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难以释怀的心情就像在沙漠中被斥责:“怎么还没抓到飞鱼!”
“为什么,他凭什么那样指责你?”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而且很火大吧。”
“嗯。”
“我一问之下,他说那张票寄给那个女生,而且寄信人是三木先生。”
“咦?”
我好像在看着扭转一圈的纸圈。
“这是怎么回事?”
“这正是我想问的。”
说的也是。
“总之,那个女的……”姐姐望着空杯,自弃地说:“姓泽井……”
“泽井小姐以为是三木先生邀的,所以欣然赴约,是吗?”
“对,结果她看到我吓了一跳,她以为这是在试探。”
“试探?”
“换言之,她以为是我在试探她,看她会不会收到票就独自赴约,试探她是否对三木先生有意思。”
“噢。”这说得通。
“所以,她气得找三木先生哭诉。三木先生也很生气,说那样做太过分了。他说玩弄别人实在不可原谅。于是,我就成了卑鄙的坏女人。”
姐姐定睛看着我,又补上一句:“……不准说‘可怜’喔。”
“嗯。”那对湿漉漉的黑眼珠,像是要把人吸进去般深邃。
“我心里很乱,不过并没有慌了手脚,我也不甘示弱地回嘴,表示惊讶的人其实是我。虽然解释了原委,不过他们好像不相信。所以,我说如果有心试探,应该会躲在远处暗中窥视,我劈哩啪啦说完,然后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的确,你根本用不着特地跑一趟歌舞伎座。”
“三木先生听到这里,果然也想了一下,所以我又趁势追击地表示,只坏疑我也未免太偏袒一方了。”
“啊,原来如此。”
如果寄件人无误,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收件人出了问题。该不会是泽井小姐抽走了三木先生的信吧。
(泽井小姐不经意看到信箱里有信,一看是姐姐寄的。她把信封朝着光源处一照,发现里面好像是戏票。泽井小姐为了阻挠他们见面,或者更积极地逼他们分手,于是自己赴约。)
“结果我这么一说,那女人就把蘑菇头一低,委屈地哭了起来。”
可以想见那种场面。
“三木先生气得满脸通红。他说公寓的信箱上了锁,除非信放在屋里,否则根本偷不走。‘我还没让她进去过呢!’他说道。我很笨,所以听到这里就笑着说:‘原来是“还没”啊!’”
沉默持续了半晌。我脑海中浮现哀怨低泣的泽井小姐,以及满脸通红的三木先生。于是就完了,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