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克·柯基克开门时,身穿一件黑色丝质短浴袍,上面绣着一条龙。他大腹便便,胸前有灰白色的胸毛,前额因为脱发发际线很高。从房间里传来电视里足球比赛的声音。
朱莉·埃里克森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你说英语吗?”她问,紧张兮兮地朝自己肩膀后面扫了一眼,又回过头看着他。“我被锁在外面了。我不能就这样下楼。能用一下你的电话吗?”
从柯基克脸上的表情判断,他绝对不是同性恋。他喜欢他看到的一切,很喜欢。如果埃里克森是个男人,哪怕他只穿着内衣内裤,那么,为了安全起见,他也会让他在走道上等着,可他不会让这么美丽动人的女人在走道上等着。绝对不会。何况,她只穿着内衣内裤。她不可能对他产生任何伤害。更重要的是,这是个说不出口的经历,没有人会相信你。“是的,”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会说英语。你愿意进来吗?你可以用我的电话,我给你找些衣服穿上。”
埃里克森踮着脚尖,装模作样地越过他的肩膀朝他的公寓里看。这个挑逗动作只是在强调她修长的腿和她身体的曲线。“你好像有客人,”她答道。“或许我应该找找别的邻居。”
“不,不,不,”柯基克坚持道。“我一个人。那是电视。”
“既然这样,那好吧。”她边说边往里走。
柯基克闪到一边,让她进去,但两人的身体在门口依然相互擦碰到了,他们都有些尴尬。
她后退了一步,说:“你走前面。”
柯基克笑笑,朝房间里走,这时,埃里克森站到门前,这样,即便此时他改变主意,也无法将门关上了。这时,凯西冲了出来。
“别作声,”她命令道,冲进柯基克的公寓,用格洛克消音手枪瞄准他的脑袋。“趴在地上!快点!”
柯基克按照她的话做了。
凯西拿出打包带,把武器递给埃里克森。塞尔维亚人完全趴下后,她将他的双手绑在背后。“发出一点声响,我就杀了你。你明白吗?”
柯基克点点头。
“很好。”
埃里克森从走道里取回衣服,回到房间里。她在身后锁上门,穿上衣服,她通过无线电说:“我们进来了。”
凯西检查了这套豪华公寓里的每个房间,确定房间里除他们之外再没有别人。
她回到门口,埃里克森问:“你想在哪里做?”
她们那天跟着房地产经纪人在大楼里转来转去的时候,知道了这里的大多数公寓都装了求救按钮。她们可不希望柯基克按响离他最近的求救铃。
凯西思索着,环顾四周。“到客房的卫生间吧。”
她们扶着他站起来,领着他沿着走道来到客房的卫生间。凯西用靴尖将门推开,打开灯,朝块头比她大很多的柯基克踢了一脚,他在坐浴盆前跪了下来。
“你们想干什么?”他问。“你们是谁?”
“我叫你不要说话。”凯西说着,朝他的肋骨踢了一脚。她不喜欢使用暴力,但需要的时候她也不得不用。审问是一场力量的游戏,特别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审问。在审问嫌疑人的时候,她跟梅根一样高效,但如果需要的话,她可能更喜欢使用拳脚,甚至达到野蛮的程度。梅根就要耐心得多。
她前一阵子学到的一个技巧就是要先发制人,用最为凶狠的方法来应对一切挑战行为。有些人虽然反应慢,但一旦他们意识到自己不听话或挑战审问者的权威就会挨揍的时候,他们很快就会停止上述行为。只有那些最为强硬的被审问对象好像喜欢挑衅。她这次不想那么粗暴,但如果被情势所迫,她也愿意一试。
“布兰克,我要问你一些问题。”她说,那个人抬起头看着她。
“我什么也不知道。”他答道。
“闭嘴。”
柯基克闭上嘴。
“你的情况我们都知道。如果你对我撒谎,我会非常不高兴。你明白吗?”
