。因此我们的努力应该全部在于消除这些可怕的不幸,而不应该倾注全力让彼此陷于更大的不幸。
里歇
欧洲各国累积了一千三百亿的债,其中约一千一百亿是最近这一世纪才背负的,而这一笔庞大的债全部都是由军事费用而来。平时有四十亿人服兵役,战时则增加到一百九十亿人。而各国的预算有三分之二是用于负债以及陆海军的维持费。
摩纳
假如旅客在某一个孤岛中发现这里的住家是经过武装的,而且日夜不停有人在周围巡逻,他一定会认为这个孤岛到处都住着盗贼。然而欧洲各国叫人看来不是也有这种现象吗?
宗教的力量丧失殆尽,我们离真正的宗教太远了。
李希登堡
别为战争辩护,对恶事显得合理的论调只不过是理性的歪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