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骤雨/

Chapter 15

彩色的艺术字体富有童心,闪瞎人眼。

母婴育儿用品店。

张存澜是知道祁鹤结婚的,也知道他跟妻子之间有名无实。

自己老婆开学时的慰问电话都要他来打,可见祁鹤有多厌恶她,多不想和她说话。

可是现在,他走进了婴儿用品店!

带来的冲击不亚于他儿子数学题写的八旬老太走路80km/h,健步如飞,赶超轿车。

张存澜硬着头皮跟进去。

他边走边思考,莫非、莫非......

祁总他包养了什么小三小四,情人有孕?

天呐,他不由得同情起温岁,内心谴责唾骂起老板的不道德行为。

直到他批判得认真,没注意踩着了老板锃亮的皮鞋。

祁鹤:“......”

“对不起对不起。”

祁鹤没说什么,扑了扑鞋子的灰,问:“你觉得怎么样?”

张存澜太紧张了,不加反应地低头回答:“我觉得祁总您还是要端正感情观,俗话说糟糠之妻不可弃...噢温小姐也不是糟糠,但是婚外情是不可取的,那是伤风败俗、道德败坏、低三下四、低贱无双......”

他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祁鹤额头青筋微凸,“我问你这件衣服怎么样。”

完了,张存澜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忙不迭道:“红的好,红的喜气,当初我儿子出生我也给买的这套。”

“对,还有女儿。”祁鹤自语。

救命,龙凤胎!

正直的张存澜先生此刻内心悲凉,终于,结账完,他壮着胆子问了句,“温小姐知道吗。”

祁鹤比了比小衣服的尺寸,比他的手也大不了多少,他收进包装袋,凉飕飕地瞥张一眼。

懂了,答案尽在不言中。

张存澜默默记了笔,等哪天一定要告诉温岁。

她不能被蒙在鼓里。

祁鹤给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买衣服!他肯定特别重视那对双胞胎,张存澜为温岁感到不值。

只是,他太忙了,忘记了这件事。

很久很久之后才说,很久很久之后才知道有孩子的人是温岁。

可惜为时已晚。

——

翌日傍晚,温岁准时来到和钟姒约定的餐厅。

钟姒竟然认得她,向自己招手,示意她过来。

和照片上的所差无两,褪去了高中生残留的一点稚气,愈发风情性感。

她画着浓妆,眼光在温岁面庞不断梭巡,“你也很漂亮。”

“谢谢。”

钟姒饮了一口红酒,“来点么?”

“我不会喝酒。”温岁道。

“祁鹤挺喜欢喝的,我自诩酒量不差,可还是比不过他,”女人意味不明地莞尔,“欸,你见过他喝醉的样子吗?挺反差的,像...小狗一样,黏人。”

温岁默不作声。

“抱歉,忘记他结婚了,和你说这些不太合适,”钟姒假惺惺地认错,“你别误会,我跟他初中就认识了,然后考上同一所高中,恰巧又是同班,他是班长我是副班长,交际难免多些。”

温岁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我听漱礼说过你们关系很好。”

钟姒作讶异状:“你还认识漱礼呀,那孩子吊儿郎当的,我出国留学那会他抱着我的大腿不肯撒手,我哄他给他买最新款的游戏机才好,跟他堂哥一样,高中都爱玩游戏。”

似乎,她才应该是祁家的一份子。

了解祁鹤的喜好,和所有人都打得火热,即便远在国外也始终有人挂念。

温岁从没有体会过,她算什么呢。

女孩喉咙发紧,仍故作坚强:“那,我想问问钟小姐,您和祁鹤交往过吗?”

她说的交往自然是男女恋人之间,钟姒晃着酒杯,醇红的浆液翻涌。她望着透明杯壁上自己扭曲的投影。

说实话,她自认为和祁鹤算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祁鹤心气高,从没见跟谁表过白,即便他们都传他钟爱御姐那一挂的。钟姒挺符合,而且六年都在他身边,她的机会不大谁大?

