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追着内鬼过来的,看到眼前这一幕,它的第一反应就是内鬼解决了,其次是伸出猫爪遮住眼睛——
以前倒不觉得,现在发现人类真是无时无刻不发情的动物啊,它就别去讨嫌了,自个儿找乐子吧。
一色没回仓库,那边刚刚炸过,火药味太呛了,所以它选了个与仓库正相反的方向,准备选个干净的地方眯一觉。
往前走了一段路,藉助猫敏锐的嗅觉,它嗅到了同类的气味,立刻拔腿跑过去。
一个恶灵平躺在草丛里,他应该是从恶战中侥幸逃出来的,全身伤痕累累,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这家伙也算有点小聪明,这种躲法反而不容易被发现。
一色感叹着走近恶灵,当看到恶灵的脸后,它懒散的气息立刻消散了,眼瞳凝成了一条线,射出冷漠的光。
“还记得我吗?”
它凑过去,用猫爪扒拉了一下恶灵的脸,用恶灵才能听懂的话问道。
恶灵回归了死时的模样,整张脸黑如木炭。
一色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记得这张脸,这个人就和他的长相一样猥琐,即使死亡都没法改变这个事实。
被拍打,恶灵浑浊的眼珠转了转,他不记得在哪见过这只猫,但又似乎从猫脸上看出了讥笑。
“你?你是谁?”
一色跳到了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他,轻声细语地说:“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因为到死我都没名字,大家叫我的时候都喊‘喂’。”
恶灵的眼珠顿时瞪大了,全身发出剧烈的颤抖,死死盯住一色,仿佛在看引渡自己的死神。
一色像是没看到他的反应,问:“伙头在哪里?”
“我不知道……他……那次……没被烧死……”
“所以我才问他在哪里呀,还是……”一色突然凑近他,冷冷问:“你希望我把你交给引渡官?”
“不,千万别!”
小猫菱形的眼瞳充满了邪恶,恶灵一想到炼狱之火,吓得连连摇头。
“他还在这座城市,不过酒馆和地下赌场都被对头抢走了,他只能去给人打工。”
“在哪里打工?”
“不知道……”
尖锐的猫爪突然逼近恶灵的眼珠,只要再往前稍许,眼珠就保不住了。
恶灵慌忙说:“是真的,我哪敢去找他,避还来不及,要是让他知道死人还在到处活动,他一定会爆出来的,他绝对是个会为了一点小利益牺牲所有人的人!”
“我知道,有关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
一色跳下恶灵的身躯,仰头高叫起来,在附近追踪恶灵的引渡官听到,跑了过来。
这个引渡官一色认识,叫金……什么来着,最近才转正的,整天跟着沈老大混,新人干劲大,所以他来了,恶灵肯定跑不了。
一色冲他挥挥猫巴掌,又用爪子踹了下恶灵,示意这个猎物交给他了。
恶灵一看不好,爬起来想要逃跑,才刚刚坐起,新人引渡官金溅已经赶到了,将他按在地上,又向小猫道谢。
一色心情正好,摆摆猫爪,敲手机语音。
“互帮互助嘛,铲屎官你叫啥名字啊?”
