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人在,沉默没多说,看向江鉴开。
江鉴开感觉到他的视线,就猜到他的想法了,说:“你带他走吧,我这儿有一色,没事的。”
沉默瞥了蔷薇一眼,蔷薇立刻举手。
“我也要回去了,先去医院看老师,再去上晚自习,争取当个好学生。”
“不许私下调查,否则今后别想我帮你。”
这话要是江鉴开说的,蔷薇多半不当回事,不过她不敢反驳沉默,至少这么快就弄清了陈老师被撞的真相,她还是很开心的。
反正调查可以慢慢来,只要沉默同意帮忙,今后不管做什么都可以事半功倍。
她说:“放心吧,我明白的,方糖再见,一色再见。”
一色:“喵~”回见啦回见啦,朋友圈里继续聊啦。
蔷薇冲大家摆摆手就要走,半路又折回来,凑近江鉴开,小声说:“别担心,你要是回不了家,就打电话给我,我随传随到。”
“欸?”
“我知道啦,男人都好面子,你一定不好意思去求沈冰山的。”
蔷薇一副‘你不用多说,我都明白’的口气,说完就跑,江鉴开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沈冰山是指沉默,听着沉默不悦的咳嗽声,他哭笑不得。
真是个鬼灵精怪的孩子,大概陈老师也是怕她掺和进来会遇到危险,才什么都不对她说吧。
他转向沉默,沉默说:“我去去就回,你在咖啡屋等我好了。”
江鉴开也想看看咖啡屋现在是什么状况,便答应了,沉默又瞥瞥一色,小猫立刻几步跑去江鉴开脚边,攀着他的裤腿一口气窜进了包里。
事情做完了,它要继续玩手机。
沉默原本想先送江鉴开回咖啡屋,江鉴开拒绝了,这里离咖啡屋不远,他说慢慢往回走就好,权当是散步了。
沉默没坚持,带胖子先走了,江鉴开拿着伸缩棍往回走,就听包里不时传来戳东西的声音,他问:“一色你在干什么?”
“喵!”睡饱了开始学习了。
“最近你好像很忙啊,是不是很喜欢沉默给你的手机?”
“喵喵!”一色看着蔷薇的朋友圈,随口附和。
蔷薇果然又在那吐槽了。
蔷薇花开:沈冰山的独占欲也太强了,希望我没成为他的眼中钉了。
沈冰山这个名字简直太配沉默的气质了,一色一个没忍住,在赞上按了一爪子。
“一色,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喵?
一色只顾玩手机,还真没听江鉴开说了什么,为了不挨骂,它开始打呼噜,做出睡着了的模样。
江鉴开听到呼噜声,叹了口气,他其实是对地狱暴乱有些在意,想问问一色具体情况。
重刑犯可以一股脑逃出监狱,没有内鬼是不可能的,执法者特意找上他,估计也是想避开内鬼的监视吧。
既然一色睡了,他便放弃了追问。
这只猫每天只知道吃睡玩,大概也问不出什么,总算陈老师的事顺利解决了,其他问题等沉默回来再说,还有关于蔷薇的事,也得好好问问他了。
江鉴开回到咖啡屋,咖啡屋已经回归正常了,附近派出所的警员正在给大家做笔录。
江鉴开进去的时候,听到女学生们在七嘴八舌地讲述当时的情况。
好几个人坚持说看到有个男人从大家头顶飞过,就像武侠片里的大侠。
警察当然不信,说已经确认了监控视频,没有发现异常,言下之意小姑娘们大惊小怪,或是恐惧之下看花了眼。
女孩子们很不服气,可惜所谓的硝酸只是珍珠奶茶,所以警察调查了一番后,得出结论——有人闲得无聊在恶作剧。
江鉴开点了一杯红茶,坐在离柜台最近的地方,听着警察叮嘱了店长几句后就离开了,他放了心,暗自庆幸及时让蔷薇删掉了视频,否则结果会很麻烦。
意外很快就平息了,女孩子们陆续离开了,江鉴开默默喝着红茶,忽然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先前跟踪他们的少年又出现了。
江鉴开有点惊讶,心想大概是少年不知道蔷薇已经离开了,还想来找她吧。
可是少年在确定只有他一个人后,没有走,而是也点了饮料,坐去他后面。
少年选的座位既可以监视他又不容易被发现,江鉴开开始好奇少年的目的了。
他只当不知道,喝完红茶,沉默还没回来,看看时间不早了,他决定一个人去糕点屋。
江鉴开给沉默留了言,起身离开,少年果然也马上跟着他出了咖啡屋。
现在江鉴开完全确定少年的目标是自己了,一色也发现了,手机敲字提醒他。
江鉴开低声问:“他是死灵吗?”
一色透过背包上的小洞往后看。
——不是,他看着像是智商不太高的人类。
“智商不高?”
——智商高又怎么会跟得这么紧?简直就是自投罗网,要我吓吓他吗?
“不用,先别管他。”
——那就放置play吧。
江鉴开呛了一下,“最近你从哪学来这些奇怪的词?”
——我也不是天生就是猫的,你看我都会打字了,有没有感到被我的智商碾压?
一色又开始得意忘形了,江鉴开没再理它,不过能凭一己之力干掉了十几个成年人,他想一色不仅不太,还非常聪明。
并且狠毒。
江鉴开顺着蔷薇说的小胡同去了后街,地图语音提示糕点屋的位置,他走过去,在门口就闻到了糕点的香气,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声音说:“欢迎光临。”
从回音来判断,房子应该不大,里面除了老板外没有其他人,江鉴开站在门口问:“我带了猫,能进来吗?”
“没事没事,只要管住猫别让它乱跑就行。”
老板很好说话,招呼江鉴开进来,让他随便看。
江鉴开说:“我眼睛不好,你帮我选几种吧,我还想再订个生日蛋糕,四个人吃的大小。”
“四人份的啊,那八寸应该够了。”
老板选了几样比较受欢迎的糕点,打包给江鉴开,又问他对生日蛋糕的要求。
江鉴开从来不过生日,他没有概念,便说:“就像陈老师订的那种的,她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订蛋糕,今年有事来不了,所以我来帮忙订。”
“你是陈老师的朋友啊。”
一听江鉴开和陈老师认识,老板态度顿时热情了很多。
说:“那我知道要做什么样的了,我就说她怎么一直没来电话呢,原来是工作忙啊。”
江鉴开一楞,问:“她都是打电话跟你订吗?”
“是啊,老师嘛,每天都要管那么多学生,腾不出空来,我外甥女也是她的学生,认识很多年了,信得过,也不需要订金。”
江鉴开本来都要掏钱了,听了这话,他把钱包又收起来了,老板咳嗽了一声。
“那个……你能不能付订金啊,你看咱们是头一次见面……”
“好的。”
江鉴开掏了三百给他,从糕点屋出来,心里涌起疑惑。
如果陈老师每年都是电话预订的话,那她昨天来这边就不是来糕点屋,而是另有目的。
会是什么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