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这个称呼不免让中原中也尴尬的扶额。
为什么要这么称呼他?他长的也不?算太着急吧?刚刚那几个熊孩子还左一口小矮子右一口小矮子的喊他呢,怎么到她这里就变了个称谓?
不?过,面前喊他叔叔的这一小只是……
中原中也垂下眼,仔细的打量着蹲在地上的小团子。
接触到他的眼神之后,小团子的呆毛晃了晃,然后怯怯的低下头,将脸颊埋在了膝盖里。
橘粉色的包子?头,粉雕玉琢的脸颊,与平日如出一辙的钴蓝色眼眸。
月白的衣衫几乎雨水淋的湿透了,柔顺的长发也贴在了脸颊上,滴滴答答的流淌着水珠,身体似是因为恐惧而微微的颤抖着,眼眸里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而那把小小的油纸伞摔在了离她不?远处的地上,可能是被谁踩了几脚,就连伞骨都变型了。
……不会错的,现在他面前的,是缩小版的神谣。
又或者?说,是小时候的神谣。
不?过,他为什么会梦见小时候的神谣?
是因为白天心里想着探究她的过去,所?以不由自主的做了这个相当真实的梦境?
在中原中也仔细思考时,小小的神谣伸出莲藕似的小手,用力揉了揉眼睛。
衣袖上移露出手腕,上面有几道浅粉色的擦伤。
小姑娘摇摇晃晃的想从地上站起来,中原中也却已经黑着脸走上前,蹲下来望着她手腕上的伤口,语气里含着怒意。
“是刚刚那些家伙做的吗?”
——他刚刚怎么不?多揍那几个熊孩子几下?
“……”她将手背在背后,后退了两步,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刚刚他们追着我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中原中也视线下移,果然看到她的膝盖上沾了泥水。
啧,都怪那群小混账。
他不?假思索的解下身上的羽织外套,披在了几乎被雨淋成了落汤兔的小家伙的身上。
小神谣裹紧了衣衫,用力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望着他。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仿佛会说话,让他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
“谢谢叔叔。”她红着脸,轻声感谢道。
虽然梦见的小家伙很可爱没错吧,但是,她总这样张口闭口的喊叔叔,让中原中也觉得哪哪都挺不对劲。
“你?可以喊我哥哥啊。”中原中也习惯性的将手放在了她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你?看,我也没比你?大太多。”
……咳,现实中年龄差的确如此。
神谣抿唇仔细想了想,却又用力摇了摇头:“不?能喊哥哥。”
中原中也一愣:“……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已经有哥哥了。”她的小手攥紧了身上的羽织,脸颊一定一点的红了起来:“哥哥他,又帅气,又温柔,又强大,别人都不敢靠近他,我以后也想成为哥哥那样的夜兔。”
中原中也:“……”
他的脑海里自动闪现出了一个讨人厌的眯眯眼呆毛头。
帅气?强大?也许吧。
可是,那个中二病晚期,甚至能够对自己的妹妹展现出杀意的兄长……居然也曾有过温柔的时候?
看到小神谣这副满脸憧憬的样子,置身梦境的中也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迷糊。
这可真是个奇怪的梦。
“那你随便换个称呼好了。”
小神谣点点头,从善如流的回复了他:“先生。”
她看起来最多六七岁的年纪,个子小小的,软软糯糯的一小只,仿佛一只手就能抱起来。
不?过,一想到这样可爱的小团子刚刚在被熊孩子聚众围堵,中也的内心略略有些不?快。
“你?为什么一个人走在街上?家人呢?”
一滴水珠顺着她的太阳穴滑到下颌,神谣的表情微微停滞了一下,小声回答:“妈妈和妹妹,在家里,哥哥去……特训了。”
“特训?”
“嗯嗯,特训了以后,哥哥他就会变得很强,然后,保护好我们和妈妈。”她抿唇笑了笑:“虽然一个人照顾妈妈和妹妹有一点困难,但是,因?为哥哥他也在加油,所?以,我也会加油的!”
这可真奇怪。
面前的小家伙明明是在对他笑着,他却没看出来她的实际心情有多开心。
中原中也的眸色渐深。
可惜,他现在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轻轻摸摸她的脑袋,夸奖道:“那你真的很努力了啊。”
她真的很容易脸红。
低下头时,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就会显露出淡淡的红晕。
“先生,之前我们见过吗?”小神谣歪了歪头。
她指的是哪方面的见过呢?
