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教程’打开了灯,十分钟后‘教程’中止了行为。
许一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心跳像是夏日惊雷,一道一道的砸在大地上,她深呼吸缓解身体里的疯狂。
“我们还是先去吃晚饭吧。”周至的嗓音沙哑,揽着许一亲了亲她的发顶,松开起身道,“我去洗澡。”
许一抱着他的肩膀,粗暴的把他按了回去。她的手肘压着周至的锁骨,看着他英俊的眉眼,又用另一只手去挡胸口,她非常紧张,但目光和语气都很坚定,“我不怕疼,刚才那是本能的反应,并不是我本心的反应。”
周至把她抱进怀里,温柔的吻她,亲了一会儿说,“再等等吧。”
周至要起身,许一压住了他的腿,潮暗的大眼睛看着他。
她听到自己疯狂的心跳声,她从来都是这样,一往无前。
“许一?”周至的嗓子哑的厉害,看着她,“想做什么?”
许一把额头抵在他的胸口,手指一寸寸下滑,停到了他精悍的腰腹。抿了下唇,仰起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但没有立刻松开,她含着周至的脖子,齿尖细细磨他的皮肤。
周至纵容着许一的小狼崽子行为,把脖子让给她咬,“可能会有不疼的办法,不是每个人都会疼——”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许一胆子很大很大很大很大。
她的手已经落了下去。
很好,他教出来的。
“你自己是不是会做?怎么做的?”许一耳朵火辣辣的烧,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她长发倾在肩背,黑色吊带挂在肩上,唇因为接吻很红很艳,她说,“周至,你教我。”
周至翻身把她压到了身下。
刚才试的时候,许一感受到他了。
他那样的,怎么样都会疼。
他们的第一次可以说是兵荒马乱,周至也没有游刃有余,这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看再多教程,真正的开始也依旧是陌生。
带着少年人的莽撞与生涩,到最后几乎是全凭本能。
横冲直撞。
结束时,许一恍惚着在周至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周至抱着她笑,低头缓缓的亲她。
大概所处的环境和周至的保护,许一对于成年一直没有什么概念。
长大一岁只是身份证上的年龄多一岁,她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刚才突然的那一刻,她意识到长大。
她和周至要迈入人生的新阶段。
晚餐是外卖,吃完饭周至找了部电影揽着许一在客厅看。他们很少有这样的时光,不想比赛没有训练,电影节奏很慢,许一看的昏昏欲睡,趴在他怀里,忍不住的研究他手臂上的纹身。
“至哥,你的纹身……是什么意思?”
“新生。”周至对电影也没什么兴趣,纯粹是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不然盯着许一他会忍不住再来一次。
他对第一次很满意,滋味非常美妙。
“是你。”
许一没明白过来,抬眼看他,“什么意思?”
“一是一切的开始。”周至垂下眼,深邃的眼注视着许一,“一是我的开始,也是我的新生,是长出玫瑰的地方。”
许一的眼睛弯了下去,她的名字带一。
“哦~”许一拖着语调,笑的像偷吃了蜜。
“哦?”周至看着她,黑眸中的笑也缓缓的荡漾开来,低头把额头贴在她的额头上,碰她的睫毛,“你以为是什么?”
许一攀住了他的脖子,抿紧了嘴唇,半晌才开口,“周至。”
“嗯。”周至揽着她,有些情动。
“我爱你——”许一迅速说完,最后两个字低成了气音,她仰头亲周至的唇,试图阻拦周至听清楚。
周至揽着她接了绵长的一个吻,打横抱起许一走向卧室。
“我听见了。”周至走进卧室踢上门,床上的四件套已经换成了正常的颜色,他把许一放到床上,点头,“嗯,我爱你。”
许一心中的烟花绽放开了,绚烂让她眩晕。
从头到尾,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许一后知后觉,这个比接吻耗体力多了。
她破天荒的比周至起的晚,醒时房间是暗着的,窗帘只留了一个缝隙,能看到外面的光。
床头柜上整整齐齐放着她的手机和手表,她习惯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这么做的肯定是周至。许一脸上有些红,昨晚的疯狂全涌现出来,她拿起手机看到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半。
够能睡。
行李箱已经被周至拎到了衣帽间,她的衣服被挂到了周至的衣柜里,许一简单洗完澡换衣服时对着一排运动装,再次产生了自我怀疑。
也许真的该买衣服了。
她挑了一套不那么职业的运动套装穿上,拉开卧室门听到周至的声音。
“她比我优秀,是我在追随她的脚步,我仰望她。我比她大三岁,要动心思也是我先动心思,责任永远在我。”周至握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光,“她是我未来的妻子,我的另一半,我们要过一生。你们可以不接受,那我们的婚礼就不邀请你们了。”
李颖气的说不出话,许一和周至高调公开关系,高调在一起。
除了她,所有人都在庆祝。
无数的朋友跑来跟她恭喜,李颖脸上火辣辣的烧。而周至和许一在一起这件事,李颖还是从新闻上知道。
周至已经三年没有回家了,跟她断了商务合同,签了新的公司。
周至自立的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他如李颖所愿夺冠了,可许一也夺冠了,他获得的荣耀跟李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李颖打电话给周玉,周玉的意思是感情的事她不管。
周玉只管成绩,许一是她的徒弟,若是李颖因为感情的问题骚扰许一,影响许一的比赛,那周玉会跟李颖没完。
许一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许一了,可许一优秀李颖并不高兴。她最看不上的林琴,教育出一对优秀的儿女,他们都在打李颖的脸。
“你们结婚不邀请我?那林琴该笑死了。”李颖声音尖锐,“林琴等着看我们家的笑话,你倒好,就差改跟他们家姓了。”
