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楚然听了宋怀远的话，抬头目光看着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说了。这个世界对于孩子总是格外的宽容呢，楚然心下有些漠然的想到，或许是因为上古的时候繁衍较为低下的缘故吧！
他如果真的只是这个年纪的孩童的话，或许会感动，然而他不是。他的心脏早已经被磨砺的坚硬，厚不可催，被无数的冷硬钢铁所结实包裹住。无论是刀枪也好，亦或是蜜糖都无法再浇灌进去分毫。
所以他对宋怀远的这番足以称之为打动人心的话只是稍稍的触动了一下，随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目光看着宋怀远，语气平静的说道，“所以外面的那堆就交给大人来收拾咯？”
楚然手指了指门外那倒塌了一地的碎石柱子，对着宋怀远示意。
还真是狡猾呢这孩子，宋怀远闻言微微笑了，然后对着楚然保证道，“你谢师兄会处理好的。”
原本懒洋洋趴在一旁榻上眼睛瞅着他们的谢知闻言，顿时就声音软绵绵的不满叫道：“又是我？”
宋怀远看都不看他一眼，只语气冷淡的说道：“你想想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谢知顿时没话说了。
只是在心下腹诽道，不就是陪可爱的小师弟玩了一会吗？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真是鬼畜呢，宋怀远这家伙。
然而他并没有胆子当着宋怀远这样说，他可玩不过擅长玩弄结界的家伙。
宋怀远见他沉默不说话就当他是默认了，然后转头对着楚然微笑说道：“你看你谢师兄也很高兴替你做这些呢！”
“……”谢知。
宋怀远你不要太过分了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很高兴了啊！
谢知顿时目光不满的瞪了宋怀远一眼，真不是个东西，睁眼说瞎话。
面对他瞪来的目光，宋怀远面色丝毫不变，对着身前的楚然语气很是宽慰的说道：“所以，这些麻烦的事情交给大人来做就好了。”
饶是楚然对他这幅坑起师弟来还不手软的面慈心黑模样都有些扛不住，嘴角抽了抽，然后对他说道，“受教了，宋师兄。”
宋怀远闻言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反倒是如此一来，楚然心下有些过意不去，宋怀远如此态度，越发显得他小心眼了。他目光颇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那倒塌了一地的房屋，然后转头目光看向宋怀远问道：“还需要继续测试吗？”
让他做点什么去弥补一下吧，楚然心道。
宋怀远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不必了，师弟做的很好，已经足够了。”
楚然目光怀疑的看着他，这叫做的很好？这根本就是搞破坏吧！
看着他的不傲气，宋怀远脸上的笑意更深，糟糕，手又有些忍不住了，想要摸上楚师弟的头。但是再摸一下，只怕这位看着就脾气不太好的小师弟要炸毛了吧！宋怀远心下有些遗憾的想到，然后对着楚然开口说道：“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回头就能将结界给改进了。”
他说着，顿了一下，然后语气颇有些感慨的说道，“看来今年昭华峰的弟子都很厉害呢，倒是我低估你们了。”
楚然闻言，却是对他口中的结界起了兴趣，不禁问道：“设置结界还需要如此做测试吗？难道不是随意设置的吗？”
“当然不是。”提到自己的专业面，宋怀远一改方才的和善慈爱大师兄模样，表情肃然的说道：“设置结界不难，难道是结界的运行和维护。”
谈起自己的专业知识来，宋怀远凯凯而谈，他先是对着楚然语气不赞同的说道，“师弟你怎么会有这般错误的认知呢？”
“当结界布下的那一刻，它的每一息运转都需要耗费灵气去运转。结界的防御等级越高，需要耗费的灵气越大，后续维护也消耗越大。”宋怀远说道，“所以不能盲目的不下结界，结界等级过高将会造成极大的浪费，维护也很难。等级过低，便如刚才那般，被师弟你一个剑气给击破了，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有些话，宋怀远没对楚然说，他以上和楚然所说的都是在静态的条件下，就是替日常中替宗门布下防御结界，结界的启动、运行和维护自然有宗门提供灵石供奉灵气。但是对于一个结界师而言，在战斗中随机布下结界那才是最困难的，因为这时候每一次布结界，和运转启动结界虽需要的灵力都是从结界师身上获取的。