似乎没想到一只死灵猫胆敢和引渡官聊,金溅先是吃了一惊,接着报了名字。
可惜恶灵的喊叫声太响,成功地把自我介绍给盖过去了。
恶灵仰起头恶狠狠地瞪一色,一色全不在意,一只幼猫昂首往前走去,轻盈的步伐,像是遇到了多开心的事。
“我不会放过你的!”恶灵冲它愤恨大叫:“我会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小猫听到了,脚步稍微顿了顿,又继续朝前走去。
“我早就在地狱了,一直都在。”它冷冷说。
所以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它一点都不在乎,只要干掉那个混蛋就成。
他逃掉了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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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嗯……啊……”
清晨,卧室里传来令人耳红心跳的呻吟声。
时间还早,江鉴开不得不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响——虽然这栋公寓隔音设施做得不错,不过难保早起的人不会听到。
与恶灵交锋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那次之后他的眼睛又完全无法视物了,哪怕微光都感应不到。
或许只有在危险时刻,身体的潜在能量爆发,他才能稍微看到点东西,也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下身突然传来疼痛,江鉴开不由发出轻呼,思绪拉了回来,男人不悦的声音说:“你走神了。”
教官不开心是应该的,江鉴开苦笑着想,在性事最热烈的时候走神,任谁都会不高兴的。
此时江鉴开正跨坐在沉默身上,听凭他的抽插。
像是在警告他似的,沉默上下挺动腰身,动作很快,炙热从两人相交的部位连绵到身体最深处,江鉴开被他顶得前仰后合,有点吃不消了。
像个女人似的坐在对方身上被操,这种姿势实在太没廉耻了。
江鉴开一边这样怨念着,一边把手按在沉默的胸膛上,免得自己太弱势。
那只手的手腕被握住了,沉默抓住他,动得更快了,床单在剧烈的动作下被揉成了一团,褶皱包裹了两个人,沉默命令道:“自己动。”
江鉴开没动,不快地看过去。
他看不到沉默,沉默却能感受到他眼神的锋利,苦笑说:“你就没有一次听过我的话。”
“不,执行任务时,我从来没反对过。”
说归说,江鉴开还是听从了沉默的要求,扭动腰部,如同磨磨般的,以便阳具更紧密地插入。
沉默双手托住他的腰上下抬动,江鉴开配合了他,那话儿在内壁里来回摩擦,顿时更精神了。
抽插刺激了情液分泌,顺着两人相交的部位慢慢溢出,肢体的碰撞沾上液体,发出暧昧的响声。
江鉴开庆幸卧室关着灯,否则他很难接受这种淫荡的交配姿势,虽然这样的进入可以最大程度上让双方都享受到快感。
又是一阵横冲直撞,江鉴开几乎无法坐稳,那个活物还在体内任意捣动,他的神智仿佛都被捣散了,脚趾不自禁地蜷起来,抓住自己的阳具自慰。
到了射精高潮,呻吟从江鉴开的嘴边流淌出来,小穴开始剧烈抽搐,紧紧夹住活物不放。
沉默也感觉到了,揽住江鉴开的脖颈,和他热切亲吻,又一阵大幅度地顶动,江鉴开终于被他弄得先射了精,大波液体喷在了沉默的小腹上。
江鉴开身体在痉挛,高潮过后的冲击包裹着他,他揉着自己的阳具,长长地喘息,紧接着小腹传来炽热,沉默也射了。
江鉴开想起来,沉默不放,把他拉到怀里,保持交媾的状态搂住他,江鉴开挣扎了两下没挣开,便随着他了,感觉着沉默的手在摸索自己肩上那块旧伤,似乎很在意。
良久,沉默终于松开了他,将阳具抽出来,江鉴开就势往旁边一滚,和沉默并肩平躺在大床上。
云雨后,两人身上都溅满了白浊液体,床单也不能幸免。
天气已经入秋,还没有太冷,谁都不想动,保持裸体状态躺在那儿。
“你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做爱方式,对吗?”
过了好久,久到江鉴开以为沉默睡着了的时候,他说:“你迁就我,是为了弥补杀我那件事吗?”
江鉴开的脸涨红了,心房砰砰地跳,其中有气恼,也有失望。
为了不让自己表现出来,他深呼吸过后,才用平静的语调说:“是啊,毕竟那是我的失误。”
“那不是失误,之前我就说过了,方糖,你做得很好,”男人偏头看向他,说:“我曾经教你的你都执行了,所以我现在想听实话,你接受我,和我做是因为喜欢我吗?”
江鉴开的脸更红了,几乎要点头了,临时又刹住了,他也不知道那是为什么,大概是太在意了吧,反而胆怯说出真话。
一开始他以为教官是出于报复来找他的,慢慢的,那种疑惑消失了。
教官所谓的报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也许是抱了某种目的来接近自己,但绝不是报复。
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江鉴开想不出来,所以他不敢说出心里话。
教官身上有着太多的谜团了,他们此刻明明是最亲密的关系,他却感觉得出两人之间始终横着一道迷雾,教官站在雾气的另一边,他看不清他的脸、他这个人,还有他的真心。
所以最后江鉴开的回应是——“如果你希望我这样做,我会努力的。”
“需要努力才达到的喜欢,那还叫喜欢吗?”
“我认为喜欢的感情是需要努力的,教官,需要两个人的共同努力。”
虽然看不见,不过江鉴开知道沉默在注视自己,他没再说话,像是在思索自己的话。
这是个好现象,江鉴开微微一笑,坐起来,随手拿过旁边的睡袍穿上,说:“至少一个好的情人不可以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