自己确实喜欢祁鹤,这种男人谁不喜欢,又帅又多金又有风格,前仆后继追的女生不要太多,他统统都拒了,这么多年也就留钟姒一个人。

后来,外人风言风语,说祁鹤肯定暗恋她,她听到的时候很高兴,但没过几天传谣的几个就被祁鹤下了封口令。

起码他没否认,钟姒想。

留学的三年,祁鹤偶尔会跟她联系,前几个月嘉敏告诉她,祁鹤结婚了。

犹如晴天霹雳钟姒发疯般地嫉妒憎恨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

她让自己功亏一篑,让自己失去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不过没关系,结了婚也可以离。

所以,她含糊地不乏暧昧地回答温岁:“你觉得呢。”

答案不言而喻,温岁不蠢听得出来。

女孩牢牢抓紧桌沿,手背青色的脉络凸显。

“好。”她的声音发哑,小腹抽痛。

反应尽收眼底,钟姒得意地翘起嘴角,“都是过去式了,哦对了,他前几天还问我什么时候回国,我还没告诉他已经回来了。”

“老友重聚嘛,温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吧,我们现在只是朋友关系,你可千万别想多去找鹤吵架,如果损害了你俩的感情,我会很愧疚的。”

她起身拎着包包离开。

温岁看了一眼天,一个人坐在原位落寞地夹菜。

她刚怀孕,其实情绪不能大起大落,现在感觉很不舒服。

明天去做孕检吧。

女孩回到家,外面飘起零星小雨,过不多久滂沱雨势将至。

她给猫猫喂好粮,准备了去医院要带的物品,忙完这些,独自坐在阳台发呆。

伶仃的背影映在倾颓的雨幕中,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吞噬。

雨声浇得心千疮百孔,温岁抱腿坐在冰凉的地面。

她仰起头望雨,望阴沉沉的天,覆压而下。

猫慢悠悠地走到她身边,学着她坐下来,尾巴晃啊晃。

一人一猫的背影在绵延的寂静中无限拉长。

雨势不减,猫盯得累了,转过眼瞳瞧它的女主人。

它的女主人经常和自己聊天,明明它都不会说话,根本不会给她回应。

偶尔心情好了,喵喵两声,女主人就会开心。

有够知足的。

不过,它还能跟女主人聊多久呢,总觉得她最近好累好累。

或许某天,她不会再碎碎念了。

她其实挺爱说话的,没那么内敛含蓄,会大笑会搞怪,第一天搬进来的时候她就很兴奋,彼时自己跟这位女主人不熟。

一天天,一月月,她变得没那么高兴,时常发呆。

念着给饭的恩情,它猫大王就大发慈悲陪陪她,反正——

也没有别的人会陪她了。

小憩须臾,温岁揉着它的头说:“我出去给他送伞噢,乖乖等我回家。”

猫咪的第六感大概挺灵验的,它望着女孩浅色的眼珠,伸出爪子勾她的衣服。

请不要走。

但她没有留意,急匆匆出门。

可能......

猫坐在阴暗的客厅,紧闭的大门前,一动不动地盯着锁栓。

算了,总之——它耸耸耳朵。

女主人,我等你回家。

朝云会馆,气氛喧闹。

祁鹤在两小时前接到电话,说钟姒回国了,组了个局要不聚聚?

他想了想,说行。

来的人大多是钟姒的朋友,她以前是交际花,基本和祁鹤走得近的男生跟她关系都不错,女孩坐在包厢的中间,右手边是闺蜜嘉敏。

“鹤,来了。”缪弈边添酒。

祁鹤嗯了声,坐到他旁边。

嘉敏嬉笑道:“鹤,三年没见就对姒姒冷落了?进来都不打招呼还坐那么远,装不熟呢。”

“懂p,鹤哥有家室,守身如玉。”立马有男的打趣。

祁鹤往酒杯加冰块,不冷不热地掀眸盯他一眼。

“鹤,”钟姒主动跟他碰杯,她今天打扮得很性感,胸前沟壑隐隐约约,呼之欲出,“重逢愉快。”

他碰杯,“怎么突然想到回国。”

钟姒俏皮地眨眼,“想你了呗。”

“哦~~~”

大家心照不宣地嘘声一片。

酒桌推杯换盏,众人都有些微醺,说话便不大顾及起来,祁鹤不容易醉,他捏了捏眉心:“我公司还有事,先回去处理。”

“别介,什么大事还要你亲自出马,”林家公子道,面颊酡红,“姒姒回来大家伙儿高高兴兴的就你要逃,别说真有一腿。”

钟姒笑骂:“林二,你别瞎说。”

缪弈道:“外面下暴雨,你带伞了吗?”