所以对于结界的精准度掌控要求很高，这是每一个结界师都必须精通的，最大程度的布下最合适的结界，将灵力用到极致，不浪费一丝一毫。这将是结界师在战斗中取胜的关键点，说白天，结界师就是一个极为耗蓝（灵力）的职业。只要有灵力在，就能无敌防御，打不死对方也能磨死他。
或许是，宋怀远对楚然真的抱着相当大的好感度，宋怀远善意的提点了他一句，“一般来说，结界师都会给对手设置的防御结界，在预估对方实力的基础上提高三倍。但是当力竭的时候，所布下的结界将越来越贴近对手的真实实力。”
楚然闻言表情一愣，随后明白他的意思，对着宋怀远感谢道：“我知道了师兄，多谢师兄提点。”
宋怀远闻言淡淡笑了一下，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块桃木牌递给楚然，说道：“师兄没什么好东西，这个随手做的小玩意，就当是给师弟的报酬吧。”
楚然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那块桃木牌，看上去普普通通平平无常的桃木牌，的确像是有人随意雕刻出来的，上面的刀工简单，雕刻的也只是一只普通的猴儿抱桃。但是既然是宋怀远给的谢礼，怎么也不会是看上去这么简单。
他心下如此想着，然后伸手接了过来，对着宋怀远道谢道，“多谢宋师兄。”
宋怀远还未说话，反倒是从刚才起就像是一条咸鱼一下瘫在榻上的谢知看清了那块木牌，转头对着宋怀远语气软绵无害的抱怨道，“师兄你真偏心，之前我求你将它给我都不给我，结果楚师弟来了，你二话不说就给了楚师弟。”
“同样都是师弟，师兄你如此厚此薄彼。”谢知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宋怀远闻言，目光看着他，笑道：“谢师弟你这么厉害，连俞师叔的高徒都玩弄在掌心里，哪还需要我的一块令牌？”
谢知闻言顿时不说话，心下暗骂，好你个宋怀远，竟然威胁我！不就是陪俞长老的徒弟玩了一会吗？也是他那徒弟意志不坚定，所以才会轻易动摇，这也怪他咯？
楚然看了一眼这师兄弟两，顿时意识到手上这块看似简单的桃木牌只怕是不简单的很。
宋怀远转头目光看着楚然，笑着对他解释道：“这块木牌上有三个防御结界，是根据你自身的修为境界触发的。能够抵挡住三次修为高出你三个境界的修士的最强一击，并且在连续受到两次攻击之后，第三次受到攻击的时候，会将对方的攻击全部返还回去。”
楚然闻言顿时咋舌，这是要逆天啊！
不愧是结界师啊，果真厉害。楚然目光看了一眼手中这块看着简陋的桃木牌，这放在外面也是极品的防御法宝了，虽然只是三次性的，但是光是第三次受到攻击能够将对手的伤害全部返回这点，简直是……暗杀利器啊！卧槽。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楚然不禁脱口而出道。
宋怀远闻言，顿时满脸赞同点头说道：“确是如此。”
“如此厚礼。”楚然对着宋怀远表情郑重，感谢道：“多谢师兄，破费了。”
宋怀远闻言，这回终于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了他的头，笑着说道：“师兄喜欢你，所以才给你，不必见外。”
一旁的谢知闻言顿时哼唧唧的出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也说过你喜欢我，现在你变了……”
宋怀远额头上的青筋顿时跳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着谢知没好气的说道，“你住嘴，我可没有对你说过这样恶心的话。”
“……”楚然。
嘴角抽了抽，觉得谢知真是作妖，宋怀远没打死他，一定是他本事高。
活干完了，报酬也拿了，是时候离开了。
楚然拜辞了宋怀远、谢知等人，站在门口对着几人说道：“师兄们便不必送了，我自行去驿站，搭乘仙鹤回去昭华峰就好了。”
宋怀远等人也不是矫情多礼之辈，见他都这样说了，遂点了点头，止步门前不再送了，目送楚然离去。
待楚然离开之后，谢知才声音懒洋洋的说道，“你将反戈牌送给他，就不怕将来他用在你身上？”
