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指在这琴上来回游走,轻轻的抚摸着,感受着最后一丝温暖。
“我会把它一直留在这里,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
白汶呆呆的望着丹梓,他能看得出来他对这琴的挚爱更加是舍不得离开。
“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干嘛要送给我?我也需要离开之人,何必呢?”
“你可以尝试我跟你说的那种方法,我会把这东西一直留在这里,如果下一次我回来你还在这里的话,我一定会演奏一曲完整的惊鸿曲送给你。”
丹梓本是走向文艺之路,可是这战争让他麻木不仁,他必须要离开了,尽管这远离世俗之地令人向往,可是他身上的重担却不能简单放下。
“你还会回来吗?”
丹梓抬头望向洁白的月,对着天空的繁星沉重的呼了一口气。
“如果我还能回来…我应该能回来吧…”
丹梓前面说话声音很小,但是最后一句话好像给人一种希望,一种期盼。
听到还能回来,白汶开心的笑了,于是他答应他,白汶把自己的魂魄留在这里,一直等着丹梓回来,等着为丹梓奏一曲惊鸿曲。
“千年难得一遇知己,我再送你最后一曲曲子吧,明天我就要走了。也算是对我的观众…最后一…”丹梓突然声音渐弱,他渐渐的坐了下来,举起手指在这琴弦上轻轻的弹奏着。
纤细而白皙的手指拨弄着七根琴弦,弹出一阵清婉流畅的琴声,仿佛汨汨流水,又带着淡淡的忧伤。
清风拂过,夹夹着泥土的青草香气氤氲缭绕,刹那间,白袂飘扬。
起手落手间,那根商弦颤动了谁的心弦,而又带走了谁的思念。
丹梓的动作慢慢放缓,静雅,婉转,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忧伤,一如这微微的冷风。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旦日,在阳光升起的那一刻,世间万物都已经苏醒,唯独这寂静的琴依旧摆在亭上的石桌上。
一股冷风飘过,在已经没有人能弹奏得起如此优美的琴声。
这琴乃是上好的古檀木制作,那一根根的琴弦是由黄金磨成丝制作而成。
前方的雕刻上画着一头白羊,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如此尚好的琴,当然是被人供奉着,于是便当做了镇店之宝。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代又一代对琴寓意改变。
有人说这克制羊头的古琴,有着镇压亡灵的功效。
又有人说,这羊头古琴似乎带着邪气,能招来阴邪之物,若是长久供奉着只会吸人阳气。化作邪灵,为祸世间。
在年轻一代道长身上便把它当做邪物,由此放在这祭祀山洞已久存封,既不能见光,也不能吸收阳气。
感觉到这个古琴当中有异样便吧它当做镇压之物,在这山洞穴当中雕刻着符文。
随之后来人们便把这里当作祭祀之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已经荒废,唯有这古琴还留在这里,没有人敢碰,是因为这古琴会带来邪祸。
有些盗贼想要拿去贩卖,可是这还没触碰到古琴,就已经化作骨灰,这旁边的人头便是那些盗贼想要偷盗,最后惨遭的下场。
转过头来,村长讲述者,他是怎么误入那里,然后又寻思着这一切的源头,却不知道为什么。
“按这么来说这难道跟村长你有关,莫非村长你就是他要等的人?”小桩子仔细一分析,感觉就来来回回,矛头不就指向了村长吗。
“这怎么可能,我这脑袋一点记忆都没有!”
“这都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可能会有记忆?肯定是你的前世!”
花月也觉得这件事情跟村长脱不了干系。
“就算你不是他要找的人,可是为什么你们却不离开这里,明明知道这里有邪乎之物。”
花月质问着村长,可是村长却支支吾吾的不想说明。
“我们这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走到哪儿都是一样,毕竟这也活不了几年了,还不如就归在这本土。”
话虽如此,可是花月依旧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这村长来来回回说的很仔细,可是花月却感觉到有一丝漏洞。
“花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琴声为什么对我没有效果,之前我应该就是被他勾了魂才会去那山林吧?”
小桩子这时候完全免疫着琴声,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花月可是一点都不惊奇,毕竟花月在小桩子身上留下了一道符印刻在额间,当然可以免疫这琴声的作用。
“你担心什么?”
“姑娘,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这不惧怕这声音?”
“你们连她都不知道吗?虽然花月小有名气,但传闻…应该也是啊!”
小桩子解释。
“花月…”
小桩子见这老头肯定没有听说过花月的名字,毕竟花月出生的时候恐怕这几个人都还在劳作中。毕竟这起早贪黑,不问世事。
“算了,反正你们知道她的名字,也不会知道这个人,就这么来说吧,咱们家花月可是阴阳师!”
阴阳师大家是再熟悉不过了,特别是他们老一辈也是略有耳闻,早些年就知道有这种职业存在,可是这和平年代早已经不信这个邪后便也没有人知晓,只有那些老一辈的人可能还会讲起追溯着前往世纪。
“原来如此,是我们孤陋寡闻了。”
“之前多有得罪,还把你们当怪物绑起,罪过。”
老爷子走到花月跟前,手紧紧的握着花月的双手。
微冒的泪水被他掩住,“姑娘,你就帮帮我们,也好让我儿早些离去。”
这句话震惊了小桩子,小桩子一脸疑惑,不是他的儿子早就已经被勾了魂离去了吗…怎么还要早些离去,莫非他儿子魂魄迟迟未离开。
花月终于明白这缘由了,其实那井边的白布是指引着他的儿子归来。
而早些年间,被琴声勾了魂,变做了游魂,游荡在这世间,却不知归途。
“我知道了。尽量能帮你们,我就尽量帮。不过这事情的源头咱们得弄清楚,不然不明不白我也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