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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啰嗦了,你个毛没张齐的小屁孩儿。”

孩子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过得相安无事,很快就到了奥莱斯赴宴的当天。

当天一大早,艾尔带了四个人去勘察现场,并占据狙击手制高点,又派三个人去确认车行路线,扫除有疑点的障碍。

酒店经理找来了造型师,为佩尔和沈长泽打扮。

巨石和科斯奇穿起很久没碰过的西装,上身之后浑身不舒服,两个人互相嘲笑了对方一番,巨石动了动手脚,非常担心一抬腿裤线就会裂开。他们两个将扮作普通的保镖,护送奥莱斯进屋。单鸣则是穿了一身洁白的西装,带上圆礼帽,做司机的打扮。

乔伯负责带领剩下的人潜伏进宴会大楼负责保全,他们一群闲着没事干就看其他人换衣服,当单鸣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白色司机装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吹口哨。

单鸣身高184,在这群虎背熊腰的欧美军人里面,显得单薄一些,但肌肉紧实柔韧,爆发力极强,身形修长,曲线完美,包裹在量身定做衣料考究的西装里,显得挺拔俊逸,器宇不凡。他长了一张典型的东方美人的俊美容貌,只不过常年凶悍骁勇,长相在战场上没有任何优势,有时候还会因为有特点而带来麻烦,所以周围很少有人在意一个男人的容貌。如果不是褪下了一身迷彩服,洗掉了脸上的鲜血和伪装色,包裹进这样一身干净得体的衣服里,几乎没有人意识到单鸣长得多漂亮。

莱恩啧啧称赞,“哟哟,单美人儿,你这样的买到拉斯维加斯的yè • chǎng,绝对比干雇佣兵挣钱啊。”

乔伯放肆大笑道:“有没有人要出钱包他?有没有?我听他儿子说他账户上就剩下26美金了,哈哈哈哈。”

单鸣看他们拿自己开玩笑,有些羞恼,一开口,原形毕露,“你们这群狗娘养的就会说风凉话,穿上这玩意儿胳膊腿都不知道怎么放了,我抢放哪儿?靠,那个让我穿衣服的,你过来。”他指了指缩在墙角的造型师,“你让我穿着玩意儿,我枪放哪儿,刀放哪儿,没刀没枪你让我裸奔啊。”单鸣揪起那个造型师的衣领子,恶狠狠地瞪着他。

可怜的造型师吓得直冒汗,“是奥赖斯先生要求您着装要得体的,您可以像电视上那样别在腰间。”

“你电视看多了脑子进水了吧,这种掐着腰的西装外套要怎么挂一个勃朗宁?告诉所有人我用衣服盖着枪吗?”

乔伯笑嘻嘻地说,“你别为难他了,看看西装里的内袋够不够大。”

“不够,只能放钱包。”

“那就是你们考虑不周到了,现在时间还够,赶紧给他改改,我们是来保护你的老板的,没有家伙怎么干活。”

单鸣脱下西装甩到那造型师的脸上。

这时候,沈长泽穿好衣服出来了,一打眼就看到单鸣一双长腿裹在白色的西装裤里,上身穿着修身的黑色衬衫,除了脸色的表情凶恶了一些,整个人看上去非常不一样。

孩子看了他半天,然后跑过去说,“爸爸你好帅。”

单鸣哼了一声,看了眼他用发胶固定起来的头发,用手指抹了抹,硬邦邦的,于是嫌弃地撇了撇嘴。

孩子表情一顿,心里有些难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小西装,低声道:“爸爸,不好看吗,他们都说好看的。”

“傻了吧唧的。”单鸣没再搭理他,还在为被乔伯他们嘲笑以及衣服太紧藏不了枪而生闷气。

孩子抿着嘴,气愤道:“你才傻了吧唧的,你穿西装丑死了。”说完扭身跑进了更衣室。

30、第三十章

艾尔通知单鸣狙击手已经就位,附近比较高的楼顶都已经肃清,单鸣带领剩下的人手护送奥赖斯去宴会现场。

一前一后两辆武装军用越野开路,奥赖斯、佩尔和沈长泽乘坐的防弹车被夹在中间,由单鸣开车。

一路上超乎想象地顺利。

到了举行宴会的大酒店,三辆车停在酒店大堂外,前后两车的人从车上下来,把车门围住,让奥赖斯下车。

尽管艾尔声称已经肃清了各个狙击手需要占据的制高点,但他们依然要防备在周围有人放暗枪。把被保护的人用身体的肉墙层层挡住,虽然是一种不太好看的方法,但却非常实用,会让狙击者无法瞄准,无从下手。

