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咬牙切齿地捂着腰,这对帆村庄六大侦探极为有利。他立刻绕到蝇男背后,一把抱住了他。
“嘿!……”
蝇男使出浑身解数,像是刚刚被捞出来的虾一样,奋力地挣扎着。
“这时,绝不能放开他!……”帆村庄六的两只手,紧紧抱住了蝇男那恐怖的躯体。
蝇男转动着蛇一般的脖子,想要咬住帆村侦探的喉咙。
“你逃不掉了,还不乖乖束手就擒!……”青年大侦探帆村庄六,义正词严地愤怒吼道。
蝇男一听这话,挣扎得更厉害了。
帆村侦探面对蝇男的怪力,好像也有些招架不住。不过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抱着蝇男,慢悠悠地走出了沙浴场。接着,快步走向了中央的浴池。
“各位,我抓住蝇男了!……”帆村庄六说罢,便抱着蝇男,一头扎进了灌满热水的大浴池。
蝇男一声惨叫。
青年大侦探帆村庄六的计策,取得了空前的成功。装上义肢的蝇男,虽然天下无敌,可一旦被帆村抱住,他只要一挣扎,就会呛到好几口热水。呛了两三次之后,蝇男终于老实了。
“各位,麻烦你们给住吉警察署打个电话!就说我帆村庄六,在浴场抓到邪恶的大怪物‘蝇男’了!……”
浴客们呆若木鸡地站在远处,还没有从刚才那惊人的一幕,回过神来。
听到帆村侦探的这句话,他们才明白,自己看到的,正是闹得大阪全城鸡飞狗跳的大怪物蝇男!发现真相的浴客们,顿时一阵骚动。
勇敢的青年大侦探帆村庄六,依然紧紧地抱着沉重的肉块,两只手都快要失去知觉了。
终于,正木署长带着一队警官赶到了现场。
“怎么了,帆村,你抓到蝇男了?!……”正木署长吃惊地吼道。
“是的,我抱着的就是。”
“什么?……”署长瞪大了眼睛,“哦,那就是蝇男?……比我想象的更夸张啊。你等会儿!我让手下的人制住他。弟兄们,给我上!……”
正木署长一举手,鳘官们就纷纷跳进了浴池,连鞋都没脱。
“咦?……”一位警官大惊失色地喊道,“蝇男死了!……”
“哦?!……”帆村侦探闻得此言,当下也着实吃了一惊。
“我们已经制住他了,帆村先生,您可以松手了!”
警官们手中的蝇男,已经软得像棉花一样了。他的嘴里,好像流出了一条红色的东西。
血!是血!……
“他咬舌自尽了啊,倒也还有些骨气。”不知何时也跳进了浴池的正木署长,用沉重的语气说道。
“啊,蝇男终于死了!……”说完,帆村庄六松开了紧绷的弦。
“喂,危险!……帆村先生,您怎么了!……”
勇猛无比的帆村庄六,看到蝇男在面前自杀,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突然晕了过去,倒在了警官们的怀里。
“没办法,谁让蝇男是个性格刚烈的人呢。”说完,正木署长握住帆村侦探的手腕,把了把脉。
当然,青年大侦探帆村庄六并没什么大碍,一会儿就醒了。之后,还活蹦乱跳地参与了蝇男事件的收尾工作。
事后,一起无人知晓的惨案,也浮出了水面。那就是中途失踪了的池谷医师。
警方在池谷医师家的阁楼里,找到了他的尸体。他被蝇男绑住了手脚,囚禁在了阁楼里。最后,因为没有人给他送饭,活活饿死了。
这也更加印证了蝇男残忍的本性。
池谷医师并不是蝇男那样的大恶人。只是蝇男抓住了他的一个把柄。从头到尾解释起来,非常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池谷医师以前,与蝇男的情妇阿龙好过一段时间,可是最后,他无情地抛弃了阿龙。这件事没有别人知道。于是,有一段时间,他被迫与蝇男、阿龙为伍。
旧的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今天是最后一天,十二月三十一日。
一大清早,大阪火车站前,竟然聚集了许多警官,他们都是来为一对新婚夫妇送行的。他们将搭乘“海鸥号”列车的二等舱出发。
“请多保重啊!……”
“过新年,娶新娘啊!……”
“过一阵子,你们俩一定要找个时间,回来大阪玩啊!……”
送行的人们,髙高兴兴地为新郎新娘饯行。
车马上就要开了,月台上回荡着电铃的响声。
这时,一位绅士拨开拥挤的人群,冲到了车窗边。此人正是松村检察官。
“哎呀,终于赶上了!……为了庆祝你们的成婚,我订了个大蛋糕,可没想到,竟要花这么长时间,终于赶上啦!……”
松村检察官从车窗里,递进去一只用大玻璃箱罩起来的大蛋糕。
“仔细看看,这可是用你们最爱吃的大阪特产——米花糖,制做的蛋糕哟!……每块米花糖,都是不同的作坊做的,味道都不一样!……你们可以边吃蛋糕,边想想大阪啊!……”
年轻夫妇十分感激松村检察官送上的朴素、却饱含心意的礼物。
电铃突然沉寂了。火车马上就要开了。送行的人们,不约而同地举起双手,为他们新生活的开始而欢呼。
“帆村侦探万岁!……”
“新娘丝子万岁!……”
新娘丝子抬头看了看她的丈夫帆村庄六,脸都羞红了。
看到这幅场景,送行的人们,又鼓起掌来。
列车满载着幸福,缓缓向东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