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坦白,要说实话。只要你说了实话,我们就能证明你的清白。”负责的检察官平静地说道。
杜老师虽然也知道这是警察套口供的方法,可是,他也被检察官的态度说服了,详细陈述了案发当时的情况。然而,他最终还是没说出火柴盒里的血迹。
毕竟,他故意隐藏了证据,这件事本身就对杜老师非常不利,只会越描越黑。这样一来,检察官就失去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可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前两天,去你家的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的名字是?”检察官一边啃着铅笔头,一边问道。
“好像是麦町的半次吧?”
“哎?是半次啊?”警方好像对半次的“丰功伟绩”略有耳闻,脸色立刻一变。
“那就是说,死者的情夫,也就是麦町的半次,是最可疑吧,半次也的确能做出这种事。”
重要嫌疑人半次,一直躲在老朋友的帐篷里,可是,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警方的追捕。
警方开始了对半次的审问。半次面前,摆放着杜老师家里找到的烟蒂和烟盒。他自称有不在场证明,警方却没有找到,任何足以证明他清白的证据。
警方认为事情是这样的:
案发当日,半次找到阿千,强迫阿千就范。这一点,通过尸体解剖,就能得到证实。
然而,阿千却拒绝与半次重修旧好,如果半次不从,就要告发半次以前的种种罪行。半次心想:不能留着阿千这个祸害,一不做,二不休,当下就把阿千给杀了……
而杜的不在场证明非常完美。毕竟他那天一直待在公司里,十点以后才回的家,说明他与阿千的死没有关系。
半次最初拒不认罪,后来看情况不妙,只得老老实实招了。负责的警官们也松了口气。他们立刻着手起诉半次。
杜老师早已被释放了,独自回到了充满与阿千回忆的小屋。夜深人静时,他总会突然惊醒,心脏剧烈跳动。他总会梦见阿千死去的那一暮。
他甚至梦见自己,才是杀死阿千的凶手,正在向检察官供述犯罪的过程。另一些时候,却又梦到凶手是个蒙面人,不停地折磨着杜的内心。这些噩梦,让杜老师夜不能寐。后一种梦,比前一种梦要可怕得多。
从噩梦中醒来的杜老师,总会编在床上,思考着阿千被害的来龙去脉。
杀死阿千的凶手,真的就是半次吗?
敷岛的烟蒂、烟盒、与杜见面时的那句狠话、半次平日里的行为举止,都加重了半次的嫌疑,况且,阿千足足有十六贯重,只有半次这么大力气的人,才能吊得起来。然而,杜老师隐隐之中总觉得,半次并非真凶。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杜老师细细品味自己的心境,却未找到一个像样的理由。
然而,过了一阵子,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原因。
案发以后,他曾经消灭了现场所有的血迹,将所有证据,都藏在了火柴盒里。这些血迹,并不直接指向犯人,可事到如今,杜老师却很后悔自己当时隐藏了证据,为此感到深深的自责。
他也不是没想过要带着血迹去警察局,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他最终还是没去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