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沁看了看时间,距离食堂关门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我们去食堂吃吧?”
“好。”
二人并排走着。他们挨得不算近,但一高一矮的靓丽身影,在这条没什么人的街上格外显眼。
这条路上处处是古老粗壮的大树,繁茂的绿叶包裹住荫凉。
静谧的小路上响起一快一慢的“哒哒”声。江昭诚速度已经很慢了,奈何田沁的腿不如他的长,还是被落后了几步。
“江,江同学,你等等我。”田沁有些哼哧。
江昭诚诧异地回头,才发现二人的距离竟有些远。
田沁迈着腿快步走起来,高高束起的马尾和飞扬的发丝,都显示着她的急促。
江昭诚自然地递出去一张纸巾,像是哄小女孩的态度:“擦擦。”
田沁大喘气了几口,依言擦了擦额头的汗:“你怎么走得这么快呀。”
语气有些娇嗔却不自知。
江昭诚有些抱歉:“以后不会了。”
田沁好脾气地笑笑。
“对了,江同学,你的单车呢?”田沁打破宁静,她有些好奇。
江昭诚顿了顿:“送去修了。”
事实上,昨天中午从图书馆回去后,就叫人把车拿回瑞士了。
加个后车座,对普通山地车都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更何况是这辆全球限量款的艺术品,它的飞轮上甚至镶了几颗钻石。
送去给主理人时,如若不是庞大的加工金额,那个老外早就耷拉着脸就剩破口大骂了。
“你的车很酷。”田沁还以为那辆单车这么容易就坏了:“每次路过,我都能无比精准地看到它。”
江昭诚勾了勾唇:“谢谢。”
他想起那车亮黄色的车身,在一众暗调单车中确实够闪眼。
走到食堂后,田沁随手将饭盒放在了一张桌子上。
“你先坐。”她说着,便想向窗口走去。
“你要去哪?”江昭诚立即起身。
田沁:“我去后厨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江昭诚的语气不置可否。
田沁有些无奈:“我马上就回来了,去找人有点事。”
她还是将江昭诚按了下去:“马上回来,你先吃。”
田沁不等江昭诚反应,就迈腿走向了对面的窗口。
江昭诚看着桌子上的塑料饭盒,透明的盖子已经被水蒸气覆盖,微微凸着排骨的轮廓。再抬头时,田沁早已没了身影。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王哥,还有什么菜剩下了呀?”田沁眉眼带笑。
后厨王哥他们正在吃午饭,四五个人团坐在一起,好不热闹。
“小田怎么回来了。”店里的关大叔正双手捧着碗饭,见她来后,有些意外。
“你还没走?”王哥也诧异。
“我路上遇到朋友了,他也没吃饭,我就把我的饭给他了。”田沁找到了米饭桶,麻利地盛了两勺。
“倒是没剩菜了,不过锅里还有一些工作餐,你带些吧。”
田沁看了看他们的桌子上,今日的工作餐是清炒西兰花和鱼香肉丝,看着还挺好吃。
“你们够吃吗?”