要知道狙击手的一枪必须做到有价值,因为放了一枪之后就有被敌人发现自己,进而子弹炸药都会朝他的方向招呼,所以这一枪必须有价值,因为放完就得跑,在无法瞄准的情况下奥赖斯一定是安全的。

于是奥赖斯顺利地进入了位于酒店二楼的宴会厅。

单鸣把车泊到停车场,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银白色的,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手提箱,里面全是他的装备,他压了压帽檐,准备去和潜伏进酒店的其他人汇合。

巨石和科斯奇作为保镖,只能守在大堂,他们鄙夷地看了看那些宴会里的保全人员,觉得他们傻呵呵的,一旦出现紧急情况,肯定没什么用。

俩人巡视着大堂来来往往的宾客,大堂里还有两个穿着便服假装入住旅客的游隼的人,共同守护进入宴会厅唯一的正常通道。

奥赖斯挽着佩尔,领着沈长泽,进入了会场。

会场面积很大,足足有四百多平方米,非常气派,到场宾客超过了一百人,这么多人,中间混进一个不怀好意的人并不是难事。

佩尔一身ru白色高级定制的低胸高叉礼服裙,趁着她棕色的皮肤和精致的容貌,愈发地风情万种,而沈长泽一身黑色的西装,领口处打了一个红色的蝴蝶结,明亮的眼睛安静地扫视着周围的人群,看上去像个礼貌优雅的小绅士,非常的漂亮讨喜。

奥赖斯的女儿过来和她父亲打了个招呼,看得出来父女俩的感情不是很好,女儿轻蔑地看了眼佩尔,就自顾自地走开了。

奥赖斯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来开始进行交际。

奥赖斯家族是曼哈顿名流,过来和他寒暄的人几乎就没断过,让佩尔和沈长泽都有些应付不过来,笑得腮帮子都僵硬了。

佩尔趁着空挡对奥赖斯说,“这样不行,你赶紧找个地方坐下,不要再接触这么多人,会分散我和孩子的注意力。”

奥赖斯点了点头,带着他们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佩尔拨弄着头发,趁机调试塞在耳朵里的对讲机,她调节到对话的模式,轻声道:“就位了吗。”

单鸣很快回答她,“走火在你们头顶的排风管道里,弹弓和黑白机混在侍应生里,你看到他们了吗,我和其他人分布在二楼和三楼的客房部分,进行排查。”

“我看到弹弓他们了,你认为他们会在楼里下手吗。”

“不好说,但是这里这么多人质,而且都是纽约有头有脸的人物,确实是个下手的好机会。”

音乐声停下了,一个议员开始作为嘉宾代表讲话,会场变得安静起来,佩尔不再说话,而是和沈长泽交换了一个一切按计划进行的眼神。

孩子坐在椅子上,腰板儿挺得笔直,单鸣送给他的军刀他贴胸口揣着,他的口袋里,和佩尔的手袋里,都放着一把HK4袖珍shǒu • qiāng,这玩意儿他们平时是不用的,毕竟性能差,这还是为了应付临时情况,让公司给他们找来的,因为没有操作过,俩人心里都不是很有底。

派对很快就开始了,名媛们的花裙子转得在场男士们眼晕,人们的情绪热烈而欢乐,到处充斥着名贵时尚的气息。这是一个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上流社会的晚宴,然而只有当事人知道,也许这华丽的假象背后,就暗藏着可怖的杀机。

晚宴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所谓的意想不到,并非是他们没有预料到尼加利亚反-政府叛军会趁这次机会行动,而是没有料到他们会大摇大摆地端着机枪从酒店正门口进来,直接把宴会厅里的人劫持成了人质。

游隼里的每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牌雇佣兵,哪怕是一个菜鸟新兵,也知道在狙击制高点已经被敌方占领的情况下,这样贸然进入酒店劫持人质,最终的结果肯定是失败,又要防着敌方突袭抢救人质,又要防着可能来自任何方向的狙击手放冷枪,这绝对是找死的行为,是行军作战的大忌讳,打战先干掉狙击手是一个常识,他们非但不先去消灭狙击手,反而大摇大摆地旁若无人的想去劫持人质,究竟哪种匪徒会笨到不给自己留后路?

