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了一番员外的简单要求后,秦风就开始画了。
抬眼看了一眼眼前正襟危坐的员外,秦风脑海里很快就一副画面。
随后,他低下头开始作画。
秦风画的很快。
这得益于他长年累月的积累。
不消二十分钟,一副肖像画就在他的笔下完成了。
见秦风收笔,围观之人纷纷探头。
“这简直就是真人!”
“神乎其技啊!”
员外也期待的凑了过来:“我看看我看看!”
秦风微微一笑,将画作拿起来,吹了吹后,递给了员外。
员外看过之后,神色激动不已。
“好,好,当真是一模一样啊!胡管家,给银子!”
员外端详着自己的肖像画,都舍不得挪开一眼。他一边看着画,一边对身旁的管家说道。
员外身边的头发花白的老管家闻言后,连忙从钱袋里取出一枚二两的雪花银递给了秦风。
秦风接过银子,掂了掂后,直接交给了身边的秦浅浅:“收起来!”
秦浅浅看着手中的这二两纹银,一时间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这就有钱了?
而此时,胖员外拿着肖像画,不好意思的对秦风说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先生可否在上面留下名讳!”
刚刚还是小兄弟,现在一眨眼成了先生。
秦风心里笑了笑,倒也没在意。
“当然可以!”
秦风自无不可,微笑的看着员外道:“不过……得加钱!”
“没问题!”
员外闻言大喜,摆手道:“先生说个价!”
“一两银子!”
秦风竖起一根手指,微笑着说道。
“胡管家给钱!”
胖员外将肖像画递给了秦风,转过头对胡管家道。
秦风接过话,拿起笔,刷刷刷写下了,大周承平三年秋,做于枫林镇!
最后写到名讳的时候,秦风略一寻思,轻轻落笔,写下了四个字:云中居士。
看着员外激动的捧着画离去后,秦风收回了目光。
而此时,围观的人群已经沸腾。
“先生,给我画一张!”
“我也要!”
“我先来的!”
“我出三两纹银,先给我画!”
“五两!”
看着眼前无数双手里闪烁的银子光芒,秦风深吸一口气,一把搂过身边的妹子,激动的说道:“妹子,咱们发财了!”
……
街角的食来仙酒楼.
雕梁画栋,飞檐斗角。
秋风吹来,旗帜飘动。
一个三十多岁,腰间挎着长刀,国字脸络腮胡的汉子,一路冲进了食来仙,挥手赶走了上前询问的小儿后,沿着楼梯小跑上了二楼。
浓郁的酒香飘荡在空气中,令人闻之欲醉。
靠窗处,两个穿着一灰一黑长袍的老者正坐在那里对饮聊天。
三个小菜,一壶枫林酒。
两个老者喝的兴致颇高,有说有笑。
汉子跑上前去,先是对那穿着黑色袍子,无须白面的老者行了一礼。然后他从袖筒里拿出了一卷发黄的白纸,双手举起呈递给了那长须及胸,一身灰布长衫已经洗得发白的老者。
“老爷,问清楚了,有人在那处作画。这是卑职花三两银子买来的!”
汉子恭敬的说道。
灰袍老者放下酒盅,从袖筒里取出手帕,擦了擦手后,接过了汉子手里的画。
展开后,老者看着上面宛如将人拓印上去的汉子的肖像画,眼睛一亮。
“画的真像!与真人无异啊!”
老者赞叹了一声,将画作递给了对面的黑袍老者。
黑袍老者面无表情的接过画作,看了一眼后,道:“笔法精妙,但……终究是少了一些韵味!!”
话虽如此,但心里却突然闪过一抹光亮。
如此手段,若是能将其召入麾下,做一个缉捕令的画师,岂不妙哉?
如此一来,海捕文书传遍天下,谁还能逃脱他的抓捕?
灰袍老者没有看到黑袍老者微妙的表情,而是径直接过画,摇头笑着道:“你这人啊,太死板!画虽少了灵韵,但人却是个妙人!”
他端详着这幅画道:“老夫浸**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画法。若真是这少年独创,假以时日这少年必成一代宗师!”
“倒是没想到,在这北方苦寒的代郡,竟然也有如此人物!”
灰袍老者捻须轻笑,屈指弹了弹画作。
一旁,汉子看得眼皮直跳。
老爷,您别给我弄坏了啊,这可是我花三两银子买来的。
黑袍老者看到了汉子那纠结心疼的表情,对灰袍老者努了努嘴。
灰袍老者转过头看到汉子,正肉疼的看着画,不由哑然一笑。
“没给你弄坏!”
灰袍老者没好气的瞪了护卫一眼,然后将画作还给了汉子:“找个卖字画的地方,装裱起来,不然保存不了多久!”。
汉子闻言,连忙点头,将画作卷起来。
灰袍老者摇头笑笑,端起酒盅抿了一口。看着窗外那漫山遍野的红叶,不知想到了什么。良久之后,他转过头对汉子道:“马超,你去问问那少年。可否依据描述给一个逝去的人画像?”
马超愣了一下,低着头领命而去。
黑袍老者看了一眼离去的马超,收回目光后又看着灰袍老者道:“还是放不下?”
“从未想过放下,又何谈放不下?”
灰袍老者眼神淡然,平静的说道。
“王家势大,陛下都要礼让三分!”黑袍老者皱眉,看着灰袍老者道。
“君难,有事,臣子服其劳!”灰袍老者看着黑衣老者道:“这也是,你我为什么来这冀州,来这这代郡的原因!”
黑袍老者看着灰袍老者,神色微凛。
半年前,他奉命随秦明阳离京前往冀州,当时太后给他的旨意就是保护好秦明阳。
但现在看来,秦大人应该是有旨在身的。
“如何查?”
黑袍老者沉声问道。
“大灾之年即将来临!”
灰袍老者神色淡然道:“历来百姓的灾荒,都是豪门的盛宴!”
“你是说,土地兼并?”
黑袍老者自幼在宫中长大,如今更是掌管司礼监。耳濡目染之下,很多东西他都是一点就透。
灰袍老者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他只是端起酒盅抿了一口,轻声道:“豪门就像是野狗,要知道,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