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工作的?”本仔细看着放在厨房餐台上、伪装成智能手机的设备问。
“很明显,它们可以通过三角化处理,生成某种地下定位系统,”萨福克答道。“它们捕捉大气层中的信号,如闪电、重力场和地磁噪声等等。”
他看着她。“它怎么能告诉我们丹佛国际机场下面的情况?”
维基笑笑。“你想啊,它们是高度灵敏的窃听装置呢。它们可以捕捉到手机通话,无线电信号的传输,电脑数据,甚至电磁现象。不过,它们能接收到多少,取决于你能将这个装置放在机场下面多深的地方。”
“要是那里什么也没有呢?”他问。“要是是个大骗局呢?”
“你不是要再想想吧?”
“不。我只是——”
她身体前倾,咬了一会儿他的耳垂。在确定自己已经让他浑身发热、躁动不安时,她放开他,说:“本,这是我们发现真相的唯一办法。”
马修斯笑笑。“我们去卧室继续谈怎么样?”
这家伙脑子里只有性。萨福克暗自笑道。男人不都是这样吗?甚至连那个风流倜傥、见过世面的彼得·马库斯在她身边也只是个动物而已。她一直搞不清彼得引诱她是他招募工作的一部分,还是只是个巧合而己。
她和彼得的性爱充满了激情,因为他正好迎合了她在做爱方面的冒险精神,除此之外,他还是第一个真正欣赏她作为女人的那个人。因为这个,彼得·马库斯成了她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
他喜欢她,甚至爱她,但他没想拥有她。事实上,他明白她需要自由。他对她好,真的很好。因为有了他,以前她和其他男人的那种滥交关系就断了。
他们是在她参加俄罗斯圣彼得堡一个留学项目时相遇的。起初,他告诉她自己是个银行家,可当他最终告诉她自己赖以生存的职业时,她并没有感到不安。事实上,她发现这个职业极其浪漫、危险又刺激。
由于她母亲的缘故,她同时拥有加拿大和美国国籍。即使就住在西雅图对面的温哥华,她也从来没想过去美国看看。美国的那些帝国主义政策,还有一个个战争贩子,更别提他们怎么对待穷人和受压迫的人了,谁会想要到那儿去?她对待在加拿大感到很满足。但后来彼得招募了她,改变了这一切。
做间谍是件特别刺激的事情,彼得得到特别许可之后,亲自培训她。他方便的时候来加拿大,但多数情况下都是她去美国见他。他们每次见面都是秘密进行的,而这使他们在一起时更加兴奋。
她喜欢利用自己的智慧获得她所需要的东西,与此同时,她也喜欢他不介意她跟别的男人睡觉这一点。他明白如果她利用性来获得自己所需要的东西,那只是因为任务的需要。但是,她一定要强调和别人睡觉时她并没从中得到享受,即使这意味着她是在撒谎也要这么说。
她自觉自愿对这个标志着自己生命转折点的男人撒谎,这种自觉自愿使她意识到自己己到达另一个转折点,也使她意识到她在逐渐成为她自己。
她的思绪回到眼前的本身上,说:“在你回答我的问题之前,我是不会和你去靠近卧室的任何地方的。”
“好吧。”他说,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腰。“我会把这些东西放到机场下面,越深越好。”
萨福克笑了。
“你到底在哪儿搞到的这些玩意儿?”他问,用另一只手拿起其中一个装置。
“我告诉过你啊,我在大学里认识的一个人喜欢鼓捣这些东西。”
这个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本把这个装置放在餐台上。他一眼也不想看。他一眼也不想再看任何一样这种东西了。他只要为她走进丹佛国际机场,他就算交差了。整个行动就结束了。彭斯曾经表示过,他们把整个卷宗交给主管特工的那一刻,他们的任务即告完成。此后,主管特工就可以派人抓捕她了。
当然,彭斯还不知道他跟她睡觉了。那是他和她之间必须处理的事情。但现在还不急。
他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将这一刻凝固,这样,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他都绝不会忘记她的样子、她的味道,以及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的感受。
他已经撒了好几个谎,在维基·萨福克的案子结束之前,他可能还要撒很多谎。此刻,他没有继续撒谎,而是将嘴唇压在她的嘴唇上,将她拉得更近了。
维基从他的这些动作中感到他是多么需要她。她决定屈服。这或许是他们的最后一次了。她也差不多不再需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