宋怀远闻言，顿时笑了，眉目一挑，端的是眉眼风流，对着谢知勾唇说道：“既然出自我手的东西，我怎么会没留一手呢？”
谢知听后，目光定定的看了他几秒，然后嗤笑了一声，道：“我怎么忘了，你这是这么阴险的人。”
“请称之为足智多谋。”宋怀远说道。
“别玷污了好好的一个词。”谢知道，“你真是再一次刷新了我对你的无耻厚脸皮的认识。”
宋怀远挑眉，道：“我该说，多谢夸奖？”
“滚！”谢知毫不犹豫送了他这个字。
最终，还是林松语气感慨似的说了一句，“看来，不久后的内门弟子考核会相当的有趣精彩，也不知道今年会冒出来多少天才人物。”
这话，让宋怀远和谢知同时默了一下。
最后还是谢知“切”了一声，道：“管他来多少，都干掉便对了。”
宋怀远闻言微微一笑，道：“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会赞同你的话。”
林松一脸无语的看着这对轻描淡写说着“同门相残”这样凶残话题的危险师兄弟，觉得自己在他们二人的对比下，衬得恍若出水的白莲花一样，纯洁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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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楚然离了缥缈峰，乘着代步灵兽仙鹤，来到了昭华峰的驿站。
他从仙鹤背上下来，走出驿站，便一路朝着弟子阁走去。驿站距离弟子阁不远，就设在了弟子阁旁边，方便昭华峰这些修为较低还不和乘风御剑的弟子日常出行。待入了弟子阁之后，楚然没走几步，便听见身后一声叫声传来，“师弟，前面那个师弟，等等！”
“……”楚然。
这场景好生熟悉有没有！
楚然顿时想起了不久前被谢知那个蛇精病坑的一脸血的不好回忆，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一脸淡定若无其事的样子朝前走。
哪知他身后的人不依不饶继续喊道，“前面那个穿红衣服的师弟，你等等！”
楚然这回还没来得及腹诽呢，他身后那个人就三两步大步朝前走，一下就来到他身后，然后一把拍上他的背，靠在他身后，说道：“师弟，你这走路走的也未免太入神了吧，师兄喊你那么多句，你都没听见。”
“……”楚然。
卧槽，这位师兄速度好快。
逆天了吧！
这都被人追上了，想装死都不成了，楚然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心想总不会运气那么差，一天内两次遇上谢知那样的蛇精病。
他一个转头，待看清了面前来人时，眼神稍稍愣住了。
面前的这个人，穿着标配的藏蓝色内门弟子道袍，但是……看上去却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年纪相当的小，不，应该说是脸相当嫩的样子。长相精致出众，眉眼间生动而盛气凌人，脸上表情高傲且自负。
一看就是那种天之骄子，年少有为的天才弟子。
楚然看清了他模样，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神色淡定如常的喊了一声，“这位师兄，有事？”
这名年纪小小脸相当嫩的内门师兄，听见他这么说，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盯着他的神情看了许久，见他在他的紧迫盯人下，依旧是神色如常，不像是作假装出来的，心下顿时满意，有些高兴道：“你这人很聪明嘛，眼光很好。”
“……”楚然。
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的楚然，结果被夸了一顿，心下顿时莫名其妙。
这名内门师兄却并没有给他多加说话的机会，一把将手中一叠厚厚的藏青色道袍，塞到楚然手上。
二话不说就被人当面塞了一叠道袍的楚然，不得不出手接过，目光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师兄。
这名师兄，语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师傅让我来给你们这群外门弟子送温暖，我最不耐烦做这些事情了，就交给你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理所当然，丝毫没有考虑到对方会拒绝的可能的。那副自然的指使他人的模样，说明了这人地位的不一般，身份之高。楚然猜测，他一定是内峰哪个仙君的弟子。