“我们都快吃饱了。”关大叔乐呵着。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田沁看了看四周,很多窗口都陆续撤菜了。她也不好拒绝,想着下次再帮王哥多干几个小时。
田沁拎着饭盒回到外面时,她看到江昭诚靠在椅背上,大手无聊地转着手机,桌上的塑料饭盒一动未动。
“不是不让你等我了吗?”田沁知道他忙,有些不好意思。
江昭诚看到田沁手中又多了个塑料饭盒,很是顺手地接了过来。他将所有餐盒都摆在了桌子上,将排骨顺势推向田沁所在的座位:
“一起吃吧。”
“好……”田沁有些发愣。
她认为“一起吃”的意思是:工作餐是她吃的,糖醋排骨和小青菜留给江昭诚吃。
而江昭诚的意思则是:所有菜都摆放在一起,真的一起吃。
这又不是在饭店,哪有这么吃饭的……况且,不是很熟的一男一女在同一个饭盒里夹菜,有些不太好意思吧。
不过好在田沁没有洁癖。她大方地坐了下来,递给江昭诚一双刚拿的筷子:
“给。”
江昭诚神色正常地接过,温声:“谢谢。”
田沁小口地吃着,时不时看向对面的人。江昭诚吃地怡然自得,优雅又矜贵。
田沁有些走神地去夹了一根青菜,低头却发现,自己的筷杆与江昭诚的缠在了一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连声道歉,匆忙将筷子移开。
江昭诚勾起唇角,没再说话。
从前田沁跟池曼一起吃饭时,池曼阿姨也是像江昭诚这样细嚼慢咽的,吃饭时从不说话。
但是田沁看到江昭诚没怎么动那盒糖醋小排,不禁将饭盒往他那里推了推。
“小江同学,”她没忍住出声:“偷偷告诉你,这个菜是我做的。”
江昭诚的指尖一顿。
面前的田沁笑得很是张扬,她语气顽皮中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光。
江昭诚从来不会在吃饭时说话,一如其他,他人生的每一步都在计划之中。
但他也早已知道事态有些失控,自从见田沁的第一面起。
直到现在,他都认为这种失控是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的。
江昭诚慢慢地放了一块在嘴中,待完全吞咽下去后,他放下筷子:
“你做的,很好吃。”
听到嘉奖后,田沁的心里像是在放烟花。
“你快吃吧,我不说话了。”她将筷首杵在下巴上,弯起眉眼。
田沁果真没再出声。
这顿饭吃得有些拘谨,却依旧很是愉快。江昭诚完全不似传闻中那些难伺候的北城圈公子哥们,不论是平时还是今天,他都比寻常人更加好说话和礼貌。
不久后,看到田沁食饱餍足地放下筷子,江昭诚便开始收拾起了桌上的残骸。
“哎,我来。”
田沁的声音就同她的行动一般微弱,江昭诚丝毫不给她插手的机会。
江昭诚拎着塑料袋站起身来,有些好笑的地看着慢半拍的田沁:“走了。”
田沁连忙跟上。
在田沁都没有注意到时,江昭诚江昭诚观察着田沁的小步伐,与她并排着,走得稳稳当当。
“在这等我。”江昭诚去那头的收餐处倒垃圾,让田沁乖乖在转角处不要乱跑。
田沁看着江昭诚修长笔挺的背影,莫名眼框一热。
今天,江昭诚一直在无意识地照顾她,这可能是他骨子里的良好教养使然,但是之于田沁,他好像是她的哥哥。就连田沁的父亲,都没有对田沁这么温声细语过。
遇到池曼后的每一天,田沁都能更加敏锐地感受到周围人的温柔。
江昭诚走了过来,田沁也收拾好了心情。
“走吧,江同学。”
江昭诚发现这两天田沁似乎很喜欢笑。不好意思的时候会笑,听别人说话的时候会笑,道谢的时候也会笑。
完全不同于之前拘他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又回到了来时的小路。好像更热了些,连枝桠的鸟都躲在鸟巢里午睡。
“要回宿舍吗?”江昭诚问。
田沁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周莎莎她们几个都睡熟了。
她摇了摇头:“我去图书馆。”
江昭诚从包中拿出一本红色封皮的书,扬了扬:“我也去还书。”
一路上也没什么话题,于是田沁就好奇地说:“荆棘鸟?这本书好看吗?”
“嗯,你想看吗?”
“讲得什么故事呀?”
