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太太全身发颤,很想说话,但是她的喉咙干燥,舌头不听使唤,热茶烫伤了她的手,派先生把戒指硬剥下来时又扭伤了她的手指。
他们全都看着她,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事一样。派先生把她的手腕抓得更紧了。“你是从哪儿弄来这枚戒指的?”他又大叫一次。
“我……我……我捡到的。”她吞吐地说者。
“在哪里?”
“我和他不太熟。他是个很好的技工,星期天我到他那里把车开回家。星期一晚上我去看四点钟的那场电影,把车子停在戏院的停车场里,七点半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车子不见了。”
泰勒叫道:“派先生,这件事交给我办。”他拉一把椅子过来,扶瓦格太太坐好,“瓦格太太,如果你说的是实话,那你一定要帮助我们。你对亚特了解多少?”
瓦格太太知道她自己快要昏了。她留下了这枚不属于她的戒指。现在他们突然以为她和绑架案有关。她要怎么样才能使他们相信她呢?一阵晕眩使得她视线不清。她要叫他们打电话叫瓦格来。等他一来,他会向他们解释他们的车子被偷,她在车里捡到了这枚戒指。他会使他们相信她的。整个房间开始旋转。她抓住桌子。
“哪里?你知道是在哪里发现的吗?”
“瓦格太太,”泰勒说:“这件事很重要,你是在哪里找回车子的?”
“史提,史提,冷静下来。”皮瑞抓住他的手臂。
“他在哪里?”派史提问道:“他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了?老天,我第一眼看到你,你就谈到尼尔的事。”
泰勒用手摸了一下,表情变了,“瓦格太太,你的外套呢?我们必须质讯你。”他迅速地说出警告的话。“你有权不回答问题,你所说的一切可以作为对你不利的证词。你有权请律师。我们走。”
“嗯。”
“对。”
瓦格太太摇摇:头,“想不起来。”
瓦格太太努力回想,“好像是在什么旅馆旁。”
琳达板着脸孔,她生气地看着瓦格太太,“今天早上你还提到亚特,”她说:“你提到他替你修车。你自己也有孩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呢?”
派史提大叫,“你他妈的!别告诉她可以不回答问题,你疯了吗?她必须回答问题。”
泰勒哼了一声,直视着派史提。“你想这是你送给麦莎的那一枚?”
“他记得,但是他今天出差了,你可以打电话到他公司,看他们能不能联络上他。”
“雷诺,那就是法文‘狐狸’的意思!”琳达叫道。
“十分肯定。我是在墨西哥的一个村子里买的,一种只有一个,你看!”他把戒指丢给泰勒。“戒指的左边还是凸起来的。”
她倒下以前,派史提扶住了她。她模模糊糊地看着他,感觉到他心里的忧伤,同情使得她平静下来。她握住他的手,强迫自己压抑那种难过的感受。“派先生,”她现在可以说话了。她必须说,“我不会伤害任何人。我想要帮助你。戒指真是我捡到的。在我们的车上。星期一晚上我们的车子被偷了。亚特才刚替我们大修过。”
“瓦格太太,你一定要记得,是什么旅馆?你可以节省我们很多时间。”
“一个探员要带着亚特以前的旧照片到比迪莫旅馆去,”他说:“希望有人能认得出来,希望能提供我们进一步的线索。”
“捡到的!”泰勒把派史提推开。他的声音带着轻视的意味在内。“你捡到的?”
“没错,”泰勒说。
“在我的车里。”
琳达看着钟说:“十点半,”她的声音极为平淡。
“在纽约市,警察把它拖走,因为是违规停车。”
派史提望着那张害怕、热切、真实的脸孔,她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在他的脑海里。“被偷了?你的车子星期一晚上被偷?”哦老天,现在还有机会救他们吗?
瓦格太太很快地说了。什么旅馆?瓦格提过,是在什么街上?他们要找瓦格,或是查拖车记录,都需要一段时间——她必须记得。瓦格说过那条街是以一个家族命名的,“凡德大道,”她叫道:“没错,我先生告诉过我,车子就停在凡德大道上……比迪莫旅馆的前面。”
泰勒一把抓起话筒。“什么?”他大叫道:“老天,叫直升机待命,”他摔上电话,看着派史提,“服务人员很确定那个人叫雷诺,他是星期日晚上登记住宿,有一部墨绿色汽车停在车房里,他今天早上退宿了。”
“可能,”瓦格太太皱皱眉头。“我们在他那里聊了一会儿。他说帮我把车子加满油,就当做是大修一顿的附赠品。”
“那他一定很了解车子的情况,”泰勒说。“他知道你要去看电影吗?”
“他是一个人吗?”派史提问。
泰勒抓起话筒,拨电话到联调局总部,火速地下达命令。“尽快向我回报,”他挂上电话。
派史提连回答都不回答,就跑到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