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名“蝇男”的诡异恐吓信,竟同时出现了两封,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聚集在鸭下医生府邸的警官们,都切身感受到了,现场紧张的气氛。
负责这次搜査的住吉警察署的正木署长,此时此刻尤其紧张。他握着佩剑的手瑟瑟发抖,脸色惨白,好像发高烧的病人一样。
“检察官先生,我还是立刻去玉屋总一郎家里一趟吧。要是我们行动晚了,万一玉屋的大老板,真的被蝇男给杀死了,这可解释不清啊。”
医生家发现的白骨,已经让署长的职业生涯,蒙上了污点。要是再出什么差错,住吉警察署必然会受到谴责,好不容易爬到这个职位的署长,也是命运堪忧。所以,他定要拼尽全力,与来历不明的杀人魔“蝇男”决一死战。你看,他已经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了。
“哦?”松村检察官眼珠一转,“那就这么办吧……”
松村检察官目送着正木署长和警官们离开,回头对帆村侦探说:“喂,你想不想去看热闹啊?……”
他是在暗示帆村庄六:快!跟着正木署长他们一起去。
帆村穿着睡衣,外头套了一件警官用的外套,打扮甚是奇怪。他从开始,就一直在对比着那两封恐吓信。
“我还真想去看看热闹啊,可是我脑子不太好使,这种情况,一定要先看看电影剧本才行。”
“哦,你手里拿着的,就是电影剧本吗?”检察官嘴里叼着烟斗,走近了帆村。
“没错,这就是用暗号写的电影剧本,”帆村指着两封恐吓信,“如何?第二封恐吓信上,写着收信人玉屋总一郎,第一封信,却没有收信人的名字,您觉得这是为什么呀?”
检察官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道:“这再明白不过了吧,当然是没必要写啊。”
“怎么个明白法?……”
“在这里说不太好啊……”检察官瞥了一眼站在房间角落里的鸭下医生的女儿,和她的情人上原山治,在帆村耳边小声说道,“你想啊,这栋房子只有医生一个人住,不写收信人,也知道是给谁的呀。”
“哦,那您的意思是……”帆村侦探抬头看了看松村检察官,“这封恐吓信,一定是给医生的,然后……那个……你觉得医生被杀了,是吧?”
“什么啊,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啊?那具白骨,一看就是医生的尸体嘛。”
“那么,那个怎么解释?……就是医生貼在门上的告示。”检察官惊讶地张大了嘴。
“旅行中,谢绝访问。十一月三十日,鸭下。”
“‘奇人馆’的大门上,贴着这样一张告示。可医生的尸体,却在房子里燃烧,这不是很奇怪吗?如果医生是提前回家,被埋伏在家里的‘蝇男’给杀了的话,那他在进门的时候,就会把那张告示揭下来才是。可是,告示还是原封不动地贴在门上。如此看来,认定医生已经被杀,是不是过于草率呢?”
这时,松村检察官叼着烟斗,满脸坏笑地说:“哦,要是蝇男知道名侦探帆村庄六如此维护他,他会不会感激涕零地送你一瓶滩产的上等清洒啊?”
“上等清酒?我还是比较喜欢吃甜食。”
“哦,还真是哦。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跟你说,之所以会貼那张告示,正是防止有人进屋的策略。要是有人进来,看见医生的尸体正在火上烤,那不就麻烦了。美国经常有犯人用这一招。你难道不知道吗?”
帆村庄六只得苦笑:“那您是说:医生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出现倒有可能,比如幽灵之类,眼下说不定就……”
帆村侦探一听此话,登时被吓得不轻,只得向这位咄咄逼人的检察官举起手来,表示投降。
“那么,检察官先生,您觉得到底是谁杀死了医生?”
“废话,当然是蝇男了,信里都明说要‘杀了你’了。”
“那用机关枪扫射的家伙,又是谁呢?”
“嗯……我也査不清他的来历,正烦着呢。要是他就是蝇男的话,事情就简单了。”
“连检察官都束手无策啊。开枪的人和蝇男,肯定不是一个人。蝇男要是有机关枪的话,直接把人打成马蜂窝,再逃跑不就行了。何必还大费周折地把尸体的衣服扒光,倒吊在壁炉里烤啊,这又不是情杀。”
“哦,你觉得这是情杀吗?那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是医生的情妇之类的?要真是这样,倒还挺有意思的,不过,没想到你也喜欢赶这种时髦啊。”
帆村听到这话,抬头挺胸,得意扬扬地说:“可是检察官先生,您说这座医生府邸,只有医生一个人住,可您知不知道,在案件发生前后,曾经有一个年轻女子来过?”
“什么?年轻女子?有年轻女子来过这儿吗?这……这是真的?”
松村检察官一脸严肃,死死盯着帆村庄六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