“很好。我想跟你谈谈一个名叫拉德克·黑格尔的人。”
“我不认识什么黑格尔。”
凯西看着埃里克森。“把他的浴袍掀起来。”
“我的浴袍?你为什么想——”埃里克森俯身撩起他的浴袍,他的内裤露了出来,此时,柯基克的声音渐渐变小了。
“你说谎让我很生气,布兰克,”凯西说。“如果我生气了,后果会很严重。你尽管对我撒谎吧,我保证过的,后果会很严重。”
埃里克森伸手一扯,将他的内裤扯了下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他恳求道。
“首先,我还想听你对我撒谎。告诉我你不认识拉德克·黑格尔。”
“我不认识。我不认识他。”
埃里克森抓住他的脖颈,将他的脸按在坐浴盆上。
大多数惩罚姿势都能跨越文化界限而产生效果。不过,性羞辱不同,它对来自某些宗教文化背景的人更为有效。西方的男性往往不会因为女性的性羞辱而吓倒。
她们对付柯基克的这一套是雅典娜特工队开发出来的一套混合惩罚措施。她们称其为监禁姿势。当男性赤裸身体弯腰的时候,97%的人心理上会受到严重影响。这个姿势让人的心理变得极其脆弱。审问者下一步怎么做尤为关键。
萨达姆统治时期的伊拉克人就对男性囚犯干过一些难以启齿的暴行,但凯西有她的底线。她更喜欢朝着一个完全不同、更为吓人的方向来强化被审问对象的恐惧,让被审问对象觉得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更糟。
她将手伸进她带来的包里,掏出一个卷着的工具包,放在地上。“你喜欢芭蕾吗,柯基克先生?”她边问边将一个里面有25个小口袋的工具包展开。
那个人盯着皮下注射针头、螺丝刀、医疗仪器和其他工具。
“我问你这个问题,”凯西一边检查着这些器械,一边说,“是因为我热爱芭蕾。我是说,我真的真的喜欢。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跳芭蕾。那难道不是件很棒的事吗?”
柯基克不知道是棒还是不棒。事实上,考虑到他们所处的环境,他发现这是个相当奇怪的问题。不过,他不想火上浇油。所以,他点点头,意思是很棒。
凯西看见他点头,笑了笑。“你同意,我很喜欢。芭蕾确实棒。”
“非常棒。”柯基克说。
“你知道我最喜欢的芭蕾是什么吗?”
柯基克看着凯西从工具包里挑出一件工具,摇摇头。
“《胡桃夹子》。”凯西拿出一把钳子,微笑道。
柯基克差点晕过去了。
凯西指着他的脚踝。“掰开他的两腿。”她命令埃里克森。“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他乞求道,但埃里克森还是按凯西的话办了。她放开他的脖子,抓住他的脚踝,将他的两腿掰开,呈“大”字形。
由于没人按住他的脖子了,他立即跪坐起来,头也抬了起来。不过,这次凯西来对付他了。
她站起来,按住他的脑袋,这样他的脸就悬在了坐浴盆的边上。她用前臂将他按住,腾出手来,戴上乳胶手套。
“求求你们了,”他哀求道。“不要这样。”
凯西打开钳子,去找她要找的那个东西。
柯基克疯狂地扭着脖子,首先向左然后向右。“你们不用这样干。我们可以做笔交易。”
她找到了他的睾丸,用钳子夹住一个,开始发力。柯基克的身体紧绷起来。
“柯基克先生,我现在用钳子夹住了你的那个东西,我建议,你把你知道的关于拉德克·黑格尔的情况都告诉我们。”
“可是,如果你们允许我——”他说,但凯西手上用了更大的力气,同时打断了他的话。
“我们的时间有点紧,柯基克先生,”她说。“请别再玩游戏了。”
“我的客户很多。跟我打交道的有很多人。”他说。随着凯西越来越用力,“人”这个字几乎是尖叫出来的。
“听我说,柯基克。我还带了一把非常好的生锈的剪刀。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把你的蛋蛋都剪下来,给你放在一个篮子里。”
柯基克前后摇晃着脑袋。“不要,请不要。”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她说。“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否则,等我用完钳子和剪刀,我就要拿出手术刀,和你玩‘黄鼠狼不见了’的游戏了。”她拍打着他身体的相应部位,以确保他不会产生错觉。
“拉德克·黑格尔,”他说,好像他刚刚想起这个名字似的。“对!就是拉德克·黑格尔那个捷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