按照梦境里的年纪来说的话……
“应该是没见过的。”
“可是……”她的脚尖轻轻的划过地面:“您让我觉得很熟悉。”
中原中也确信的摇了摇头:“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个星球。”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环顾起四周。
这里,大概就是神谣与他描述过的“徨安”。
这里果真不?存在半点阳光,整座城市的色彩都是灰黑色调,压抑的气氛宛如连绵不绝的雨水,一丝一丝的渗透进四肢百骸。
“你?是第一次来徨安吗?”
“是啊。”
“那,先生是从哪一颗星球来的呀?”
“……地球。”
“地球?”
听到这个词汇,小姑娘激动的凑过来牵住了他的衣角,眼里仿佛有光。
“妈妈说,地球离这里很远,离太阳很近,一抬头就能看到太阳,是被阳光笼罩的星球。”她满脸期待的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中原中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从出生起就待着的地方,对于她会有这样的吸引力。
夜兔……应该是无法触碰到阳光的吧?
为什么她会对太阳表现的那样渴望和憧憬?
“是啊。”但是中也只是笑了笑,耐心的解答了她的问题:“一抬头就可以看到蓝天和太阳,是个非常美丽的星球。”
“……听起来真漂亮呀,地球。”神谣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跑到角落里,拾起那只看不?出原型的油纸伞,将上面的雨水甩干净,又哒哒哒跑去小巷的另一头,拿起了被踢出很远的购物篮,自言自语道:“等到妈妈的病好了,我们一家人就可以一起去地球了。”
闻听此言,中原中也觉得自己的内心仿佛被这句话刺了一下。
【“在妈咪变成星星之后,姐姐她一直都在笑着,坚强的,努力的,温柔的对我笑着,一声不吭的承担起了一切。”】
这是神乐亲口对他说过的话。
那样小的一个孩子?,这样容易绝望的环境,一直以来,她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支撑下来的?
“先生。”
中原中也察觉到自己的衣摆又被轻轻的拽了拽。
低下头时,发现她的表情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我现在把衣服还给你?吧?”
“不?用。”中原中也摇了摇头。
“可是……”
“那等我送你?回家以后,再还给我好了。”他轻轻的笑了笑。
小姑娘怔怔的仰头望着他,又用力晃了晃脑袋,红着脸胡乱的点点头。
便是答应了。
“可是……”神谣的手指婆娑着坏掉的伞柄,声音很轻。
“嗯?”
“那个,刚刚那些人喊我病原菌,你?不?害怕我吗?”
“说什么傻话。”中原中也被逗乐了:“那几个胡说八道的小崽子?以后我见他们一次揍一次。”
不?知是否是错觉,在他说完这句话后,他觉得神谣注视着他的眼睛变得愈发的闪闪发亮。
“可是……我是夜兔啊。”小神谣重新低下头,局促不?安的继续小声问:“先生,真的真的不?会害怕我吗?”
中原中也回想起她方才说过的,其他族群对于夜兔的态度,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害怕。”
“真的真的不?害怕?”
“嗯,真的真的不?害怕。”
“呼。”她傻乎乎的拍了拍胸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害怕夜兔的人。”
和中原中也稍微聊了会之后,她不像最初那样畏畏缩缩,而是自顾自的小声感叹道:“可是,我太弱了,不?像哥哥那么强,他们都笑话我根本不像一只夜兔。”
“谁说的?”中原中也眉头一皱:“你?未来肯定会变得很强。”
徒手扛卡车都不带犹豫的那种强大。
“……真的?”
“真的。”
“我看起来,像是未来能变强的样子吗?”
“当然。”
良久,夜兔族的小姑娘忽然望着他笑了:“谢谢你?,大哥哥。”
欸?不?继续称呼他为先生了吗?
……
落雨声渐渐的变得越来越轻,小团子也淡出了自己的视野。
中原中也猛地睁开眼睛,清晨的曙光照耀进房间,刺目的光线让他微微眯起眼睑,麻雀在窗外的树梢上叽叽喳喳个不?停。
他莫名的有了种怅然若失感。
……果然,刚刚那个是梦啊。
不?过他难得能这样毫无?负担的睡一场觉,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放松了下来。
这可真奇怪。
平常就算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立即从睡梦中醒过来,随时随地都不放松警惕。
就在中原中也细思着昨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时,忽然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咚咚咚。
“中也,你?醒着吗?”
是神谣的声音。
“嗯,我醒着。”他回答道。
“那个……我好像做了个奇怪的梦。”
中原中也浑身一怔:“什么梦?”
一个大胆的想法划过脑海。
难道,神谣也做了那个梦?
