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突然有一对年轻男女,造访了鸭下医生的府邸。留守在府中的警员们,立刻以“保护”他们的名义,对他们展开了严格的盘问。
“你说你是鸭下医生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我叫薰。”女子用一口流利的东京话回答道。
她身着洋装,二十二三岁的样子,留着短发,连衣裙外面,还穿着一件奢华的貂皮大衣。
“还有,和你一起的男人,你是什么人?”
“在下上原山治。”
“上原山治啊。你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fiance。”
“啥,费啥?那是啥意思?”
“fiance,就是法语中的‘未婚夫’的意思。”
“哦,未婚夫啊,不就是情夫嘛。”
“你,你太没礼貌了!……”女子脸色铁青,大声喊道。
“哎呀,别这么生气嘛,有什么关系……是吧?姑娘。”
“即使是警官,这么说也太没礼貌了。少说废话,快让我见见我父亲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父亲家中,会有这么多警察,到底出了什么事?有什么事,就请快说。”
署长透过金边眼镜,面带笑容地望着薰。部下凑近他的耳边说,松村检察官来电说:马上就到。
“姑娘,你说鸭下医生去信,让你这两、三天来一趟,你还记得信上的日期写的是哪一天吗?”
“当然记得,是十一月二十九日。”
“哎,是二十九日啊,”署长歪着脖子说道,“这就怪了,医生在三十日那天,在门口贴了张‘旅行中’的告示,就出门了。前一天的信里,还让你这两、三天内来一趟,第二天,居然就出门旅行了,这不是很奇怪吗?那封信的事,是不是你编出来的啊?”
“太过分了,你是说我在撒谎吗?”
“否则,你为何不把信一起带来?你是不是想偷偷溜进来,却被看守的警官发现,才骗我们说是医生的女儿,是不是?……是不是啊?……喂!你如此慌张,看来我是猜对了吧……”
女子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就要动手打署长了。青年上原赶忙上前阻止道:“各位警官若想审问我们,何不直说?”
“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的警官通报说:松村检察官到了。
正木署长站起身来,前去门口迎接。他一五一十地把情况报告给检察官:
“这女人怎么看怎么可疑啊。本来怪人鸭下医生有个女儿,已经闻所未闻了,而且,他二十九日写了封信给女儿,让她两、三天内过来一趟,可他第二天就出门旅游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他根本没有寄什么信给女儿吧?”署长胸有成竹地说道。
检察官也点头附和着。他随即来到了二楼的临时审问室,询问起了那名自称薰的女子。
“你就是鸭下医生的女儿啊,那你经常来这儿吧?”
薰看到又换了一个人来审问她,表情很僵硬:“不,我懂事之后,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哦?这又是为什么?”
“父亲从小就把我寄养在东京了。一开始,我与他没有任何联系,这两年才开始通信,这一次他终于说想见我一面,让我来一趟大阪。父亲到底怎么了?我都快担心死了。”
“哎呀,说的是啊,其实啊……”检察官死死盯着薰,“你可别被吓着了,你父亲三十日就出门旅游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而且,这栋房子里还发现了一具来历不明的烧焦了的尸体。”
“什么,父亲不在家的时候,居然出了这种事?啊,怪不得会有这么多警官啊!……”
“你觉得你父亲还会回来吗?”
“那是当然。您为什么要这么问?”
“哎呀,我可不这么想。你父亲怕是不回来了吧。”
“哦,此话怎讲?……”薰惊讶地望着松村检察官。
松村检察官凝视着女子的脸,说道:“你心里也明白吧,你父亲不惜违背与你的约定,执意出门旅游,必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而那个空无一人的房子的壁炉里,居然发现了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