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流火

冉月:“......”

其实,她早就知道这?男人的恶劣的......

冉月愣是被堵的没话,抓着餐车的双手骨节泛起了白。一颗心砰砰砰的想要冲破体内跳出来。

“嗯?怎么不说?你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秦时声音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蛊惑。比起苏瀚的直来直去,他软绵绵的一言一语,像是缝进人心里的一针一线,貌似什么?都看不见?,但?却字字都能触到人心思上的一点软。

冉月用手借力,支着身体立着,看了他一眼随即低过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鞋,眼睛在秦时直白的视线下,像是没地方放一样。

没这么?怂过。

昨天那么恶劣的情?况下,自己都能奋起一搏,怎么这?人三言两语,自己竟——

“你、你都把我看——”[光了]两个字没出口,冉月眼尾漫上一丝浅红,看过秦时的目光仿若生出一丝莫名的委屈。

这?样小姑娘般的羞乃,才是她这?个年纪,最正常的表现。但?是此刻在冉月身上,却是那样的难能可贵。

“看你什么?了?”秦时毫不掩饰的低笑出声,声音有着一丝少见?的魅惑勾人,似乎自己都知道是在欺负人,却是忍不住:“可、我也只是看了看而已啊。”

冉月:“......”

冉月咬着嘴间的一点肉,脚趾蜷缩了那么一下,为什么?要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况且,也没什么?好看的。”秦时见人不吭声,丝毫不给面子的又加了一句。

“......”没几句聊下来,冉月就憋了一脸的红,突然就生了一股怨气,没了委婉,想要泄气?似的话直接出了口:“哪有你说的那么差劲?”顿了顿继续:“反正,你肯定、也不怎么吃亏就是了。”

“嗯,亏的确是没吃,”秦时倒是也没反驳,拖腔带调:“但?是便宜...不是也没占么?。”

冉月将唇缝抿成了一条直线:“......”

绕了一圈回?来,终究是败下了阵。被他给绕了进去。

“那你到底想我怎样?要不你被下次药,我救你一次好了。”

冉月也不清楚怎么就说了这?么?一句损己不利人的话。

不过这?句话说的,倒是不经大脑,赌气?似的跟年纪有了点符合。

秦时轻笑出声,扯开嘴角笑意一直挂着收不住似的,“噢,”音调上挑:“那你准备...怎么救?是——”

“你闭嘴吧!”

冉月被逼得彻底丢掉了职业包袱,脸胀的通红。

秦时彻底笑开了去,突然起身靠近,呼出的热气在冉月脸上,让人有点痒。

冉月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下的推车就被人拉到了自己那边,秦时径自推着进了门。

在快要走到餐桌的时候,转过身看向门口,一手插兜半坐在了沙发扶手上说:“愣着做什么??还不进来?”

冉月:“......”

可、为什么?要进去?

“你吃吧,我就不进去了。”冉月给人那感觉,警惕的像是一只战战兢兢的小兽。

秦时眸色清浅,看不出情绪,话也说的漫不经心:“我是吃饭,又不是吃你,你怕什么??”

冉月手没地方放的摸到了腰间的对讲机:“我哪里有怕,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怕了?”话虽说的这?么?硬气,但?是紧接着又补了一句:“只是,你是客人,我们是有规矩的。工作以外的事情?——”

紧接着对讲机嘈杂里传来一声叫:“我说小月月,你胡言乱语什么?呢?我都没问你你中午干什么?去了,整个VIP客房——”

可惜了薛田田话还没说完,就被冉月直接给摁了挂断。

手是没地方放没错,可是没想到会碰到对讲机上的按键。

瞬间没了嘈杂,整个空间又变得安静起来。

冉月的慌,也明明白白的泄了底。

秦时手下摆放着餐品,偏过脸看了一眼人,一张干净的小脸透着过分的白,没抹东西,透着些许稚嫩,鼻息间轻拂,像是在笑:“你想多了,我什么?时候说是工作以外的事情?了?”接着坐进沙发,咬了一口生煎的十?分嫩滑的肉,脸冲卧室方向偏了偏:“那个,我这?人是不是也太容易伺候了?”语调很?轻,拖着腔,“我房间里的绿植,可是已经有三天没人来换了。你们高级VIP的待遇,就是这样的吗?”接着偏过头,又看了冉月一眼,腮帮鼓动,两手臂就那样在膝盖上支着,他没在餐桌上吃,而是选择了沙发旁边的茶几。

“还有你们那个窗帘,太丑了,影响心情?,麻烦也换了。”“还有,卫生间里总是有点怪怪的味道,也麻烦,”秦时话说到这里,眼睛瞄向冉月胸前的挂牌,像是要认准字眼,眯着眼睛盯着顿了两秒,“冉、月、经理你给处理?一下,看到底怎么回?事。”

秦时说完就继续开始用餐。

冉月:“......”

自从昨晚开始,两人对话就一直怪怪的。

突然而来正儿八经的一连串问责,让冉月脑袋一蒙,差点没转过来。

冉月还是第一次听这个男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

有点没能适应。

绿植,三天没换了吗?

“对、对不起啊,我这?就给您弄。”

冉月重新拾起了职业操守,挪着步子进了房间,绕过沙发,直接进了卧室。

床头柜上放着的水培绿植,的确看上去不太好了。可是这窗帘,明明没有那么丑的吧,挺素净的呀,这?都住了一个多月了,早干什么?了。

而且刚刚明明听到的喜欢素净的呀?

此刻,冉月突然就想到了他的那句“善变”。

是真的善变。

冉月抱着绿植走了出来,然后放在了客厅一闲置的柜子上,接着转身去了卫生间。

明明是很干净的,而且除了消毒水的味道,好像也没别的奇怪的味道。

接着瞄了一眼旁边的垃圾桶,干干净净,里面连个纸片都没。

冉月蹙眉。

出来卫生间看过正在吃饭的秦时:“秦时先生,您喜欢什么?样的窗帘呢?”既然人不喜欢,那就问他喜欢什么?总不会再出错。

秦时将咬在嘴里的一根意面嚼了两下,眸光浮起,看上去有点撩人,偏过脸抬手冲人勾了勾手指:“过来,我告诉你。”

冉月将原本放在水培绿植器皿上的手拿开,犹豫了下,过去立在了一边。

秦时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冉月,故作的蹙眉,顿了大概十?几秒的时间没吭声,吃东西。

片刻,口气略带不满:“你这?么?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贵宾,是不是不太合适?”

冉月对上目光的一瞬,又飘向了别处:“......”

冉月原本有点窘迫,可她明明是来道谢的——

顿了片刻,扯着音,冉月似乎耐心十?足的开始解释:“那个,你可能不太清楚,上班时间,我们不允许跟客人同坐,你总不能...让我跪下吧?”完全下意识的回?答,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胆子就这么?大。像是什么?都被人起了底,已经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