“我梦到你长了八字胡,像个怪叔叔一样和我聊天。”
中原中也:“……”
好吧,那看来不是一个一个梦。
他站起身来,打算给门外的小姑娘开门,在路过镜子?时,赫然发现自己的人中那里长出了八字胡。
……什么鬼?!
中原中也一脸惊悚的揪住这个八字胡的末端扯了扯,幸好一扯就扯了下来,不?是长在他鼻子上的。
他拍了拍胸口,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所以,到底是哪个混蛋趁着他睡着时给他黏的胡子搞恶作剧啊?铁定是混账太宰吧?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做?
一把?将八字胡扔进垃圾桶,中原中也将满腔怒火憋了回去,调整好了表情,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神谣身穿着月白的浴衣,因?为刚睡醒的缘故,脑袋上多了几缕反翘,一边揉眼睛一边打着哈欠。
这身浴衣有些松松垮垮的,抬起一边的袖子?,就会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
“有什么事情吗?”
中原中也瞬间移开视线,下意识想拿自己的羽织给她搭上,却发现自己身上的羽织不?见了。
……去哪了?他没有睡前脱过羽织的印象啊。
“没什么,我就是想来确认一下,中也长了八字胡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神谣一脸认真。
“……?这个稍微想想都不可能吧?”中原中也稍显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想到自己刚刚的确戴着恶作剧的胡子,便换了个话题:“这个点是不是要起床上学了?”
“错。”神谣抬起食指摇了摇:“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周六,学校放假。”
中原中也:“……”
身在港口Mafia,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法定节假日或者?周六周日的中也,内心突然有了那么一丢丢的不?对劲。
啊,说的也是,做学生的确比当黑手党轻松啊。
“所?以,现在已经确认完了,是不是要回去继续睡一会儿?”中也温声询问。
“不?不?不?,虽然学校今天放假,可是我身为审神者?,也该去维护历史了……”神谣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去横滨那边,调查一下太宰先生说的寄生人是怎么回事好啦。”
这哈欠连天的样子,看来她昨天晚上睡的并不好啊。
等到神谣的背影慢慢悠悠的从自己面前消失了,中原中也才松了口气,加速的心跳也跟着平复了回来。
可是不论他在房间里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件羽织。
简直就像是……它真的留在了梦境里的那只小兔子?的身上。
—
一夜未眠之后,芥川龙之介黑着脸打通了泉镜花的电话。
虽然首领并未因为他此次的失误而责备他,可芥川明白,组织了绝对不能缺失这颗重要的棋子?,泉镜花在接下来捕获人虎的行动中起到关键作用。
绝对不能因为中也大人的妹妹的“一时兴起”给组织带来了损失。
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泉镜花带回来。
让他意外,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电话卡没有被替换掉?
电话另一头寂静了半响,芥川轻轻咳嗽一声,用严肃的语气道:“你?不?该离开的,唯有留在港口黑手党,才能发挥你存在的价值。”
又是一阵让人尴尬的寂静。
不?过,另一边传来的并不是镜花的声音,而是某个陌生而欢快的男性声音:“那个,不?好意思,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不?是很懂你?说的这段话是什么意思。”
芥川蹙眉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拨号。
没打错,的确是这个号码。
“你?手上的,不?是泉镜花的手机吗?”
“不?是啊。”
“……那会是谁的手机?”芥川龙之介的脸色愈来愈黑。
“哦哦哦,给我手机的这个好心人说,他叫太宰先生。”
电话那头的男音笑嘻嘻的回答道。
“……太宰先生?”
“嗯嗯。”
芥川龙之介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但很快他反应过来有点不对劲,压低声音问道:“你?要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唔……”鹤丸摸了摸下巴,扭头望向阳台:“太宰先生!他要我证明这是你的手机欸,你?想接他的电话吗?”
“哈哈哈哈,不?用了,鹤丸君。”太宰治惬意的躺在躺椅上,手上拿着一张《时政日报》,看的津津有味:“你?直接转告他,现在我有了一位新的下属,而且比他优秀很多就好啦。”
“哦哦!”鹤丸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手机道:“哟!听的到吗?太宰先生说他有了新的下属——”
“够了!”
