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村检察官环视了房间一周,发现帆村庄六侦探正在拾头观察着天花扳,于是,他就跟帆村打了个招呼。
“什么事啊,检察官先生?”
“嗯,帆村,你上来看看,这里有些很奇怪的东西,你应该会感兴趣的。”松村检察官指了指吊在半空中的总一郎的脖子说道。
帆村庄六飞身一跃,跳上了垫脚台。
“啊,是这个啊!原来如此,脖子上的确有两种不同的绳子,留下的痕迹啊。”帆村也对检察官的推论表示赞同。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这边痕迹的花纹比较细,就是吊着尸体的这条绳子留下的。而另一条比较粗的花纹,不知道是什么绳子弄的,我在屋子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留下这种痕迹的绳子。”
帆村盯着检察官所指的血痕,看了许久,突然大声喊道:“这不是绳子留下的痕迹!”
“不是绳子?那是什么弄的?”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可这肯定不是绳子的痕迹,而是什么金属零件的痕迹!方向盘、钳子的把手上,不是都有这种花纹吗?”
“原来如此……带花纹的金属零件啊!嗯,你说得没错。那我们就不用费心思找那第二条绳子了,要找那个金属零件才是啊。到底是什么样的金属零件呢?……为什么这样的金属零件,会在脖子上留下这样的痕迹呢?……”
松村检察官陷入了沉思。帆村庄六也是一言不发,他也无法立刻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倘若这个问题当真如此简单的话,只怕“蝇男”之谜,早就迎刃而解了呢。
奇妙的金属零件,和凹凸不平的花纹痕迹……
这时,书房的入口突然吵闹了起来。站在垫脚台上的检察官弯腰向外面一看,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喂,帆村,被害人的女儿好像察觉到了,想要冲进来。你能不能帮着劝劝啊。等她冷静下来,再带她过来见他父亲最后一面,拜托了。”
帆村听从了检察官的安排,来到了书房门口。警官们正在拼命阻止歇斯底里的丝子。
帆村温柔地劝着丝子小姐。丝子渐渐安静了下来,可又突然扑进了帆村的怀里:
“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人啊!刚才我就担心得要死,一直偷偷地守在门口啊!……警察根本靠不住,擅离职守,成何体统啊!……都是你们这些不中用的警察,才害得我唯一的亲人,丢了性命啊!……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们居然都不让我去见父亲一面,怎么这么不近人情啊!……”
说完,她又哭喊了起来。
这么说来,丝子怕是知道了父亲已经死亡的讯息了。
帆村真诚地安慰着她,建议等她冷静下来,和自己一起,到屋子里见她父亲最后一面。丝子在帆村的安慰之下,渐渐平静下来。
可是,当丝子走进书房,看见自己的父亲被吊在半空中的惨状,她又受到了沉重打击,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要不是之前帆村安慰了她那么久,这位纤弱的独生女儿,一定会被吓得精神失常的。
“父亲啊!您为……为什么成了这副模样啊!……”丝子甩开帆村的手,紧紧抱住她父亲冰凉的下半身,大声哭喊道。
看到这位早年丧母的美丽小姐,现在又失去了温柔的父亲,悲痛不已,楚楚可怜,身强力壮的警官们顿时心生怜惜,都不忍心继续看这人间惨剧了。
“父亲啊!到底是谁下的毒手啊!……我一定会为您报仇雪恨的!请您安息……”丝子紧咬着微微颤抖的嘴唇,双手在胸前合十。
在场的年轻警官们,也暗暗下定了决心,为了抚慰这位悲伤的丽人,一定要早日将嫌疑犯缉拿归案。
帆村庄六也是这么想的。他走到丝子身边,劝她不要在现场逗留太久了,还是早些与父亲道别为好。
丝子抬起泪眼,向帆村侦探道谢。她好像真的已经平静下来了。她冷静地审视着父亲的尸体,接着一把抓住帆村的手腕,提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问题。
“请问:父亲被发现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吗?”
“那是当然,有什么问题吗?”丝子的问题让帆村摸不着头脑。
“不,没什么……我在想:父亲难道是自己上吊的吗?”
“检察官在检查尸体之后推测,你的父亲应该是,先被犯人用锐器打中了后脑勺,受了致命伤,之后,才被吊起来的。我也赞同。”
“啊,是这样啊,”丝子点了点头,“要把人吊这么高绝非易事,若犯人按照您刚才说的,需要花多少时间呢?”
“哎,您说什么?行凶要花多少时间?嗯……真是个好问题啊。”
帆村抱起了胳膊。他不是在考虑,行凶需要花多少时间,而是在想,为什么丝子会突然提出这种问题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