除非……除非他们根本就没想活着出去。

那些人的人数在三十左右,在门口就被卡利他们射杀了三个,进到宴会厅之后用枪逼着哪些名流聚集到中间,又不服从的马上一梭子子弹打成筛子,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巨石、科斯奇等四人幸运地在酒店大堂,被当成普通入住旅客放过了,他们为了不引起注意,跟着其他在大堂的旅客往酒店外跑,但趁着那些叛军不注意,隐藏在了大堂的遮蔽物后面,伺机行动。

这时候,所有的佣兵们都意识到,他们碰到了一伙虔诚的宗教徒,可以为了信仰不畏生死,想知道信仰的力量,看看美军在伊拉克因为自-杀性爆炸袭击而死亡的人数就能明白。

以利益为出发点的雇佣兵最不愿意碰到这样的人,因为她们是为了钱打仗,而对方是为了理想、为了他们认为的崇高的信仰在打仗,他们根本不要命,每一次上战场,就根本没打算活着回去,所以他们敢不给自己留后路,做出了让游隼始料未及的袭击方式。

战况一下子变得让游隼被动。

宴会厅里的叛军们把宾客集中到窗户前,而自己则远离窗户,防止狙击手防冷枪,一个看样子是头目的人手里扛着一挺M249机枪,这玩意儿的重量和后座力都非常惊人,如果一个普通成年男人端着它放枪,多半会被后座力冲出去,不是力量体格远远超越常人的人,根本没办法把它扛着到处跑。

他看着蹲在地上的百米宾客,开口道:“我找比尔·奥赖斯。”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奥赖斯身上。

奥赖斯吓得浑身发抖,半天不敢站起来。

那头目朝着一个意大利收工雕花圆桌一通扫射,打得木屑乱飞,又胆小的女性直接哭了起来。

“我找比尔·奥赖斯!”头目加重了语气。

佩尔接着哭声的遮掩,小声而飞快地在奥赖斯背后说,“别怕。”然后推了他一下。

如果这些人想杀了奥赖斯了事,直接把大厅里的人都杀光就行了,反正他们插翅难飞,还不如多带走一些他们最为憎恨的美帝国主义资本家,既然他们指名要奥赖斯,必然是一时半会儿没想杀他。

奥赖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穿过人群,走了出去。

奥赖斯的女儿哭着叫了一声,“爸爸!”

佩尔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笨蛋。

旁边一个叛军把奥赖斯的女儿也从人群里拎了出来。

头目一脚把奥赖斯踹倒在地,用枪顶着他的头。

奥赖斯徒劳地用手顶着枪管,“不、不要杀我。”

头目用他们的语言说了什么,旁边一个人拿绳子把他和他的女儿绑在一起,然后警告所有人不许乱动,之后就各就各位地守着这群人质,不再有任何举动。

这明显是在等着跟政府谈条件。

佩尔的无线电耳机里传来单鸣的声音,“在宾客中搜索可疑人物,但不要轻举妄动,听我指示。”

一般人质劫持事件中,匪徒会在众多人质中安插一两个自己的人,以作为最后的筹码,不过这对这些来自非洲的叛军们很有难度,因为放眼一百多个宾客,深色皮肤的人不超过五个,还有两个是肥胖的中年女人,当然,不排除他们有白种人协作的可能,毕竟利益是一股庞大的驱动力。

不一会儿,酒店外警笛通鸣。

31、第三十一章

警察在酒店门外用扩音器大声喊着,要求和匪徒对话。

那个头目就把他们早准备好的条件说了出来,果然是针对杰森奥塔利公司来的,首先他们要求公司取消和尼加利亚政府军的军-火合同,并将货送至港口,由他们的人接管,其次他们要求两亿美金的现金,准备好放在车上让他们的人带走。他说他分出一半的人带着钱和武器去港口,其他人留在酒店,等到军-火、现金和人都已经上船了,他们才会释放人质。头目还说,从现在开始每过一小时枪杀一名人质,直到第二天日出之前,如果没有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会引爆整个酒店。

佩尔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十点多,离日出也不过六七个小时。

宴会厅里的人很多都低声哭了起来,沈长泽哭着叫了一声妈妈,然后缩进了佩尔怀里。叛军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对一个小孩儿起疑心。

佩尔靠坐在墙角,把他抱在怀里,沈长泽没有头发遮挡,无线电只能揣兜里,现在没办法拿出来,他把头埋在她脖颈间,低声道:“爸爸说什么。”

佩尔摸着他的头,假装在安慰他,用极低的声音说,“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人质里面也许有叛军的帮手,让我们留意。”

沈长泽小声说,“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这些人根本没打算活着离开,他们的行事没有计划,简单粗暴,把自己人藏在人质中是为了任务一旦失败寻求退路,可他们……看起来没想过退路,按他们的说法,留在酒店的那一半人,几乎没有生的希望。”

佩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