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躺在小屋的地上,喘气不止。
“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可以把面罩取下来了。”
彼得·马库斯把面罩从头上扯下来,朝他的背包扔去。他的头发被汗水湿透了。
“我差点把你杀了。”她凑近他说。
马库斯笑笑。“可你没有。”
“但我真应该杀了你。”
“正因为如此,所以刺激。”他说,接着又补充道:“两个人都刺激。”
“你记得第一次给我送鸢尾花的情形吗?”
“记得,”他回答。“我还记得给你看过,怎么用烘焙好的鸢尾花的种子充当咖啡的替代品呢。”
“嗯嗯。”她回答,闭上眼睛。
他们紧挨着,一声不响地躺着,听着外面肆虐的暴雨。风很大,整个小屋都在摇晃。
维基抚摸着他的胸脯。“你的包里不会有能量棒吧?我饿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看看?”
她在他嘴上长长地吻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即使在漆黑之中,他也能看见她是那么漂亮。
她拿起他的背包,朝里面看。“哦,天哪。”她惊呼道。“你在开玩笑吗?”
“我表现不错吧?”他问。
“我喜欢!”她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一瓶酒和一个小冷藏袋,娇嗔道。“现在喝这个有点早,管它呢,是不是?”
“把包拿过来,”他告诉她。“里面还有银餐具、盘子和野餐布。”
“野餐用的毯子吧。”维基纠正道。
“野餐用的毯子。”彼得顺从地重复道。
萨福克把一瓶酒和她在他的背包底部找到的开瓶器以及其他一些物品递给他。他摆好几支蜡烛点上。
“帮我找找我的烟,好吗?”他请求道。
“你又开始抽烟了?”
“维多利亚,你又不是我妈。”
“当然不是。我太年轻了,做不了你妈妈。”她回答道。
“说正经的,彼得,我以为你早戒了。”
“求求你了,维多利亚,你把烟拿给我好吗?”他恳求道。
萨福克在背包里翻着。
“在背包外面的袋子里。”他提醒道。
她找到他说的那个袋子,拉开拉链,把烟拿出来。“我真的以为你把烟戒了。你说过要为我把烟戒掉的。”
马库斯耸耸肩。
“你知道吗?你要戒烟。马上戒。”
“如果我烟瘾上来了怎么办?”他微笑道。
维基也对他笑笑,说:“你还让我担心你上瘾不上瘾?”说完,她把烟盒揉成一团,从自己肩头向后扔了出去。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那样做。”他说。
“拜托,彼得。你觉得我有那么愚蠢吗?毕竟你训练过我。你真的认为我会把那样的东西扔在那儿不管吗?我们离开的时候都要带走的。说到这个,”她打着手势,示意自己赤裸的身体,“你应该给我带一套衣服过来的。”
马库斯开始喝酒。“我们在森林公园里,周围肯定能找到几片无花果的树叶的。”
维基大笑着,继续在背包里掏。她找到了一件衬衣,一条崭新的女式跑步短裤,标签还在上面呢。她一边感谢自己的情人,一边把衣服放在一旁。
彼得给他们两个人各倒了一杯酒,说:“把烟拿给我,好吗?”
“不拿。”维基回答道。
“相信我。”他把杯子递给她,说。
维基让步了,她伸出手,捡起揉皱的烟盒。“我都不想碰这些东西。”她把烟盒递给他时说。
“打开。”
她正想问为什么,但他的眼神阻止了她。轻轻地,她将烟盒的盖子掀起来。烟盒里面塞满了棉花,就像在装阿司匹林的瓶子里看到的那样。“彼得,这是什么?”她问。
“你自己看。”
维基掏出那团棉花,很快就意识到里面装的根本不是香烟。“太漂亮了!”她拿出那条项链时惊呼道。“你在哪里弄到的?”
“还记得你喜欢的那家珠宝店吗?”
“那不勒斯的那家?”
他点点头。“那个女人还记得你。事实上,当我走进去时,她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在哪里。”
萨福克微笑着,把项链举起来,戴上。“你骗人,但我喜欢这个谎言。你什么时候去的那不勒斯?”
“大约一个月前吧,”他回答道。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一个人去的。”
“我不幼稚,彼得。”
“是真的。”
维基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她把项链按在自己裸露的胸前。
“你怎么样?”他问。“你的报告很专业,逻辑性强。你跟他睡了吗?”
萨福克呷了一口酒,想着怎么回答。“这正是你希望的,对不对?”
彼得·马库斯笑笑。“你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维多利亚。”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马库斯喝了一小口酒。重要的是,她感到这个决定让他痛苦了,他不想涉及这个话题。“游戏规则不是我们制定的。我们都是被他们逼的。”
“哦,求你别这么说了!”
他喜欢她的直率。“不错,是的。我确实说过你己得到授权,可以跟他睡觉。可私下里我希望你不要这样,但是,也许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呢。至少你看上去成功了,这是可以让我聊以自慰的一点。”
萨福克翻身来到他身边,身体在他的身体上摩擦着。“你也可以这样安慰自己,我跟他上床时,只有把他想象成你才能做得下去。”
她趴下来,乳房顶着他的胸脯,亲吻他的嘴唇。几支茶蜡燃烧着,他们没有吃那些东西,而是又爱了一回。
一个小时后,酒几乎喝完了,马库斯盯着屋顶,说:“我们需要谈一谈了。”
萨福克用胳膊肘支起身体。“谈什么?”
他把视线从屋顶上移下来,看着她。“你打算怎么处置本·马修斯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