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带他们奔到佛南山月台,绕过铁道,下了坡路到车站最深的地区。派史提在他旁边跑着。另两个拿着弹毯的爆破探员紧跟在后面。
他们在坡路上时,听到了尖叫声。
“不……不……不……史提……救我……史提……”
眼前是一个梦魇似的景象,地上有尸体,麦莎半躺半坐着,腿绑着,头发披在后面,双手拚命地想推开身上的那个人,那个人正用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扼着她的脖子。
“赶快出去,你们这些笨蛋,”泰勒大叫着。
巨大的响声震破了他的耳膜,一阵强烈的火光把他轰上了西天。
“史——提——……”尖叫声窒息着。
“隧道。往隧道走!”
“结束了吗?”她的眼里已经没有泪了。
派史提去看麦莎。她的眼睛闭着,头往后垂,喉头上有丑陋的伤痕。但是她还活着,还活着。他抱着她走到门口,他的眼睛瞄到了墙上的那些照片,妮娜的照片。他紧紧地拥着麦莎。
派史提冲过去,往那个人的背部撞上去。狐狸往前一趴,两个人都倒在麦莎的身上,硬旧的军用床承受不了他们的重量,裂了开来,他们全滚在地上。麦莎挣脱了扼住她脖子的手。狐狸半倒地蹲着。派史提想起来,但是被拉莉的尸体绊倒。麦莎难过、窒息地呼吸着。
他要跑是太迟了,但是他们一个也跑不掉。到最后总是狐狸赢的。
是史提的声音。她看到的是史提的脸。
泰勒跑进房间。
楼梯。他站在楼梯底,冲了上去,拽开门。
他伸手要去打开弹毯。
“尼尔……”
泰勒俯身看看拉莉,“这个死了。”
克勒律师跑进了教堂,冲上走廊,抱起那个跪着的女人。
“替拉莉做纪念牌。”萝丝低语着,“哦,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泰勒拍拍正在啜泣的萝丝。“拉莉救了她的车站,”他说:“我们正在筹钱想替她做一个纪念牌。我敢说站长一定会亲自来揭幕。她是一个好人。”
他们跑过发电机,跑过管道,跑到铁道上,越过黑暗……
狐狸往后退,靠在墙上。他的手摸到了洗手间的门。他跳进去,锁上了门。他们听到门拴上的声音。
琳达把手搁在喉头上,“感谢上帝。”她看到他的表情。“皮瑞,我没事。把那些鬼药片拿开,我好得很呢。”
派史提参加田径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但是他觉得身体里又涌上那种庞大的力量,他每次比赛时都会有这股精力。他疯狂地想及时奔到麦莎身边,他跑过其他的人。
“对,汤罗纳也回家了。”
拿着弹毯的探员跟进来。他们小心地把炸弹包在厚重的金属片中。
汤太太,汤罗纳的母亲,听了当场高兴得昏倒。
尼尔在她耳边低语着,“麦莎,就像你说的,我一直在想你答应要送给我的礼物。麦莎,你说要送给我的火车究竟有多少啊?”
皮瑞挂上电话,转身对琳达说:“他们刚好来得及,”他说。
定时器上的指针就要移到六。
“结束了!汤太太,你可以把你的儿子带回家。他们找到了证据和凶手,有一卷录音带可以证要。州长说汤罗纳立刻就可以出狱。”
他们匆匆奔下楼梯。
“麦莎,尼尔,两个人都安全?”琳达问。
“一切都结束了。我们正要去医院,他们会帮你医腿的。”
她的面前浮现了一个脸孔。她快死了,永远也不会再见到史提了。“不……不……”
“亲爱的,没事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