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薰惊讶地说,“您的意思是,我父亲杀了人,逃跑了吗?”
“现在还下不了定论。不过你知道你父亲平时在这栋房子里,到底干了些什么吗?”
“我也不清楚。只是他在信里曾提到过说:‘自己的研究,也终于告一段落了’。”
“研究?是什么研究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
“我们搜了屋子,发现许多医术和手术道具。”
“啊,怪不得你们都叫他‘医生’。”女子自豪地笑了。
这时,正木署长走到检察官身边:“呃……有紧急情况要向您报告,方才对方打来电话说……”
“怎么回事?”
两人刚一走出房间,署长就低声报告说:有个“蝇男”威胁说:今晚要去取大富豪玉屋总一郎的性命。现在,玉屋那边觉得,警方对他的保护不够周到,就直接反映到了司法大臣那里了。
松村检察官让署长把那封恐吓信拿给他看看。署长答应着,把手伸进口袋,可掏了半天,都没找到。刚才明明把信塞在口袋里的,现在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怎么搞的,我刚才明明塞在口袋里的啊……莫非落在楼下大厅了?检察官先生,我下去瞧瞧。”
署长快步走下楼梯,松村检察官也跟着他,下楼去了大厅。发现尸体的大厅里,就站着一个看守的警官,感觉冷冷清清的,令人毛骨悚然。
看到署长进来了,鳘官立刻举手敬礼。署长发现大厅里,突然冒出了个打扮怪异的男人,他背朝署长,站在灭了火的壁炉旁边,让署长着实吓了一大跳。
此人的打扮甚是奇怪,他赤脚穿着和服,外面套了一件警官穿的外套,脖子上围着条擦手毛巾,蓬头散发。
“这家伙是谁啊!”署长冲到男人背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哇,痛痛痛痛!……”打扮怪异的男人皱着眉头,大声喊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听见这个怪人像野兽似的大叫,署长更来劲了,也提髙嗓门喊了起来。
“咬呀,正木署长,我认识他的。”松村检察官不知何时也进来了,强忍着笑意制止了署长,“他就是帆村侦探。”
“啊?他就是帆村先生?这个怪人就是帆村庄六先生?”
“你觉得他可疑也正常啊,他最擅长从医院逃跑了。”
帆村庄六因为肩膀受伤了,只能把左手吊在脖子上。过了好一会儿,肩膀的疼痛才略有缓解,他忍着痛说道:“您先别急着生气,先看看这个,这可是重大发现啊。”
说完,他伸出右手,手里握着两个颜色、形状相同的黄色信封。
“啊,这不就是蝇男给玉屋的恐吓信吗!你这家伙,是从哪儿搞到手的?”
“您先别着急,这一封是给玉屋的,我是在那边的地毯上捡到的。另一个黄色的信封,则是在这个壁炉台上发现的,就藏在那个有飞马装饰的大钟下面。”
“哦,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还有更让人吃惊的呢。信封里,同样有一封用报纸拼出来的恐吓信,”帆村取出信封中的报纸,说道,“而且,同样用红色铅笔,圈出了一些字,连起来念就是——‘杀汝祭旗。言出必行!——蝇男’。怎么样?和玉屋收到的信是一样的吧,都是同一个人搞的。”
“哼,蝇男?这蝇男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不过您看,这下面还贴着一只死苍蝇呢。”
署长看了看帆村的手掌心,发现的确有一只死苍蝇。这只苍蝇也被拔去了翅膀和脚,下腹部也被人用刀斜着,割去了一部分,和玉屋收到的信里,夹着的死苍蝇一样恐怖。
啊,蝇男!给玉屋总一郎下了死亡通牒的蝇男,几天前就潜入了鸭下医生的府邸。那具尸体,莫非就是蝇男的杰作?
不,一定就是他干的!……
那也就是说,蝇男一定会下手袭击玉屋总一郎。这封恐吓信,绝不是闹着玩的。
蝇男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