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从二十楼下来胸口火烧火燎，上学那会她脾气其实挺爆的，上班这些年她的棱角几乎都快被磨平了。这事要是发生在前几年，她绝对撂挑子不干。
陈珊候在季舒办公室门口，见她黑着一张脸回来吓的不由往边上退让。
“站这干吗，”季舒横了她一眼，“兼我不够烦，来找骂的。”
“那我过会……在来？”陈珊弱弱的说。
季舒直径进了办公室，扔下一句：“你那么闲呀。”
陈珊在她背后做了个哭脸，硬着头皮跟进去还不忘带上门。
一进办公室，季舒从包里拿出烟跟打火机，随后把包往办公桌上一扔，她侧靠在桌边即点了根烟。
季舒心情烦躁时就特别的想抽烟，那是她排泄情绪的最佳疗法，好像那一吸一吐便能把郁气都吐出去。
季舒深深的吸了两口烟再缓缓的吐出烟圈，看着烟雾在空气中渐渐消撒，胸口的憋闷似乎也随着烟雾的消撒而消撒。
“什么事？”季舒转头看陈珊，面色已好了很多。
陈珊挪到她面前，蠕了蠕嘴说：“刚刚人事部下了人事调令，于青任销售二部的负责人，原二部张总调去分公司当任区副总。”
季舒眉心皱了皱，望着窗外没说话。
陈珊偷偷看她一眼，抿了抿嘴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你听到了什么？”季舒依然望着窗外。
陈珊咽了一口口水说：“我听总裁办的小林说，陆总调她回来是为了制衡你。”
季舒不屑的扯了一下嘴角。
“还说……于青这次能回来是攀上顾家了，”陈珊压着声音，“她还放话要把我们销售一部……给并了。”
“哼，”季舒冷笑，“她是不是忘了当年自己是怎么从这走的。”
“她大言不惭，说要一雪前耻。”陈珊说。
季舒侧目，朝陈珊笑了笑问：“你们怕吗。”
“让她放马过来，”陆珊这会不怕了，昂起头说：“我们销售一部可不是吃素的。”
季舒被她稚嫩的样子逗笑了。
“你终于笑了，”陆珊也跟着笑，“你刚刚那脸色吓死我了。”
季舒敛了笑意，“出去干活，别没事到处八卦。”
“我那不是八卦，”陆珊笑的更加狗腿，“我那叫收集情报。”
季舒送她一个白眼。
小助理出去后，季舒靠在窗边又抽了根烟，人也冷静了下来，几件事在她脑子过了一下，她一时竟有点看不清局势，若说陆涛调于青回来是无奈之举，那他完全私下可以跟她通一下气，但他没有，或许在他心里对她也是有所忌惮的才会顺了顾瑶的意。
而顾瑶这么做又是为什么呢？
于青又是什么时候跟她走那么近的？
以前这两人的关系可以用“很差”来形容，怎么就成了盟友？
季舒又想，这事都已成定局她再想也没用，现在当务之急得赶紧找出背后搞鬼的人，以防这两人再拿照片的事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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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凛从学校出来时有点晚，刚好赶上下班点路上极堵，等他赶到医院都快七点了，给爷爷奶奶送完饭他又匆匆往季舒家赶。
挤上公交车他看都快七点半了连忙给季舒发了一条微信，问她到家了没，说他估计要八点才能到。
信息发出去犹如石沉大海，等了半天季舒也没回他。
公交车到站后，他小跑着进碧春园。
上周季舒刚给他办了磁卡，现在他进小区也不用再登记。
程凛一口气跑到公寓楼下，等电梯的时候他又拿手机看了眼，季舒还是没回信息，他估计季舒是在加班。
“咚”一声响，电梯门弹开。
程凛收起手机跟着几个住户进了电梯，按完楼层，他便往电梯里边站，最近他一天要往这里跑两趟，已经熟的像是回自己家一样。
望着电梯上滚动的数字，程凛想着晚上给季舒做点什么好呢？忽然他就想起早上季舒撅着嘴说不想喝粥的样，那娇俏耍赖的样子像个小孩。
想到这，他嘴角不自觉牵扯。
转瞬电梯在十楼停下。
开门时，程凛正想晚上给季舒做面还是做米饭，忽见客厅灯亮着他关门的动作顿住，警惕的往客厅跟厨房那头寻视了一圈，没看到人，他又低头看了眼鞋柜，便见一双黑色高跟鞋，一只立着一只歪躺在地上。
人回来了。
刚刚他以为进贼了呢。
换好鞋，程凛走到客厅见沙发上躺着一个包，他又往卧室那头瞅了瞅，心想怎么这么安静？
“喂，”程凛喊了一声：“我来了。”
半天也没有动静。
程凛又在室内寻视了一眼，感觉有点不对静，他往主卧室那头走了几步，见卧室的门虚掩着，他又叫道：“你是不是回来了？”
“喂，”程凛敲了敲门，“你在不在里面？”
里面依然很安静。
他轻轻推开门往里探了探头，房间里没有人，床上丢着两身衣服，被子也没叠。