江昭诚回想着书中的内容,相比于“少女梅吉与神父拉尔夫的禁忌之恋”,他更愿意向田沁这样概括这本书:
“少女梅吉的一生。
“九岁的梅吉遇到了二十九岁的拉尔夫,由于一笔巨额遗产,拉尔夫内心煎熬在爱情和事业中无法自拔,最终选择了事业。
“很多年后重逢,梅吉为拉尔夫生下了一个男孩,可是拉尔夫依然头也不回地离开,
故事的最后,他们的儿子将自己全部奉献给了上帝,投奔了拉尔夫,却在一场事故中夭折。
拉尔夫本来不以为意,却在得知他是自己的骨肉后痛心疾首,不久也离世。”
他又补充:“我的描述很苍白,完全不足以讲述这本书内容的千分之一。”
江昭诚十分认同这本书的伟大,但他对书中几位主人公偏执的做法不以为然。
人这一辈子,不止有爱情,他更不会学书中的“荆棘鸟”,穷极一生只为找到一根荆棘,再心甘地将自己的身体插入,唱着唱着,直到生命的最后。
他是家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是北城这个圈子里最为清醒矜贵、眼高于顶的人。
他有足够的底气和实力,爱情和事业,从不是不可兼得的东西。当爱变成使之痛苦的荆棘,江昭诚有把握,他会头也不回的离去。
当走到图书馆门口的时候,田沁止步不动,她望着江昭诚:
“借我看一下午吧,好吗?”
江昭诚点了点头:“当然。”
二人找了个位置坐下,田沁握着手中砖头一般厚的书,缓缓翻开了扉页。
“当我们把荆棘扎进胸膛时,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们却依然要这样做,我们依然把棘刺扎进胸膛。”
作者有话要说:“当我们把荆棘扎进胸膛时,我们是知道的,我们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们却依然要这样做,我们依然把棘刺扎进胸膛。”——摘自《荆棘鸟》考琳·麦卡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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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小公主x冰冷心思重少年」
1.
蝉鸣沸天,绿叶成荫。
明珠八岁那年,随着一群孩童在大院内疯跑时,在大院里看见一副陌生的面孔。
林叔叔领着一个被资助的男生,一一介绍给大院内的孩子们。
“赵坦。”男生瘦瘦高高,身上的衣服肥大破旧。他的脸冷峻立体,神色淡漠,透露出病态般的恹恹。
不知为何,小明珠躲了起来。她在大树后悄悄地探头,看到了他藏起的指甲缝中的泥土。
2.
初中的时候,明珠被校外一群混混骚扰。
她不敢告诉父母,只得每天战战兢兢地在揶揄的口哨声中,穿过狭窄的小巷。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在小巷里发现赵坦的身影。
他那时仿若从地狱中爬出的少年。
面对着数十人的围攻,他沉稳平淡,眼神冰冷阴狠,不紧不慢地扶了扶镜框。
明珠的心怦怦跳。
“再骚扰林珍珠,就剁了你们的手。”他语气淡淡,脚底却发狠磨着一个人的手腕。
大院内有两个“珠”,而他好像永远看不到身后的明珠。
明珠的心又倏尔摔下。
3.
回国后,明珠才发现北城经济早就被赵坦折腾地掀翻了个。
踩着女人上位,磨断自己父亲的肋骨,铸造商业帝国……这都是他。
他穿着黑色定制西装,还是带着一副无框镜片,被簇拥在人群中央,毫无起伏地扫视着明珠。
高高在上的,像看一只蚂蚁。
他再也不是夏日被领回的那个低眉顺眼的乡村少年。
“你算个什么东西。”明珠语气淡淡的,“我从来都没看得起过你。”
“随你。”赵坦似乎有些病态,冷冰冰的语气,身体却无比火热地紧贴明珠,急不可耐。
明珠扇了他一巴掌。
她珍贵的二十年青春啊,都曾葬送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了。
4.
再后来,赵坦埋在明珠的颈窝处,镜片后再无锐利精明。
“明珠,”他低下头颅,打湿了明珠肩处的衣料。”我什么都不要了。”
明珠冷静地撕碎了手边的股权转让合同,语气淡漠:
“赵坦,没有回头路。”
【食用指南】
1.年龄差5岁,有关少女的暗恋,校园都市一半一半。
2.后有强取豪夺,微虐女主,大虐男主,介意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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