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古博轩惊恐的往后退着,那个丑陋的女人哈哈笑道:“真是谢谢你啊大哥,这么多年了,我终于被放出来了!今天就拿你的心肝来祭奠我这些年的寂寞!”
伸出十指直扑古博轩的胸口,“扑”的一声,那女子再次被弹飞了起来,再看自己的手掌,竟然出现了焦黑状。
“好厉害的法器!”女子顿时生气了,她一招手,只见那地上的藤蔓嗖嗖的就往古博轩的脖子上缠,勒的那古博轩顿时眼皮子翻白。藤蔓慢慢拉着他的身子往往向上提,古博轩一边挣扎一边暗想自己难道真的要完了嘛,他悔不该忘记了查文斌临别前的赠言,一时心软竟然是要搭上了自己的小命。
慢慢的,脚尖也开始要离地了,他感觉生命在一点点的从身体里流逝,他张大着嘴巴试图再多吸一口气。这时,他胡乱挥舞着的双手触碰到了兜里的印章,掏出一枚不分由说的就朝着那女人砸了过去,要是查文斌看见这一幕估计得气的吐血,就这等至宝只需拿出来亮一亮便是足以。
要说这古博轩命也是大,这奋力丢出的一枚大印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竟然不偏不倚的从那女子的头顶飞过。“咚”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破了
只见那女子“啊”的一声尖叫,接着她脸上的那些皮肉开始迅速的垮塌,身体快速的猥琐,竟然在眨眼之间就成了一堆粉末。而那些卷着自己的藤蔓也立刻松了下来,古博轩这才得以脱身,拾起那蜡烛一瞧,原来刚才那一下,竟是被他砸中了那洞里的陶罐。
这陶罐埋在地下也不知多少年了,质地早就变得脆弱不堪,只见那陶罐里还不断有骨灰在往外溢,他捡起那大印一看,其中的一角已经破裂了。这时,四周的雾气也已经散去,古博轩这才慌忙的收拾收拾赶紧离开了。
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但想着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古博轩还得咬牙继续坚持。他又选了一块墓地,这一次出奇的顺利,带着那只空空如也的碗,古博轩一路狂奔终于是走出了这片林子,待到他重新回到车上时,没忍住趴在那方向盘上狠狠的大哭了一通。
查文斌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像古博轩这样的人是不需要别人安慰他的。
良久,古博轩终于是缓过了神,看着镜子里脖子上那道清晰的淤痕,他对查文斌道:“别告诉我女儿,我怕她担心。”
“嗯,走吧。”
这一路,古博轩开的很慢,一直快要到天亮边才到了家门口,下车时双腿已经软的无法站立了,但是最终他还是拒绝了查文斌的搀扶。
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裳,天已经是大亮了。在那间完全封闭的乌黑小屋里,两具拼凑成的遗骸已经彻底完成了,他三叔的手艺的确巧夺天工,对比一下那两幅遗像,就连眉毛边的皱纹都被他给还原了。
放着尸体的木板前有一口铜锅,查文斌把那只碗丢进了锅里,用一把铜锤细细的砸,细细的碾,一直到把那只碗给碾成了粉末。
他用这些细粉涂抹在那两个纸人的身上,然后一把火就给点了。纸人烧的很旺,印着屋里每个人的脸,当火苗逐渐熄灭时,查文斌才发现这锅里竟然还余出了一截手指。
“不对,三叔,有问题。”
他三叔低头一看那盆里,又看了看了那尸首道:“是大哥的,古博轩,我问你,你真的保证这些骨头都是人家自愿给的?”
古博轩的嗓子还有些哑,他道:“他们应该不敢说瞎话吧。”
“别应该,”他三叔从一堆标签里找出了那枚指骨对应的标签递给他道:“就是这个骨头,你赶紧核实一下!”
屋外很快就传来了古博轩的咆哮声,没一会儿,古博轩阴着脸回来了道:“查出来了,这枚骨头是从一个医院里捡来的,别人截肢剩下的,竟然敢滥竽充数!你们放心,我已经叫人去重新弄了,今天肯定能送到!”
“来不及了,”查文斌摇头道:“现在离日出还有五分钟,等到今天的太阳爬上那道山岗,一切就都结束了。”
“那你说怎么办!”古博轩打开门对屋外的那些人道:“你们谁愿意把自己的小拇指给我剁下来一截,一千万!”见没人敢回答,他再次提高了音量道:“两千万!”
他三叔一脸铁青的走了出去,一把给古博轩拽了回来,关上门道:“你是不是觉得什么事情都能用钱解决?这些人哪一个满六十了!你这不是瞎胡闹嘛!”
顿了顿他又道:“去,给我找一把斧子来!”
古博轩道:“您要干嘛?”
“我和你父亲虽然是堂兄弟,但身上流着的也都是古家的血。我俩本是同根身,自然这骨殖也就能通用,别废话了,就用我的!”
“三叔,您”
他三叔跺脚道:“哎呀,还婆婆妈妈什么,来不及了!我都这一把老骨头了,还在乎这些嘛,赶紧去找来!”
那是一把用来劈暖炉柴的斧子,那老爷子挽起自己的袖子,把那斧刃在蜡烛上来回的烘烤着。他把左手的拇指放在了那案板上,对着那古博轩的父亲道:“哥啊,虽然你们一辈子都瞧不起我,但今天都到这份上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们到底是兄弟。”这席话说的那古博轩更是无地自容。
要说这三叔的确是个狠人,拿起毛巾往口中一塞,手起刀落,“咔”的一声,拇指落地。只见那老头满脸苍白的颤抖着对查文斌道:“查先生,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了,老朽实在无能为力了。”
这查文斌也是干脆,拿刀直接斩断尸体上的拇指,用这一截新鲜的冒着的手指立刻就给对了上去,然后拿着金线一阵胡乱的串。只见最后一针缝合完毕,那盆中的剩余的纸手指顿时重新自己燃烧了起来,这时,屋外山岗上的太阳却刚刚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