今天张存澜休假,不过朝云会馆离樨园挺近。

他说我让人送过来了。

温岁穿过马路来到会馆楼下,她收伞,抖了抖伞面的水珠。

站在檐下等了一会儿,祁鹤迟迟没下来,她问他你在哪儿,他回暂时抽不开身,伞放包厢门口你就回去。

她按着数字一个个找,终于找对,隔着门都能听到里面的欢叫。

温岁不习惯这里的氛围,待得久了头脑就发嗡。

而且她不喜欢偷听,每次偷听结局都不好。

听不到就是不知道,她不是主动找虐的人。

但,里面男人的交谈声太大。

一瞬间,意识模模糊糊的偏偏只能听清几个字眼。

温岁辨不清他们说话的音色,总觉得都是一个样,有人开怀大笑——

“她是不是故意怀孕好缠着你啊。”

温岁脑袋“轰”的一声。

“肯定是啊,孩子当作筹码到时候容易要挟呗,我说她是不是下了药故意勾引你啊,啧啧,鹤,你被摆一道了。”

另一个人说话,温岁听不清。

清越的女声传来,不会有错,是钟姒。

她不自然地扯出笑容:“鹤,公司有事是假的吧,你不会因为她才故意疏远我的吧,那太不够朋友了。”

“就是就是。”

祁鹤松懒地靠在沙发背,双腿交叠,“不是,我又不是恋爱脑。”

他们哄笑。

“那就好,”钟姒抱胸,“那就多陪陪我吧。”

雨下得那样大,伞孤零零地落在门口。

温岁淋着雨走回樨园。

她浑身湿透了,小肚一阵阵的绞痛。

现实残忍虚幻,她捂着肚子狼狈地坐在地上。

后来,湿漉漉的衣服随着时间流逝自然蒸干,温岁麻木地侧头,望向钟表。

聚会应该结束了吧,很晚了。

祁鹤......

她念叨着他的名字,你会跟她去哪儿。

我好难受,肚子很痛。

我没有故意要怀孕,也没有要勾引你,你能不能为我解释一次。

她在哭,压抑地哭。

你快点回来好不好,求求你,选择我一次。

我不想再哭了。

祁鹤,我的心不是铁做的,祁鹤。

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

你不要让我的感情变得这么廉价,输得一败涂地。

这是我给你,也是给自己最后一次坚持的理由了。

她点开微信,发送语音。

作者有话要说:后记:温岁那时并不知道,祁鹤是期待孩子的降生的。下章就离了啊哈哈哈哈,起锅添柴烧祁狗,晚上加更,大概率凌晨,以后都零点更新,届时入v大肥章+红包(或许还有抽奖),欢迎捧场~

预收——古言追妻《弃犬》,戳专栏可收

★先婚后爱

★追妻火葬场

清冷忠犬X钓系娇软

【1】

前世,岁萦卑微地爱过一个人。

嫁他为妻她很欢喜,但他只将她作鸟雀玩乐。

后来他称帝,理应为国母的岁萦却遭降妾,妻位拱手让与旁人。

生命的最后一刻,冷清地死在禁宫,至亲皆离。

她不再奢求他的爱了。

重生一回,她并不急着和离。

她要见他深陷泥淖,见他爱而不得,见他动心后被绝情地抛弃。

告诉他,我对你只是逢场作戏。

他这样的人,就该越疯越好。

【2】

新婚二日,江逢昼发觉他的妻有些不同。

缀着爱慕的眸子仅一夕便化为温凉,尽管她仍不羞怯地告诉自己,妻是心悦郎君的。

她日日都撩拨他,收放有度,他假装不为所动。

可是,某天,他开始贪恋吻,贪恋她坐在怀里的温度。

就像梦中所现,心甘情愿掉进圈套。

得知妻子有孕,他欣喜地回府,而她独留下一封和离书。

说恨他更不曾爱过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3】

再度见到岁萦是在臣宴。

女孩孕肚初显,在角落安静地用饭。

彼时江逢昼为御史,权势滔天。

他亲眼见她身边落座一男子,有如传闻,她已是别人的未婚妻。

占有和嫉妒作祟,他在众目睽睽下拉住岁萦的手。

卑微且委屈。

“你骗我,”男人垂眼,“明明是你说喜欢我的。”

#始乱终弃后我跑路了#

【高光+排雷】

*1v1,SC,男主隐藏疯批,女主略心机,微强取豪夺

*白月光纯误会,身心唯一,前世今世都喜欢

*女主非好人,不喜慎入

*架空,私设如山,考据党勿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