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章慎重使用黑色科技

就在仿生义肢以势不可挡的威力横扫全球各大网站电视台的头版新闻,热点报道时,瑞康研究中心内,云珩以及他的团队,根本没有功夫关注外界的一切新闻报道。

因为他们的项目进程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刻。

在陈长安为其提供了ONS-6基因替换技术之后,云珩就立马开始着手进行人工病毒的合成工作以及ONS载体的制作,在经过三个月的努力之后,一批用于试验测试的人工病毒和ONS流体被制造了出来。

万事俱备,现在就差试验了。

当然,这种全新的试验性质的药物自然是不能直接用艾滋病人进行试验的,而且为人类医学做出巨大贡献的小鼠,也无法用作试验。

不过云珩通过申请的方式,从华夏灵长类动物研究中心要来了几只猴子,并且在猴子体内置入了艾滋病病毒。

没办法,艾滋病只能在猴子、黑猩猩等灵长类动物体内传播。

要知道,艾滋病发源目前基本被接受的理论是HIV1型和HIV2型分别起源于不同的灵长类动物猴艾滋病病毒。

根据研究调查表明,HIV1型起源于非洲黑猩猩种的猴艾滋病病毒。

而HIV2型则起源于非洲白眉猴中的猴艾滋病病毒。

这两种病毒是经过种种途径传入人体后,在人体内经过一系列的变异,才最终适应了人体环境并长期存活下来,成为在人类中肆虐的一种病毒。

而人类艾滋病可查的源头最早是在非洲出现的,至于具体是通过哪些途径传入人体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艾滋病的传播途径无非就是通过血液传播、母婴传播和性接触传播。

到底艾滋病是怎么从黑猩猩身上传播到人体内,那就只可意会了。

一说是因为非洲部落有捕杀猩猩喝血的传统,另一个说法就是当初欧洲殖民者在非洲大陆干了些碎裂三观的事情后,将艾滋病毒带回了欧洲。

至于这两种可能到底哪个是正确的,那就不清楚了,但是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知道的,那就是人类的潜能,超乎想象。

说回正题,云珩从灵长类动物研究中心要来了几只试验猴之后,就通知了陈长安,准备要进行动物试验了。

其实试验也不复杂。

云珩在陈长安的瞩目下,将一管利用ONS流体做载体,装载了CAS9基因编辑工具的人造病毒注射入猴子的身体内,第一阶段的工作就算搞定了。

这管药剂的作用就是通过基因编辑技术,在指向RNA的引导下,人为的在体内造血干细胞中敲除CCR5基因的32个碱基,这样就导致了这个基因出现了碱基缺失。

这种碱基缺失会使HIV1病毒不能进入宿主细胞。

用简单的话来说,可以把CCR5基因看做是艾滋病毒进入人体免疫细胞的入口,是一扇大门,HIV病毒利用它进入人体的免疫细胞。

而经过人为基因编辑后的CCR5基因产生的基因突变会导致这扇门被锁定,无法打开了,从而阻止了HIV病毒进入免疫细胞。

这样只要等人体内的免疫细胞代谢一遍,携带着变异CCR5基因的造血干细胞分化出全新的可以阻断HIV病毒进入的免疫细胞,那么HIV病毒就将不会再破坏这只猴子的免疫细胞,不再对免疫细胞造成伤害。

一旦HIV病毒被阻断后,无法进入细胞中,久而久之这些病毒就会全部死亡,从体内被彻底消灭掉。

整个治疗方案最麻烦的地方其实就是如何将所有造血干细胞的CCR5基因都编辑一遍,让每一个造血干细胞的CCR5基因都人为的变异。

其实这个治疗方案在学术界都被提出了十几二十年了,无数生命工程学的专家都试图攻克这一难关,从根本上消灭HIV病毒。

但是至今都还没人成功过,距离成功最近的例子,还是当年华夏南方科技大学的那位生物教授搞的基因编辑婴儿露露和娜娜。

这对双胞胎女婴在胚胎阶段就被修改了胚胎中的CCR5基因。

这么做的好处在于胚胎阶段的基因修改比较简单,因为胚胎的细胞组织还没分化,一次修改,接下来所有的干细胞分化出来后都会自带变异的CCR5基因。

但是坏处是这样做会让婴儿所有的细胞都带有变异的CCR5基因,包括未来的生殖细胞,这将会是一种严重污染人类基因池的做法。

而且单纯的基因编辑CRISPR技术存在缺陷,其中之一就是脱靶问题,既编辑基因的时候可能会造成其他无关基因也出现变化。

也就是说,正常出生的女婴身体里可能已经产生了数个不同的基因产生变异,不单单只有CCR5基因被编辑。

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胚胎内不同细胞的编辑结果是不一样的,长大成人的婴儿身体内的细胞会有几种不同的编辑结果,有些细胞可能会有抗艾滋的能力,有些则没有。

甚至试验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对两个女婴进行了基因编辑。至于编辑了什么,会产生什么影响,他们都不得而知。

女婴虽然成功生下来了,但是到底抗艾滋能力有多少,基因有没有其他的缺陷产生,一切都是未知的。

这种将基因编辑、克隆的人类胚胎植入人体或者动物体内,进行人体实验,无视伦理审查,将生命当儿戏,根本不顾试验后果的疯狂做法,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严重违法的。

在任何国家,修改人类胚胎基因,都是一件踩红线的事情,只要做,被查到那就整个学术生涯都毁于一旦!

而云珩的方案则不同,因为有ONS-6基因替换技术的帮助下,经过一些体外细胞测试后,可以确定在结合了基因替换技术下的CRISPR技术将不会发生脱靶问题,能精准的编辑需要编辑的细胞,不会发生失手的情况。

云珩完全可以做到只修改人体造血干细胞中的CCR5基因,人体其他细胞的CCR5基因则不去改动。

这样做的话,由造血干细胞分化出的免疫细胞会是带有变异的CCR5基因,有效的阻断HIV病毒的入侵,HIV病毒也只会入侵人体的免疫细胞。

而人体的体细胞、生殖细胞的DNA却没有什么变化,这种人为的基因突变不会影响到生殖细胞,不会污染人类的基因池。

所有的改变都只会作用于单个病人,大大降低了基因修改的风险性,提高安全性,可以非常安心的治病,不用担心产生什么任何伦理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陈长安认为ONS-6基因替换技术配合上CRISPR技术,才会是真正可以打开人体基因编辑这一潘多拉盒子的黑色技术。

人类将会真正的拥有了,可以随意修改和变化身体细胞基因的能力,甚至可以指定修改某种细胞的基因,只要能保证生殖细胞的绝对纯净性,这种基因编辑甚至不会遗传到下一代。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一旦公诸于世,产生的反应会比十个仿生义肢这种产品还要更加轰动。

如果说以前只有单一的CRISPR技术时,就像是巧妇拥有了趁手的锅,但是却没有好米,不能煮出一锅香甜的白米饭。

那么ONS-6基因替换技术就是缺失的那袋香喷喷的大米!

这个技术,陈长安肯定是要死死捂住的,一旦被公开,可能会影响整个人类社会未来千年的发展,必须慎而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