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80716

她置身的位置太过微妙,而且还环住了他的脖子,令他想侧身都做不到。

芬芳馥郁的身体带着撩人的温热,令他喉间有些发紧,最吃不消的就是她膝行过来时,停得十分近,恰在无法言说的那处,这种接触难以忽视的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绪。

女人的黑发随着她勾住他脖颈的动作,滑下了肩头,覆在宁徽置于膝盖的手掌上,一片魅惑人心的细腻和丝润。

他听她凑在耳边,缓声道:“我如果不肯说出理由,你会怎么做?”

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膝盖又往前挪动了一下,宁徽顿时觉得十分不妙,再不退开,马上就要让她察觉到他现在尴尬的处境了。

他猛地按住她的双肩,抓住她肩头的手微微用力,口中有些咬牙切齿道:“你对程郢也用的这招?

明烟的下巴垫在宁徽的右肩头,吐出的热气全都吹进了他的耳朵,“程郢不喜欢女人……宁公子,你喜欢吗?”

喜欢吗?

宁徽微微侧头,恶狠狠盯着她马上就要贴上他脸颊的红唇。那唇在诱惑着他,令他想要不管不顾地贴上去,狠狠与她纠缠厮磨一番,才能解了他此刻的焦躁。

但之后呢……之后与她要如何收场?

他不想和她变成那种关系,至少不是她所以为的那种可以冷酷地谈着条件,肆意讨价还价,只存在于利益交换的那种关系。

那不是他想要的。

不过她此刻撩动的他有些难捱,于是他伸展手臂,将她紧紧搂在了怀里。他用了不小的力道,她根本挣不开,而且也因为靠的近,他能感受到她每一次的呼吸起伏,于是那点诱人的香意便随着灼热的体温慢慢燃起,迷人而缱绻。

暗夜的床帐中似乎密不透风,宁徽的手缓缓抚摸过她如丝的长发,最后才贴脸蹭了蹭她脸颊细腻的肌肤,低声道:“明烟,你答应过我,不再骗我的。”

明烟慢慢推开他一些,眼睛盯着眼睛,问他道:“宁徽,你这是以什么身份问我的?”

宁徽搂住她的肩,额头抵着她的,“你想要什么身份?”

她缓缓笑,“抱了这么一回,我都可以选了吗?”她低语喃喃,“那要是亲上一口,是不是可以为我去死了?”

见他还想再搂着她,明烟又道:“我这回算是看走了眼,男人都是好色的。”

宁徽似是被她气笑,一手一个,扭住她的耳朵,轻轻捻,“你这么挨着我,我还无动于衷,岂不成了太监。”

她哦了一声,“那这天底下最规矩的男人岂不只有太监了?”

他哼了一声,“太监还算男人吗?”

“至少不会找借口留宿,还爬上我的床,一边抱我一边对我不规矩……”她边说边低下头瞅了瞅,“某处还不老实。”

不用点灯,宁徽也知道她看的是哪里。他脸上浮出一抹红晕,刚刚确实被她撩拨得有点没管好。

明烟退开他的怀抱,抱膝坐远一些,“今夜来堵我,就是想将我调查个一清二楚吧?逼我对你据实已告,那你呢?你又是什么身份,告诉过我吗?”

见宁徽不说话,明烟又道:“提到太监……那具尸体你该也看过了吧?那可是个净过身的男人,宁徽你是什么身份,你不告诉我,我就猜不到了吗?”

宁徽见明烟问起,斟酌了一下,才道:“有些事你不知道,对你会更安全一些。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点,你和我目标并不冲突,以前你和程郢一起所拥有的便利,和我一起,我可以给你更多,你想查的东西,我可以帮你一起查。明烟,考虑一下?”

“你莫非知道我想查的是什么?”明烟凝视宁徽片刻,又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宁徽低头,慢慢微笑,“从明日起,程郢辖下所有人事物,全都会移交给我。”他看向明烟,“也包括你。”

明烟瞪着他,好,也就是说,她不答应,程郢手里那些资料和案宗,她就别指望宁徽会给她。

她指着他片刻,随后用力将他往床下推,“你给我下去!快点!”

宁徽握住她用力推他的瘦长手指,慢慢道:“答应于你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你为何拒绝?”

明烟冷笑,“合作的基础是互利,就像我和程郢一样,各取所需。”她瞪着宁徽,“你呢?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宁徽没有说话,用盯猎物的眼神,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才慢吞吞道:“你这么聪明,心里定是明白的。”

明烟气结,拉开床帐,指向虚空,“你给我下去!”

宁徽也没再磨蹭,穿靴下床。还未待说什么,明烟已经一拉床帐,将他隔在了外面。

透窗的月轮已圆,温温润润地照进来,铺了宁徽一身。他微微笑了笑,将整个房间打量了一番后,目光定在了那张软榻上。

那软榻靠上挂着一个奇光异彩的东西,此刻月下打量,已经有些逼人的华彩隐隐透出来了。

宁徽走上前,慢慢拾起了那个东西。触手细腻光润,竟是一件昂贵无匹的金丝软甲,不过这软甲分量并不重,但纵横交错的纹路,缜密至极,通体无暇,就算是顶级工匠累瞎双目,集一生智慧与血泪,也难得这么一件珍物。

这是个无价之宝啊。

宁徽蹙眉,望向床榻。藏进榻中的人十分安静,声息全无,但他知道她并没有睡。他将那软甲凑到鼻端闻了闻,全是明烟身上的那股让人动摇的味道。

是她的金丝软甲。

宁徽慢慢呼出一口气,将软甲往脸上一蒙,随后慢慢躺在了这张软榻上。软榻上也沾染了她身上的那种奇妙的花香,但要淡的多,不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般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