如此，脸嫩倒是说得通了。
楚然脸上神色若有所思道，目光看着面前脸嫩年纪小的师兄，心下不禁有些好笑。大约是这位师兄看上去年纪太小，也就是个半大少年，所以做出这些指使他人的事情来，虽透着骄纵，却并不讨厌。
反倒是意外的还有几分可爱，唔……楚然不禁想起了某种很受欢迎的属性，傲娇口是心非的小少爷。
楚然也不恼，只是问道：“都送给谁去？”
见他这幅淡然自若的样子，让被师傅强行要求前来给外门新入弟子寒冬送温暖的郁江，原本不耐的心情好多了。他对着楚然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道：“随便送给谁就好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刚入门的师弟们修为低只怕承受不住。宗门内已经多年未曾下雪，故而，也没有给新入门弟子准备御寒道袍。这些都是我们以前穿过的，先给你们暂时用着，挡挡寒气。”
“谁要是缺了御寒的道袍，你送给谁去就好了。”郁江对他语气随意的说道。
楚然闻言却心下笑了一下，觉得这名师兄看着年纪小小脸嫩的很，说话倒是老气横秋的，心地也不坏嘛。他对着郁江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顿了一下，又目光看着他，弯起唇角，声音有那么几分活泼生动的说道，“多谢师兄了。”
猝不及防收了一张感谢卡的郁江，刷的一下就有些脸色泛红了，目光盯着楚然，神情有些紧张，语气结结巴巴道，“你这家伙……怎么突然出这些啊！可恶。”
要被心来的师弟给看轻了，不行，绝对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郁江强行压下心下的那一点因为突然被可爱的外门小师弟给感谢了的羞射不适，强行高冷道：“这是师兄应该做的，爱护小师弟，人人有责。”
说完，镇定的从袖中掏出一瓶丹药，二话不说丢给楚然，说道：“这是给你的谢礼，好好干！”
说完，便不敢再看楚然一眼，立马转身走了。
脚步那叫一个稳重优雅，气度不凡，然则速度太快，宛若后面有什么恶犬在追着一样。
楚然见状，先是愕然，随后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这位内门师兄……还真是人如其样，可爱的很。
未免也太害羞了些。
他看了一眼郁江丢给他的丹药，竟是一瓶极品的回元丹。这可是价值不凡了，回元丹虽不是什么珍贵的丹药，但是极品的回元丹很罕见，价值不凡。是属于有灵石都买不到的那种，外面流通的最好的也不过就是上等的回元丹。
这让楚然对于郁江身份不凡是哪个仙君的弟子的身份的猜测，又坚定了几分，并且还是亲传弟子那一类的，否则不会出手打赏就是极品回灵丹。楚然心下漫不经心的想到，这师兄也未免出手太大方了点。就算是不缺丹药，像这样极品的丹药也不能随随便便打赏一个路人啊！
全然不知楚然心想的郁江这时候，正满心欢喜朝坐忘峰走去。心想，刚才那个小师弟可真漂亮，真可爱啊！竟然叫他师兄诶，还没露出那种看小孩的目光。真是个眼光锐利的聪明孩子，我留给他的极品回元丹，他一定会很喜欢，很高兴吧！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从师父那里得来的，一共也就三瓶，他就给了那小师弟一瓶。
有此可见，郁江对初次见面的楚然好感度是有多高。
这边郁江的心情大好，而弟子哪里，楚然也同样。
楚然抱着一叠道袍朝着弟子阁走去，心道，今天遇上了这么一个出手大方的有趣师兄，一天之内收获了不少人的善意，真是让人不得不心情愉悦呢！他一边如此想着，一边脚步慢悠悠的朝着弟子阁里头走去。
漫天风雪，冷冽的寒气，似乎都没有森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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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坐忘峰
叶清道君一脸稀奇的表情看着自家刚才出去的时候还一脸不爽，结果如今回来了却是满脸愉悦表情的宝贝徒弟，顿时疑惑道，“发生了什么好事？”
