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迟疑了一下,正要再扑上来时,苏星星下来了,拿起地上的一把刀,扔过去,正好插中对方的眼睛。对方疼得捂住了脸。苏星星趁机从袋子拿起一根木棍要冲上去。
“不用了。”毕素文说道,“救子玟要紧。”
他扶起周子玟,从袋里拿出小型救急药箱,给他包扎伤口。
“子玟姐姐,你千万不能死呀!星星真的喜欢你。”苏星星哭了起来。
周子玟脸上露出了笑容,“星星,你真好,子玟过去对你不好,请你原谅。”
“子玟姐姐。”苏星星泣不成声。
“我……想……让毕大哥……抱。”周子玟有气无力地说道。
毕素文抱着周子玟,眼泪纷纷流了出来。
“我终于做了一次真正的女人。”周子玟艰难地说道,从身上掏出一部诺基亚手机,递给毕素文,“毕大哥,这是你被盗的那部手机。”
“你?”毕素文大吃一惊。
“你的手机从一开始被盗就放在我这里。我得到了青龙帮的指示,要设法得到你身上的手机。因为上面可能有苏姗姗和你通话时的信息。苏姗姗遇害之前,很可能发现了青龙帮中重要人物的犯罪证据,所以,青龙帮的人才会对她下毒手。那次你的昆虫标本遭抢,也是青龙帮的人所为。”
“你是青龙帮的成员?”毕素文呆住了。
周子玟点了点头。
“就是说,你以前和我在一起,是有目的的?”
“没错,我是来跟踪你的。从你一开始进湘南起,你就被青龙帮盯上了。在必要的时候,青龙帮的人会干掉你。幸运的是,我爱上了你。我暗中指使心腹罗安成还有我在青龙帮的死党不要对你下手,要注意保护好你的安全。”
“你在大街上对我表示过分的亲热行为,是装给青龙帮的人看的?”毕素文像突然醒悟过来似的,“我第一次到莱市时,你特意把我留在你的房间里睡觉,也是你暗中帮助我的一种方式?”
“我并不为这样的行为后悔。你那些简单朴素的道理教会了我怎样做人,做一个真正的人。”周子玟吃力地说着,“不过,我是他们当中的叛徒。死在你的怀里,是我最好的归宿。”
“你不能死。”毕素文这个轻易不流泪的男子汉此时却流出了眼泪。他抱着周子玟,大踏步向绳索处走去。可是,由于失血过多,周子玟越来越苍白,最后安详地带着幸福满足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毕素文低下了头,痛苦得扭曲了脸形。苏星星低下了头,站在一旁默默地致哀。
蒙面人看到这一情景,开始一惊,继而哈哈大笑道:“你们一个也跑不了。我要让你们死在这里,然后让山上的土匪的尸体数目再添加两具。”
“难道说山上的土匪是假的?”苏星星惊问道。
“哈哈哈!”蒙面人发出狂笑,“真作假亦假作真,虚虚实实空唱城。人生自古谁不贪?一时失足终生憾。”
“什么意思?”苏星星问道。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走错路往往只是因为一念之差。有些人,就因这一念之差而毁掉了整个人生,而有些人,邪恶的欲望一贪再贪却毫发无损,你们本来就不该来这……”
蒙面人发现沿着绳索滑下来了好几个人,而且都带着枪,脸色大变,向苏星星叫道:“他们是谁?”
“我报警了。”苏星星平静地说道。
蒙面人一听,转身朝身后的小路逃去。眨眼之间,人影一闪就不见了。下来的几个人是公安局刑警大队的警察,他们察看了地形之后,迅速朝蒙面人消失的方向进行搜索。
搜索了四处,最后在一处峭壁下突出的石头背后找到了蒙面人,但蒙面人已吞毒自尽。大家撕下面具一看,原来他正是警方要找的李佑春。
公安人员叫人将周子玟的尸体抬走,将其送到化工公司,暂放在冰冻室里保存起来。
之后,警方留下几个人协助毕素文继续探索死亡谷,看是否有秘道通向外界。
在搜索过程中发现了一株十分古怪的大树。大树离地面3米多高的地方,粗树枝被锯掉了许多,残存的树枝的上半部被划出几道深深的刀痕。接着他们又注意到,这根树枝的后面是个山壁,壁面有些下陷,像人为做成的样子。几个人感到十分惊讶,于是立即测量了下降的部位,发现它基本上是圆形,直径约4米。
毕素文立即扒开上面的树枝和树叶,还有一层松散的泥土,在顶端上面露出一个铁环。毕素文握住铁环用力一拉,一个幽深的洞口出现在众人眼前。紧接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扑来,苏星星恶心得几乎快要吐出来了。
毕素文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形似玻璃棒的测量器,说道,“你们先站远一点,我测试一下洞里面的空气质量能不能保障我们的呼吸。”
苏星星站在左面离入口十五米的位置,毕素文把身体完全贴到洞口旁的壁上,将测量器一端插上一根木棍,点燃之后伸入洞内,火焰摇摆着并渐渐变弱,直至熄灭。他们站在外边,很明显地感觉到洞内有一股热呼呼的气流冲了出来。
过了半小时左右,气流似乎减弱了许多。毕素文朝苏星星等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毕素文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说道:“应该没问题了,准备进去吧。带手电了吧?”
“放心吧,带了。对了,我们要不要留人在洞口守着?”苏星星从背包中拿出两个手电。
毕素文接过苏星星手里其中一只手电,打亮之后先走进洞里,回头说了一句,“不用了,这里没有其他人知道,应该不会有人跟在我们后面,放心进去吧!”
毕素文一边走一边探路,然后指了指右面,“跟紧我,小心别掉队了。如果遇到什么情况,千万不要分开。”
洞里虽然幽暗,但似乎有微弱的光线照亮了这个山洞,依稀可以辨认出洞内地形的轮廓。山洞狭长而深邃,洞口连着洞口,地形错综复杂,很难让人辨别方向。
苏星星往前走了几步,用鼻子凑近地面使劲嗅了嗅,抬起头来问毕素文,“走哪里?我们会不会陷进里面的毒气里了?”
毕素文蹲了下来,摸了一把地上的土然后在鼻子下闻了闻,“这里面的气味不对。”
苏星星的脚碰到了什么,拾起来一看,是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头。苏星星虽然平时胆子挺大的,但是在这黑暗的环境下突然间看见这个东西,而且又是亲自拿在手里的,不免吓了一大跳,像捡到了一团高温烧红的炭火,迅速丢在地上,并大叫了起来:“救命,救命。”
丢下的骷髅头咚的一声,滚到了毕素文的脚边。毕素文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用纸包好,要塞进苏星星背上的袋子里。
“不不不。”苏星星浑身打着哆嗦。
“让我来背吧!”跟在后面的警察接过了背包。
“毕大哥,里面的气味不对。”苏星星叫道。
毕素文闻出来了,这不是尸体腐烂后发出来的气味,而是洞内积聚的某种有毒的气体。毕素文又想起了鹅岭沟山上的山洞,不由叫道,“我们快跑,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跑。”
果然,跑了五分钟后,前面出现了一个洞口。跑出洞口时,发觉又到了一个由岩石堆砌成的山沟。
“我明白了,我们走过的这个洞就叫做瞎子洞,里面很危险。进入之前,一定要放一会儿气,让洞内积聚的气体释放一部分,然后就快速跑出来。如果不懂得这个道理,多半会被窒息或者毒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