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杀手这行混,小闵见过太多奇怪诡异的事,但眼前这一幕颠覆了她的认知,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幻视了。
小闵的目光扫过靠在沙发上的赵明明,她好像晕倒了,头垂在扶手上动也不动,闺蜜注视着她,一脸厌恶,甚至还上前踹了她一脚。
小闵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庆幸自己没有闺蜜,闺蜜这种生物实在是太可怕,说不定哪天就被捅刀了。
她不知道闺蜜要做什么,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从对方的气场就可以知道,假如这个诡异的变脸秘密被发现,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她竭力屏住呼吸,还好闺蜜没留意书架这边,她的裙子和赵明明的一样,不同的只有配花装饰。
闺蜜解下配花插到自己的裙子上,又照她的发型把自己的头发盘了起来。
这样一来,她和赵明明便更像是双生子了。
小闵隐约猜到了闺蜜的目的,不过别人的死活与她无关,她只盼着闺蜜离开。
谁知房门再一次被推开,又有人进来了。
见是订婚宴的另一位主角连宁,小闵气得都快晕倒了,她今天的运气怎么就这么的差!
连宁一进来就看到了自己那个昏迷的未婚妻,他立刻关上门,压低声音问:“你干嘛弄晕她?”
“还不是为了你?还说要借着订婚宴搞定你侄子,结果搞成这样,他一定是看到你的真面目了,一定要尽快让他闭嘴。”
“可是现在好多警察,万一你被追踪到……”
“所以我才借她的脸啊,到时所有问题都推到她身上,你也有借口悔婚了。”
连宁上前攥住闺蜜的手臂,被她一把甩开,冷笑。
“别告诉我你不舍得她了。”
连宁好像有点怕闺蜜,堆起笑,说:“当然没有,我可是最爱你的呀。”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了闺蜜那诡异的变脸术,小闵会以为自己在看一场狗血剧。
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非常危险,她紧张地躲在书架后,尽量不往对面看,以免对方注意到自己的视线。
对面响起开门声,貌似闺蜜离开了,随后是男人拍打脸颊的声音,大概是在拍他的未婚妻,调侃道:“你要感谢自己在酒店,否则她就直接把你处理掉了。”
小闵心一跳,她明白了,这个人也不是真正的连宁,他也被顶包了,就像赵明明被闺蜜顶包一样。
神不知鬼不觉地顶包某个人,再把正主完完全全地抹杀掉,这大概就是他们常用的伎俩。
可是这些究竟是什么怪物,怎么会一瞬间就变化出别人的脸?
小闵想不通,闭上眼默默祈祷,只希望这个怪物也赶紧离开。
过了好半天,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要不是没听到开门声,小闵都以为怪物已经离开了。
她终于忍不住,重新睁开眼,随即便不自禁地发出颤栗——男人竟然就站在书架前,整张脸紧贴在架子上,导致一只眼睛严重凸出来,正透过书籍缝隙紧紧盯住她!
那眼睛似乎没有眼白,几乎都被墨黑色占据了,只有当中露出一个扭曲的菱形,像是变了形的眼瞳。
极度恐惧下,小闵全身发冷,一只手却紧握住了针管。
那是特制的铁管,只要按动按钮,毒针就会射出,之前她就是用这个暗杀陈木的。
然而手指都按在了按钮上,却怎么都动不了,像是全身力气在那瞬间被抽离了。
大概她现在的表情太过于滑稽,连宁咧嘴笑了。
“嘿嘿,找到你了。”
砰!
男人的手臂竟然穿过了狭窄的缝隙,紧紧掐在了她的脖子上。
第一次,小闵发觉死亡离自己如此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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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英瘫在沙发上,发出呼呼的喘息。
他手里拿了个酒瓶,全身还散发着浓郁的酒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已经酩酊大醉了,然而他的神智从没像现在这么清醒过。
好歹他也是接受过各种搏击训练的,同时对付几个人不在话下,如果对方轻敌了,那他的胜算就更大了几分。
他在心里不断地这样说服自己,但仍旧盖不住恐惧,因为那晚那恐怖的一幕早已渗入了他的骨子里。
和他关系颇好的小叔叔突然变成了怪物,一张脸腐烂得不成模样,长着獠牙,手指露出了白骨,甚至全身散发着臭气。
那晚他们喝了不少酒,还磕了一些软性药品,他起初以为是药物导致的幻视,直到他没忍住,偷偷看了监控录像。
他的好奇心不该那么重的,事实证明好奇心不仅杀得死猫,也杀得死人。
所以连宁突然踢掉交往多年的女明星,转去和赵家联姻,他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那已经不是连宁了,而是个不知名的怪物,只有和不熟悉他的人结婚,他才不必担心暴露身份。
而看到过他真面目的自己就成了绊脚石,一定得铲除才行。
问题是怪物会用什么样的手法铲除他。
想到这里,连长英的手碰了碰口袋。
口袋里装了柄黑枪,是他为了防身私下购买的。
隔壁传来开门声,有人走了进来。
脚步声很轻,像是怕引起他的警觉似的,连长英立刻跳了起来,保持握酒瓶的姿势慢慢挪过去,藏去门旁。
那人走到门口,连长英听得清楚,立刻跳出来,举起酒瓶就要挥下,却在半空中定格了。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彪形大汉,而是个小不点——他那个老不羞的父亲和外室生的小孩。
“哥哥,”连宝仰头看他,奇怪地问:“你在干吗啊?”
“呃……”
发现自己搞错了,连长英慌忙收回手,顺手把酒瓶丢去一边,没好气地问:“你来干吗?”
“因为这是我的房间啊。”
连宝越发奇怪,连长英呃了一声,因为太害怕,他都忘了这茬。
为了安全起见,他在被管家送回自己的客房后,就偷偷进了连宝的客房。
磁卡还是连太太给他的,说是同一层,欢迎他随时来玩,那只是讨好他,他便利用上了。
他说:“是你妈妈邀请我来玩的,你忘了?”
连宝一想也是,虽然总觉得妈妈的意思好像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