他心下暗道，原以为郁江被他强行逼着去了一趟外峰，回来的时候必定要大发雷霆的，结果……反倒是回春了！？这可真是稀奇。
郁江保持着一脸愉悦的表情，心情极为轻快的说道：“遇到一个有趣可爱的小师弟呢！”
“……”叶清道君。
徒弟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一脸痴汉的样子，简直是吓死为师！
你生的这么一张可爱精致的娃娃脸，实在是不适合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浑然不知道自己师父内心纠结的郁江，语气更加愉悦的说道：“那个小师弟很不得了呢，内门弟子大比的时候，一定会再遇上他的。到时候，看在今天他喊我师兄的份上，我姑且对他下手轻点好了。”
闻言，叶清道君倒是来了兴致，问道：“哦？看来修为不低，他年岁几何？”
叶清这是心下动了收徒的主意，难得看自家宝贝弟子这么喜欢一个人，干脆收了给他做师弟，到时候也能改一改他那偏激固执自负的性子。有个喜欢的师弟要照顾，自己这年纪不小却因为身形被定在了少年模样，而显得心性顽劣偏激自负的徒弟，也能更加稳重一些吧！
叶清道君这思想就和那些认为男人娶了老婆就能更加稳重的封建大家长们是一样的，只是见过给儿子娶媳妇，没见过给徒弟收师弟的。不得不说，道门的这些个道君宠徒弟也是没原则了。宠成这样，没谁了。
一心想给徒弟找个师弟，以此希望徒弟性格能够改好点的，叶清道君心下就琢磨开了，只要郁江看上的那个人，年纪合适，性子没大碍，就收了给他做个伴。
结果，倒是引得郁江目光看了他一眼，说道：“师弟还小着呢，师父你别打人家主意。”
“……”叶清道君。
顿时无语了，瞧这话说的，胳膊肘往外拐呢！这师弟就叫上口了，他还没给他收师弟呢！
“有多小。”叶清道君没好气的说道。
上清宗的弟子大比是分内门和外门弟子的，既然郁江那么信誓旦旦的说能够在内门弟子大比上遇见这个外门弟子，那就说明他已经具备了成为内门弟子的实力和资格。那至少也得是结丹修为了，再天才的弟子结丹，也需要个几十年吧！往年轻点算，怎么着，郁江那小师弟也得是二十好几的近三十岁的人了。
想到这里，叶清道君的嘴皮子就是一抽，实在无法想象自家这个少年模样的徒弟，对着一个高大成年男子脆生生一脸慈祥喊小师弟的模样。那画面……太美，愣生生给叶清道君吓出一身冷汗来。
郁江闻言，沉思了片刻，然后语气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十二三岁？或许会更大点，但是肯定不超过十五。”
叶清道君闻言，顿时愣住了，然后又连忙问道：“你说的可当真！？”
“当然！”郁江听了这话就顿时有些不太高兴说道，“我还能看错人不行？”
“这孩子身上可是连外门弟子令牌都没挂上呢，我仔细看了，他的骨龄撑死了不超过不超过十五，顶多就是十二三的样子。”郁江说道。
闻言，叶清道君心下顿时一惊。
这个岁数，只怕是今年刚入门的新弟子。这才短短数月，竟然就结丹了？那这天资可不得了，想来出身根脚上有些问题，必不是普通人。否则，修为不会进阶如此快速。这般的天资血脉，只怕是轮不到给他做二徒弟了。上清宗缺徒弟的道君仙君一大把，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等着这场宗门大比，挑选弟子呢！人连首杀都没有，哪里还轮得到他二杀。
徒弟诶！叶清道君看向郁江的表情顿时复杂，为师只能辜负你的一番心情了，你这煮熟的小师弟飞走了。不过他也算是明白了为何郁江会那般喜欢那个小师弟了，毕竟……这两人也是同命相连不是？
想到这里，叶清道君的表情顿时难以言喻，不知是该说是幸福还是怜悯呢？修真界人人都知道的一个道理，修士结丹之后……相貌就定型不可变了。
嗯……
没错。
你什么年纪相貌结丹，以后就只能维持什么模样了。
郁江就是因为血脉资质问题，结丹过早，一直维持着这幅少年模样。这些年，叶清道君一直压着他的修为，让他修炼道心，磨练他的性子。以免他修为增长过快，心境跟不上修为，惹来后患。
叶清道君一下就想通了其中关节，觉得这两人还真是……天生相配，相似的不凡血脉天资，年少结丹，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只能保持少年模样，想来是会很有共同语言的。
如此甚好，甚好……
叶清道君老怀宽慰，对着郁江叮嘱道：“以后要好好照顾小师弟啊！”