“又这么乱，”程凛小声吐槽，又喃喃自言：“人呢？不会又出去了？
他把门拉回，转头去厨房，想着这么晚了就给她煮面吧。
准备好食材，他靠在案台旁又给季舒发了信息，说：【晚上我给你做面，你大概几点回？】
发完信息，他把手机放到一边，转目看到餐桌上放着一个高脚杯，杯底还留着红酒的残汁，紧跟着他又看到餐椅上的酒瓶。
程凛快步走到餐桌旁，拎酒瓶摇了一下是个空瓶，一整瓶滴酒不剩。
呃，这人回来喝酒了？
还喝了一瓶？
这是太过高兴了？还是不开心？
看着那个空酒瓶，程凛脑子里瞬间冒出好几个疑问。
把酒瓶放到餐桌上，他又往卧室那头看了一眼，随后去拿手机直接给季舒拨了过去，跟着他就听到手机铃声在客厅响起。
铃声是从沙发上的包包传出来的。
程凛走到沙发旁盯着那个包看了两眼，掐掉电话，随即他转身往卧室去，这次他连门都没敲直接推了进去，直径走到浴室门口在玻璃门上重重的拍了两下，往里喊道：“你在里面吗？”话落，他拉开浴室门，便见浴缸里躺着一个人。
浴缸里没放水，季舒穿着一件纯白色丝质睡衣，干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程凛见浴缸旁还放着一个方形的酒杯，他快步上前端起酒杯闻了闻眉心蹙起。
“红酒加威士忌，你可真行。”程凛蹲下身，伸手在她胳膊上戳了戳，“喂，醒醒。”
季舒眼睑动了动，眼睛还是没睁开。
“你躺这会着凉的，”程凛手移到她脸上轻轻拍了拍，“快醒醒。”
“嗯……别吵，”季舒呢哝。
女人拧着眉头，歪着脖子想躲开他的手，脸压在浴缸上嘴微微嘟起来，双唇水润诱人。
程凛的视线在她唇间定了好几秒才挪开，延着她修长的脖子往下移，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脸颊酡红连脖子都是粉的，加上酒精的原故呼吸都带着喘息，胸口那两座山峰也跟着起伏，看的他不由心跳加快。
“你到底喝了多少，”程凛又喃喃了一声，语气无奈中又带着一点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柔情。
蹲在一旁看了她一会，他没忍住又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女人的皮肤细腻柔滑，让人忍不住想多捏几下。
季舒轻哼了一声，又把头歪到另外一边，“咚”磕在了浴缸上，她眉头拧了拧缓缓睁开眼。
程凛连忙站了起来，心虚的把手背到身后去，曲起的指尖不由搓了搓，那触感像似带着电流直往胳膊上钻。
季舒眼神迷离，看着他好半晌没眨眼像似还在梦游。
程凛被她看的心里直发虚，脸上却毫无表情淡淡的喝斥道：“醒了就赶紧起。”
“我起不来，”季舒朝他伸手，“你帮我一下。”
刚醒她声音有点沙哑，语调糯的粘糊，带着撒娇的意味，但她自己毫不自知。
程凛与她对视着，感觉她这会十岁都不到，那双动不动就朝他放电的媚眼这会迷茫又无知，纯纯的望着他，让人无法拒绝。
他暗吸了口气，蹲下身，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季舒整个人突然腾空，她像似被惊着，低低叫了一声，随即环搂住他的脖子。
程凛感觉她的呼吸就打在他颈窝，带着淡淡的温热，跟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似的，他耳根一阵发麻直捣心脏。
他抱着人直径出了浴室把人往床上一放扭头就要往外走，却被床上的人给拽住手腕。
季舒这会清醒了不少，笑着调侃：“我重吗？”
程凛抽手，没好气睨了她一眼，“清醒了。”
“本来就没醉，”季舒笑了笑，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一会。”
“哦，”季舒翻了个身姿势变的非常性感，她一手撑头一手搭在胯上，媚眼如丝，“那你怎么跑到我房间来了？”
程凛撇开眼说：“叫了你半天，没动静，我就进来了。”
季舒又“哦”了一声，那语气有点暧昧。
程凛莫名有种被调戏的感觉，他冷着脸问：“晚饭还需要做吗？”
“要，”季舒看着他笑的有点坏。
程凛居高临下与她对视着：“你还吃的下？”
“我现在饿着呢，”她语气又变的软软地。
“我以为你早喝饱了，”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跟后面有什么追他似的。
季舒在他身后喊道：“我想吃面。”
程凛没应她直接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