“改跟他们家姓吗?那也不错,我跟许一结婚,我会改口叫她妈妈,我早就想要一个那样的妈妈了。”周至淡淡道,“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你想要的是一个能满足你虚荣心的完美木偶,而不是活生生的人。可我是人,我有着七情六欲,我有我的理想抱负。我已经长大了,你控制不了我。”
“林琴哪里比我好?”李颖咬牙切齿,“我不能理解你的想法,简直荒谬。”
“你不荒谬吗?你的人生不荒谬吗?你爱过人吗?”周至被气笑了,他停顿了一会儿说道,“你爱过谁?你除了爱钱和爱你自己,你对别人有过一点点的爱和尊重吗?你高高在上,自私自利,你从来没有把别人放到跟你同等的位置上尊重过。林阿姨自强自立,你问我,她哪里比你好,她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是一个正常的人。她爱着她的孩子,她尊重她的孩子,所以她养出了一对优秀的儿女。而你只能养出我这样的,你什么都不是。有时间去看看心理医生吧,心理医生对你更有用。”
周至挂断了电话,他把手机装进裤兜双手插兜沉沉看着窗外。喉结滑动,他攥着口袋里的钻石戒指,用了很大的力气,钻石的边缘抵着他的肌肤微微的刺痛。
他眼底的戾气化开,抽出手转身猝不及防看到了许一。
许一穿着白色运动装,清瘦高挑站在客厅中间。头发没有吹干,潮湿乌黑,披散在肩头。
“醒了?”周至短暂的停顿,回过神来,说道,“什么时候醒的?饿了吗?我点了外卖,马上就到。头发怎么没吹?需要——”
许一快步走过来抱住了周至,她抱的很紧。
周至扬了唇角,嗓音沉下去,“许一?”
他预想到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许一拥抱了他。他没有跟许一聊过这些,许一不问他不说。他有过担心,怕他达不到许一的预期。
喜欢一个人,就会有诸多担忧。
“你很优秀,你很好,不要受她影响。有很多人爱你,我就是其中一个。”许一斟酌用词,说道,“我会爱很久。”
周至低头亲到她的额头上,紧绷的心放了回去,眼底浸了笑,柔和了许多,“哥帮你吹头发,要不要?”
许一迟疑片刻便同意,她坐到周至的怀里,让他吹头发。
他们在一起,周至照顾她更多。
周至看起来矜贵高冷,却比谁都温柔。
“我不太喜欢我的父母,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怎么样做一个合格的父母。我小时候过的并没有你看上去那么好,我的整个童年很糟糕。我没有自己的爱好,没有自己的感情,他们不允许我有。我练射箭是因为我爸我姑姑他们都是射箭运动员,这是他们的荣耀,我要继承。”周至在吹风筒中,声音低沉,“我真正喜欢上射箭是你陪我练的那段,那时候年纪小不太懂这样的感情。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方向,那是我第一次产生的独立的自主的渴望。”
许一抬头看他。
周至修长的手指掀起她的头发,温和的暖风穿过他的手,落到许一的皮肤上。
“我曾经想过放弃射箭,在我十九岁的时候,我彻底脱离了我妈的管制,打算放纵自己坠入堕落。我们重逢了,你拉了我一把,你没有变,还是我的渴望。”
“后来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我因为你又走上了赛场。你比我优秀,你比我坚强,你比我强大很多。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你愿意接受这样的人,跟你过一生吗?
“不是,你非常好。”许一打断了周至的话,转身半跪在沙发上,按着他的腿,手心触及到坚硬的物件,许一移开手,“真的,你不是普通人,你是周至。太阳会注意到自己是太阳吗?你在我这里,是太阳般的存在。”
周至对上许一炽热的眼,关掉了吹风筒。
“以后我们在一起,我可以保护你。”许一说,“我有能力。”
漫长的沉默,周至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许一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脸上滚烫,想从沙发上下去。她动了下腿,周至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怀里,他的喉结动了下,嗓音很沉,“别动,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他的目光太认真了,许一有些紧张,“什么?”
“许一,我可能会在年底宣布退役,去读书。毕业后,我会开体育相关的公司。我名下有两套房,B市一套H市一套,其他的现在没有确定下来,先不算吧。两辆车,地下车库停着。之前保险广告费还有这次的奖金商务什么加一块有一千万左右,这是我个人的东西,我独立拥有,我可以自由支配。”
许一眨眨眼,什么意思?
“我跟我的父母会做一个切割,我会独立的生活,我不会让他们把手插到我的世界里来,我有能力保护我的生活不被打扰。”
然后呢?许一心脏砰砰跳。
周至想回去把西装换上,对上许一清凌凌的眼,他把自己又按到了原地,说道,“我的一切你都看到了,关于我,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许一的大脑一片空白,周至太快了,他做事雷厉风行。
许一总是跟不上他的节奏,许一摇头。
“我一直想有个家,我们的家,我会尽全力保护这个家。我也会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跟上你的脚步。从法律上建立我们的关系,把我们绑在一起。”
“周至?”
“比赛结束时,我跟你说的话。”周至攥着裤兜里的戒指,说道,“还记得吧?”
“交换金牌?”许一立刻站起来,说道,“我的纪念金章在行李箱里,我拿出来给你。”
“不是,交换金牌的附加条件,交换戒指。”周至拉住许一的手,摊开了手心,一颗晶莹的钻石戒指躺在他的手心里,他攥太久了。手心被硌的发红,他仰视着许一,“许一,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周至拿冠军比关键局都没有此刻紧张,许一站在面前,迟迟没有回应。
“许一?”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很响,“不愿意吗?”
下一刻许一扑到了他的怀里,潮热的唇蹭过他的脖子,落到他的脸颊上,他听到许一的声音。
“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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