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生死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收到死亡预告的玉屋总一郎,把自己困在了书房里。现在,书房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警官们都在担心他的安危,不断敲门喊他的名字,可里面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他是生是死。聚集在门口的人们,脸上也难掩担忧的神色。
这时,书房对面的一棵棕榈盆栽的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不是别人,正是玉屋总一郎楚楚可怜的爱女丝子,她也是脸色惨白的模样。
侦探帆村庄六第一个发现了她,关切地问道:“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没等帆村侦探说完,丝子就昏倒在了地上。帆村庄六立刻把她抱了起来。
在松村检察官与正木署长的指挥下,警官们正在尝试撞开书房的大门。可是,大门实在过于厚重,撞了几次,都没能撞开,每撞一次,门就会发出巨大的响声。终于,在无数次的尝试之后,伴随着一声巨响,门终于被撞开了。
警官们立刻冲进了书房。松村检察官和正木署长,也跟着冲了进去。
“哇!这?……”
“哦,这可不得了!……”
大家早就没了刚冲进屋子时的那股士气,都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也难怪,因为他们拼命呼唤的玉屋总一郎,已经吊在书房的天花扳上,死了。
说得更详细一点,总一郎身着和服,脖子上拴着一根粗绳,绳子的另一头,则吊在了大电灯的金属部件上。
这到底是他杀,还是自杀?
突然,正木署长大声喊道:“哦,血!有血啊!”
“什么?血?上吊死的怎么会流血?”
松村检察官抬头看了看尸体。突然,他惊讶地说道:“哦,头上,头上有个洞,血就是从那儿流出来的!”
“什么?……”
人们纷纷朝松村检察官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尸体的后脑勺上,有一个伤口。
“来人啊,拿个垫脚的东西来!”松村检察官大喊道。
躺在帆村怀里的丝子,突然醒了过来,她突然低声说道:“你,你为什么要到书房里去……”
“哎?去书房里?什么时候的事?谁进去了?”
小姐令人意外的提问,惹得帆村不由得反问了回去。
丝子“呀!”地喊了一声,看了看帆村的脸。接着她露出惊恐万分的神情,一把推开了帆村。
“我,我什么都没说!”
之后,丝子就再也没开过口。任凭帆村怎么追问,她都一言不发。
这时侍女阿松终于赶来了,帆村就把小姐交由她照顾。
帆村财走进了书房,顿时被眼前的惨状吓到了。
“啊,太惨了。”
这副令人不寒而栗的惨状,让帆村不由得喊出了声来。
这时,检察官和署长双双站在了垫脚台上,仔细检查着总一郎的尸体,“正木,你来看看这里。头部的伤口,好像是用什么锐利的锥子扎出来的。而且,凶手是先把凶器扎进去之后,再拔出来的。这种手法可不常见啊。”
“是啊,检察官先生,他居然还能冷静地把凶器拔出来。他的力气一定很大啊,否则绝不可能拔得出来。”
“嗯,总之,这起杀人事件,绝不寻常。”
松村检察官和正木警察署长站在垫脚台上,面面相觑。
“我说检察官先生,受害人到底是先被勒死,再被锐器戳破了脑袋,还是先被锐器戳了以后再吊起来的呢?”
“正木啊,当然是锐器在先了。你看看这出血量,说明这伤口,肯定是在脖子被勒住之前形成的,而且……”松村检察官指着尸体脖子上凌乱的血痕说,“绳子下的血痕如此之长,而且,血痕上也有绳子留下的痕迹,这就说明:绳子是血痕形成之后,再拴上的,所以这是……”检察官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两眼闪闪发光。
“检察官,怎么了?有什么发现吗?”
“嗯,正木,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奇怪。血痕上,留下了两种不同种类的绳子的痕迹。你看,这条痕迹和那条痕迹不一样吧。所以说凶手使用了两种不同的绳子。可是,现在尸体的脖子上,却只有一条绳子。”
说完,松村检察官意味深长地环视了整个房间。
绳子造成的血痕……
不愧是著名的松村检察官,这么小的线索,也逃不出他的法眼。事后,人们才意识到,这一发现正是解开“蝇男”之谜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