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翻覆

  翻覆

  室内静得可怕。

  沙瓦那用足尖挑一起她的脸,俯瞰着全身被冷汗浸透的女孩。

  “你还有什么话说?”

  迦夜摇摇头,似已下定决心不浪费半分力气。

  “尊贵高傲的雪使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他啧啧称奇,环视周围的侍卫。“列位说说怎么侍候她。”

  几名男子哄笑起来,猥亵的笑容说不出的暧一昧。

  “我倒是想……端看沙瓦那大人成不成全。”离得最近的侍卫开口,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一婬一意。

  “不嫌小了点?”沙瓦那闲闲的调侃。

  “脸蛋好就行,还没玩过这么标致的妞。”另一个侍卫走近,放肆的打量,仿佛地下的人已经全然赤一裸一。

  “天山上的雪使,你们不怕?”

  一瞬间的犹豫,又被急色占满心头。

  “谁会知道,殿下难道还会让她活着出去么。”众人哗然而笑,沙瓦那也笑起来,一性一急的侍卫开始动手去撕扯迦夜的衣服。

  他抱臂冷眼旁观,“等等,你们不嫌脏么,她身上可都是血。”

  “依大人的意思?”听出他别有用意,一名侍卫止住了同伴的猴急。

  “看雪使一身血一身汗,多么难看,何不弄桶盐水给她洗一洗?”

  侍卫们面面相觑,这样重的鞭伤,盐水一激只怕得去半条命。愣了片刻,沙瓦那一陰一恻恻的开口。

  “列位心疼了?”

  “就按大人说的办。”领头的侍卫赶紧指挥同伴依令行一事。

  顷刻,一桶一温一一热的盐水便已备好。

  迦夜一直不曾说话,紧紧的蜷伏一在地面。

  当整桶水泼上身,终是忍不住痛得打滚。

  盐水混着血从身上淌下来,密室中只听见翻滚的声响。她缩成一一团一,像是抑不住痉一挛,大口大口吸气,痛到极处却没有半点声音。黑发湿一漉一漉的贴在颊上,脸上全是水,惨白如霜。

  良久才停止滚一动,身一子不停的颤一抖。

  沙瓦那一脚踩住她,残忍而快意。

  “滋味如何?可抵得过你一刀斩人头?”

  迦夜只作未闻。

  他不甘心,渐渐施力,一点点重压,压得她像虾一样蜷起来犹不肯停。

  连周围的侍卫都不禁色变,上前劝阻。

  “大人小心,再这样下去可是要当场身亡了。”

  他停了许久才移开脚,看着她嘴角沁出一血丝,忽然笑笑。

  “现在轮到列位了,请务必尽兴。”

  密闭的室内响起了衣裳撕一裂的声音。

  几双黝一黑的手从不同角度撕扯着女孩的衣服,她吃力的蠕一动,徒劳的闪避,在脏污的地板上留下了一条湿湿的印痕。

  雪白的胴一体迅速呈现,单薄的肩,柔软的腰,微微贲起的胸,幼细而纤长的腿,毫无阻碍的暴露在众人眼前,赤红的鞭痕遍布,更是刺激了欲一望。

  几人忍不住俯首啃啮,在柔一滑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一处处印痕,肆意抚一摸一着光一裸一的身一体,如一群恶兽围住饕餮的盛宴。

  迦夜死咬着唇,无力的手在空中摸索,仿佛想找到什么支撑的东西,忽然身一子一僵。盲目的手无意摸入了身后的火盆,空气顿时生起一股皮肉烧灼的焦臭,尽管及时缩手,仍是炙伤了一大片。

  沙瓦那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几个粗一壮的男子围拢瘦小的女孩,有人从背后一揉一弄,有人伏一在胸前,还有人拔开她的腿试图进一步侵犯,房间充斥着粗喘和一舔一拭之一声。

  自眼睁睁的看兄长被杀后,这一幕他已期待了太久。

  无意瞥见墙角的人,狂怒的眼在暗处仿佛要择人而噬,却碍于一穴一道被制一动不能动,亮得一逼一人的眼瞳如狼一般血红,充满了恨意。

  瞧着似曾相识的眼神,他笑起来,终于有人与当年的他同样感受。

  对方的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转成了惊愕。

  惊愕……?