芥川龙之介在另一头一个怒吼,将鹤丸吓的一跳。
“哇,你?火气那么大干什么?”鹤丸委屈巴巴。
“那个人虎……那个人虎居然,会得到太宰先生的认可?”芥川龙之介的语气急促:“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这怎么可能……”
“芥川。”
太宰治依旧瘫在躺椅上没起来,用波澜不?惊的语调,轻轻喊了一声。
但是只靠着这一声,就足矣让另一头的芥川安静了下来。
“记得备注一下呀,这个号码是我的号码,以后不要打错了。”太宰治笑眯眯道。
“……您确定自己这样做,不?是在代表武装侦探社向港口黑手党示威吗?太宰先生?”
“什么示威?我不?是很懂哦,芥川。”太宰治伸了个懒腰,眉眼弯弯:“鹤丸君,是不是该吃早饭了?”
“嗯嗯,每天的这个时候,光坊应该已经把饭做好了。”
鹤丸顺手将手机一丢。
“哈哈哈,那就去看看吧,我还是第一次品尝到他的手艺呢……”
电话那头,二人的交谈声渐行渐远,最?后完全听不清晰了。
芥川龙之介咔嚓一声捏碎了自己的手机。
可恶!
不?管是人虎,还是刚刚接通电话的那个小子,都那样的让人厌恶。
就连他都没有和太宰先生一起用过早餐!
—
太宰治还没来得及品尝到烛台切光忠的手艺,就迎来了中原中也的重拳攻击。
“你?这家伙,昨天是不是趁着我睡着,跑到我的房间里来了?”
被揪起衣领摇晃到吐魂的太宰治表示很无?辜。
“中也,为什么我要偷偷跑去你的房间?你?是不是对自己的个人魅力太富有自信了一点?”
鹤丸国永:“噗。”
中原中也额角蹦出青筋,正打算抬手将太宰治屈打成招,鹤丸国永就憋着笑阻止了他。
“中也先生,其实……我昨天路过了一下您的房间。”
“哈?”中原中也停下了摇晃太宰治衣领的手,挑眉示意他细说。
“然后遗失了一样重要的东西在您那里。”
“什么东西?”
“就是——”鹤丸国永将一副八字胡带在了鼻子下方:“这个,锵锵!”
“所?以,是你做的啊???”
中原中也诧异的发现,他这次居然真的误会了太宰治。
不?过,即使误会了,他也没有半点负罪感。
天知道这混账到底欠自己多少顿打。
两位前任双黑面面相觑一番,太宰治一把?捂住肩膀,夸张道:“啊好疼!低于三百万的医疗费完全完全不够啊!中也你?快拿钱来!”
“……我再加十倍的价格,给你?打成植物人好了。”中原中也沉着脸道。
“呀,中也,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啊!你?别这么暴躁!”太宰治一脸委屈:“话说,为什么中也一定要打我?鹤丸君不?就在这里吗?你?可以现场打击报复回去啊!”
中原中也扭过头。
鹤丸国永对着他摆出灿烂的微笑。
“……我觉得神谣可以解决。”
鹤丸的笑容僵住了。
“不?不?不?!中也先生,千万别告诉主公!只要您不告诉主公,一切都好说!我可以让您恶作剧回去!”
“我可没兴趣恶作剧回去。”
“那那那,让我帮您给太宰先生加点惊吓吧。”
“唔……这个嘛……”
“喂,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这样大声密谋真的好吗?”太宰治生气了:“鹤丸君,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统一战线的吗?”
厨房这边热闹非凡的同时,神谣领着泉镜花走下了楼,楼梯走了半截,一眼就看到了夹在中也和太宰先生中间的鹤丸。
鹤丸+太宰=???
神谣的心中瞬间冒出了这个等式。
反正,只凭着中也肯定玩不过这两个家伙就对了。
换作平时,她可能已经激动的冲上前扛起鹤丢回本丸喂鹅了。
但是,现在不行。
因?为现在的她,正握着泉镜花的小手,生怕吓到这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
她温和的问道:“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泉镜花轻声回复:“非常感谢你的出手相助。”
神谣微笑着点点头,正想继续问些什么,就险些被迎面投掷过来的一块重物砸中脸,幸好及时抬手接住了这个“暗器”。
定睛一看,是块沾满了纳豆的饭团。
只见鹤丸左手一块饭团,右手一碗纳豆,“啊哈哈哈”的大喊道:“接招吧!太宰先生,中也先生,这是我半径二十米的纳豆饭团袭击!”
男人之间的友谊,往往只需要一点点小事情就能巩固起来。
但是鹤丸笑到半截,忽然发现两人正在脸色惊恐的对他做口型。
怎,怎么了?
“鹤.丸.国.永。”
鹤丸听到耳畔传来了主公的恶魔低语。
他方才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立马瘪了下去。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浪费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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