郁江闻言，不知其师的险恶用心，语气很理所当然的说道：“那是当然！”
那可是第一个没受他外表所惑，发自内心毫无虚假的喊了他一声师兄的小师弟，他当然会对他好，保护他。
毕竟……像这样眼光好的人太少了。
见人就被人摸头，喊师弟的郁江简直是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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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而此时，楚然抱着一叠道袍走进了自己的院子。
一直等在门口，靠在走廊的朱红栏杆上，满脸无聊的赵思卓，不经意抬头看见从门口走进来的楚然，顿时满脸惊喜，对着楚然大圣喊道：“楚然，你回来了！”
嗯，没错，经过和楚然短短的几天接触，自来熟的赵思桌已经很熟练的将楚兄改成了楚然了。
直呼名字，代表两人的关系更加亲近了呢！
楚然看见等在门外的赵思卓，脸上表情有些意外，他走了过去，说道：“你怎么在这？”
赵思卓闻言，语气特别天真傻白甜的说道，“当然是在等你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才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楚然他……
赵思卓瞳孔猛然一缩，脸上表情不可置信，惊呼道：“你……你结丹了！？”
听见他震惊的声音，楚然抬头目光看了他一眼，表情特别淡定，语气特别平静的应了一声，“嗯。”
“！！！！！！！！”赵思卓。
满脸惊恐的表情，目光看向楚然简直是像在看外星人，“你竟然结丹了！？”
楚然从他夸张的表情神态里读出来了，word天！
他正要开口说什么，只听见赵思卓一声大喊，打断了他的话，“你果然是天帝的儿子啊！”
只有天帝的儿子，才会这么快的筑基结丹，才几天时间啊！
“……”闻言当机的楚然。
这也行？
他看向赵思卓的目光顿时诡异，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破开赵思卓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啥，这都能联想到一起，强行逻辑推理啊！
我楚兄果然深不可测！
赵思卓心下如此敬佩想到，看向楚然的目光如仰高山。
随后，他又对楚然说道：“不过，楚然你这么早结丹没问题吗？”
语气显得有几分忧心，表情也很复杂，似乎……透着几分同情？
楚然不明所以道，“有什么问题吗？”
赵思卓闻言表情比他更惊异的说道，“楚然你不知道吗？修士结丹之后，身形和相貌就不能改变了，至少也得元婴之后才能重塑身形。”
“……”楚然。
卧槽！
我不知道啊！
或者说，楚然压根没往这方面去想过啊！
他自修行以来，一直都没按部就班，按照传统的修炼路子走去，修为都是三级跳的，从炼气到筑基，再从筑基到金丹，他基本一两年事情就干完了别人几十年的事情。
所以，他真的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啊！
卧槽，楚然整个人都傻了。
而赵思卓再说完那句话之后，立马后悔了，道：“楚然你这么厉害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话语里的深深崇拜简直是溢出言表，活脱脱一楚然脑残粉，说的好似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一样。
赵思卓一脸崇拜的对着楚然说道，“你肯定考虑过这个问题了，你会选择结丹必是有理由的。”
说完，他就又自顾自的给楚然添加设定了，语气恍然大悟说道：“是了，楚然你是天帝儿子，金乌血脉，和寻常人族不一样。想来也是和妖族一样，拥有漫长的生长幼年期，即便是不结丹，在成年之前也只能是这幅样子了。”
然后，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也不会的楚然你的生长幼年期是多久诶，我听说金乌好像至少需要个几十万年。”
“……”楚然。
天帝之子，金乌血脉你个球球啊！
卧槽，老子是人，纯种的人好吗？
谢谢……
请不要擅自给我添加奇怪的设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