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德克·黑格尔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他已经粉碎性骨折的锁骨上时,他疼得大叫起来。截至目前,梅根·罗德兹没有违背她跟弗尔切克打赌时说的话。严格来讲,她没有对犯人动一根手指头。
她蹲下来,准备对着他耳朵说话,只有这样,他才能听见她的话。罗德兹说:“他们说你现在感到的疼痛跟被钉在十字架上是一样的,只不过你是头朝下而已。”
黑格尔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叫出来。
“我可以让你不疼,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
黑格尔拒不回答,罗德兹用拇指戳进他的肩膀里。这个捷克人的身体变得僵硬,他挣扎几乎要离开了门板。罗德兹没花多长时间就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
他嘴里骂着“他妈的杀人犯”,脑袋侧向一边,尽管戴着罩子,他还是想去咬罗德兹。
又让他极度痛苦了几秒钟之后,罗德兹点点头,埃里克森把他原本倒置的身体放平,让他躺着。
黑格尔的呼吸变得急促,他喘息不止。罗德兹给了他一分钟时间,让他歇口气。她不用揭开他的头罩就知道他的脸上全是泪水。加剧他的痛苦,她没有任何快乐可言,但解救他的钥匙掌握在他自己手里。
“拉德克,”她觉得他己平静下来,可以听她说话了。“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就一直这样。”
“你们死定了,”他在罩子下含混不清地说。“你们所有的人都得死。”
“听我说,拉德克。记得我跟你说的你背部的伤吗?记得我说的内出血吗?我们每次把你倒挂起来的时候,你觉得会对你的那些伤有什么影响?”
黑格尔没有回答。
“你迟早会把我们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的。唯一的问题是,在这个过程中,是否值得让自己瘫痪,或者更糟,这个决定由你来做。”
她给了他片刻的时间,让他考虑自己的提议。“就看你了,拉德克。为什么不把我们想知道的说出来呢?”
“去死吧。”他又骂了一句。
罗德兹示意埃里克森再次把他倒过来。埃里克森使劲把他提起,门板一端磕在地板上,弹了起来,他的头磕在木板上,疼得他大叫起来。
她又问了一遍地堡里的那些东西去哪儿了。他拒绝回答。她又将拇指戳进他碎裂的锁骨里,他身体绷紧,疼痛一定像炽热的闪电,沿着他的脊柱上蹿下跳,他开始痛苦地扭动。
有好几次,她都给了他机会,问要不要停手,但每次他都告诉她,有什么招数尽管上吧。拉德克·黑格尔就是个狗娘养的。
罗德兹抬起头,看了约翰·弗尔切克一眼。他假装很无聊的样子,看看手表,假装打哈欠。
她对他笑笑。黑格尔会被攻下来的,只是个时间问题。
她让埃里克森把他放平,给了他片刻的喘息机会。他的衣服开始滴水了。
接着,没有任何警告,也不给他回答问题的机会,罗德兹示意埃里克森把木板倒过来。
木板正要竖立起来的时候,黑格尔大声叫道:“不要!停下来!”
罗德兹一边示意埃里克森继续,一边说:“对不起,拉德克。我们停不下来。”
门板的一端砰地磕在地上。“我的上帝啊!停下来吧!”他大声喊道。“请停下来!我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罗德兹问,再次俯下身靠近他。
“什么都告诉你,”他结结巴巴地说。“所有的都告诉你。”
梅根用拇指轻轻按压他那断裂的锁骨。
“我们没见过买主!我们只见过他的律师!他叫布兰克。布兰克·柯基克。我把地堡里所有的东西都卖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