  他回过头,粗喘声不知何时消失了。

  女孩费力的拔开放纵的手,推开伏一在胸前的头颅,那些色一欲薰心的男人无声无息的软倒,全无一丝反抗。

  她艰难的跪起来,捡起侍卫丢在一旁的剑,狠狠的剁下去。

  一剑又一剑,斩得鲜血飞一溅。

  赤一裸一的人,纤小的手,用尽了力气砍下去。

  那些侍卫恐惧至极,如帖板上的肉一般无法反抗,眼睁睁看利刃割裂身一体。刺、戳、劈、斫,剑剑入肉,血迅速从肢一体上涌一出,腥气弥漫了一室。

  他目瞪口呆,想上前阻止,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使不出一丝力,颓然倚着柱子滑一下地,连声音都消失。

  只有利剑斩在人肉上的钝响。

  女孩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溅着鲜血,漠然冰冷,像索人性命的恶鬼。

  美到极处,也狠到极处。

  扯下布幔裹一住身一体,她吃力的爬近受制的人,拔下将他钉在地上的短剑。

  纤手取下头上的发簪,看似普通的牙簪竟是中空。她从中倒出一粒药丸喂入他的唇,又取出一枚银针,刺入相应的一穴一道缓缓转动,很快便闻得锁链叮当。

  她咳了咳,忍下了一口血。

  从沙瓦那怀里搜出几个药瓶,一一嗅过,挑出一瓶自己服了一粒,又掷给已能坐起来的少年。

  随着斩断铁镣的脆响,彻底的绝望袭上心头。

  清丽而沾血的脸在火光下美如罗刹,单手执起滴血的剑。

  “你输了。”

  这是他听见唯一的声音。

  一剑劈过,干脆利落的斩下了他的头。

  头颅滚落到地上的同时,女孩也失去了最后一点力气,软一软的跪倒。不等触地,被人从身后扶住打横抱起。

  转瞬掠出了一地血腥的秘室。

  外面已是深夜,不知被禁了多久。

  仍是王宫之内,位置极偏,出了苑门已是密林。

  黑暗中看不清方向,他凭着本能纵跃,在林间穿行。

  奔波许久,怀里的身一体逐渐停止了颤一抖,一温一度也越来越低。

  胸口的衣襟被扯了一下,他低下头,迦夜的手指向林间的一方。

  他依着所指的方向奔过去,哗哗的水声越来越清晰,月光下露出一线银白。一弯山泉从峭壁挂落,汇成了小小的幽潭。

  他在潭边停下,迦夜蓦然挣动下来,蹒跚的走近水边。

  “迦夜!”

  “闪开!”她厉声喝斥,从未有过的暴戾,打开他拦阻的手臂。“你给我滚远一点。”

  他定在当堂,看她走入冰冷的水中,用力擦洗细瘦的身一体。累累的伤口再度渗出鲜血,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带着憎恨毫不留情的清洗一遍又一遍。

  明亮的月夜,莹白如玉的身一体上遍布伤痕,有如暗一红色的藤蔓攀附全身,妖美而诡异。

  深秋的西疆,水面还漂着薄冰。

  他忍了又忍,终忍不住,跳进水中扯着她上岸。

  “滚开!”她用力挣脱。他死死拖住她,不让她再触到寒彻入骨的水。疯狂的厮扭中,她使尽力气的扇过一掌。

  “滚!”

  清脆的耳光落在了脸上。

  他本可以躲开,却生受了重掴,紧紧抱住怀里瘦小的身躯不放。

  心,像有千万把刀在刮。

  迦夜身上有无数的伤。

  一交一错的鞭痕,铁链的勒痕,脸上的掌印,指际的炙伤,胁间被踩的足痕,最刺眼的,是遍布的咬啮淤紫。

  他一点点上药,昏迷中她才会呻一吟出声。

  唇已被她咬得溃烂,辗转忍耐到极限,才换来了一线生机。

  藏在指缝中的毒一药,经火焚而生效。

  此刻在魔教暗间的密宅,她沉沉昏睡过去,眉间犹自紧蹙。

  除了上药,他全然无能。

  她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逃出生天。付出了这般惨烈的代价。

  床边的人静静凝望着沉睡的女孩,忽然将脸埋入掌心。仿佛被无形的鞭子一抽一打,不可遏制的发一抖,难以消退心底无尽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