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个体可以离开群体而存在的想法,是从时空中的生活诸条件所产生的错觉。我们越能摆脱这种想法,我们就越能意识到自己与其他生命的融合一致,我们的生活逐渐变得安宁愉快。
身子原不是一个肢体,乃是许多肢体。设若脚说,我不是手,所以不属于身子;它不能因此就不属于身子。设若耳说,我不是眼,所以不属于身子;它也不能因此就不属于身子。若全身是眼,从哪里听声音呢?若全身是耳,从哪里闻味道呢?眼不能对手说,我用不着你;头也不能对脚说,我用不着你。不但如此,身上肢体被认为较软弱的,更是不可缺少。若一个肢体受苦,所有的肢体就一同受苦;若一个肢体得荣耀,所有的肢体就一同快乐。
哥林多前书12:14~17、21、22、26
即使你愿意,你的生活毕竟无法脱离人类,你毕竟要活在人类之中,为全人类,也依靠全人类而生活。我们大家就像手、脚、眼睛那样,是生来必须共同协力的;大家互相叛离是违背自然的;怒目相视、彼此疏离都是违反自然的行为。
奥勒留
所有真正的慈悲、见到别人有困难而能超越利欲由衷伸出援手——若追溯这种行为的根源,我们不能不说那是一种神秘的行为。严格地说,那是一种实践的神秘行为,因为一切真正的神秘的本质就是由这种行为所造成,这不是其他说明可以说得清楚的。当别人有需要而能很自然给予一臂之力的慈悲,实际是建立在如下的原因:面对求乞的眼光时,一个人会立刻晓得别人的事无异于自己的事,或者说他能立刻意识到自己与别人的不可分。
叔本华
跟树干相连的枝子被砍下来后,便和整棵树的一切隔开了。同样的,跟别人不和的便和全人类疏离了。可是树枝是被局外人砍下来的,而人则由于自己的憎恶或怨恨之情而离开邻人,实际上这也等于跟全人类疏离,但人却未注意到这一点。好在希望人类和谐相处的神也赐给人在失和之后还能和解的自由。
奥勒留
自己与其他所有的人是一体的意识,在我们内在里以爱来表现。爱能扩充我们自己的生活;我们越是爱别人,生活便越广阔、充实和喜悦。
神造天地,但天地并未感觉自己存在的幸福。而神造人则把人造成一体,并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幸福。每一个人只是整体的一部分;为过得幸福,每一个人必须让自己的意志与统御所有生命的普遍意志合而为一。但人往往把自己看成全部,却看不到自己所依据的那个整体;人认为自己所依据的就是自己,并且想以自我为中心、为全部。但这样做的人就如同脱离身体的手脚,也就是如同在本身之中找不到生命的根源,又因不了解自己的本体而迷失、惊恐的肢体。
但有一天人应该会了解自己的意义的;人应该会回到真正的自我,了解自己并非全部,自己只是全体的一部分。而所谓一部分指的是通过全体的生活和为全体的生活才可能有自己的生活,脱离全体的“部分”只是走向毁灭的生命;同时也意味着,若不是为全体,爱自己便无法成立,更正确地说,因为真正的生命只有存在于全体之中,只有通过全体而存在,因此只有爱全体才是真正地爱自己。
只因为自己是构成全体的一部分,我们才不能不爱自己;换句话说,我们必须以“自己是全体的一部分”这一层了解来爱自己。
身体是爱着手脚的;假如手脚有意志,它们必须像身体爱它们 一般爱自己;但它们同时必须服从身体才能维持秩序,超出这个范围便会导致零乱与不幸;祈求身体的幸福,手脚才能获得各自的幸福。
我们身体的各部分并未感觉出彼此的融合以及神妙的大和谐;它们并未感觉到自然为保持这个大和谐、为让各部分成长和存在曾经花多么大的心血。假如身体各部分各自获得智慧,以致自己所得养分都留给自己而不传给其他部分,这样做不但不义而且必招致不幸;彼此不再互爱,而是互憎。无论如何,他们的幸福应该是在他们的义务中,也就是在与他们所属的、比他们爱自己更爱他们的一种精神活动之大和谐中。
巴斯噶
当你为难解的问题而苦恼的时候,你必须想到你自己只是健康身体中出毛病的手脚或牙齿,你必须向全身求助。全身是神,那手脚或牙齿是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