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起点

“谈恋爱?”顾维则看向王云,压低了声音说道,“和谁谈?”

“我怎么知道你和谁谈恋爱?”安宴哼了一声,也没有看顾维则,眼光落在了书本上。他现在看着书本还是有点儿头疼,尤其是关于理科的书籍。让他头疼得不行,现在不过是硬着头皮在看书罢了。

更何况,看着书,他已经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了。

顾维则看着安宴的脸色就知道,这家伙看着书还是挺头疼的。他和安宴准确的说,都是一类人。不太爱看书,也学不进去。但他比安宴好一点儿,起码还知道得努力一把才行。这不,努力了一年的时间,刚刚好跨过录取线,得到了本科学校的录取通知书。

安宴在高三的时候,一如既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紧张情绪,所以现在嘛……可不还得从头来学一次。上个专科学院其实也不错,反正以后他是会养安宴这条咸鱼的。但是,现在安宴紧紧地蹙着眉头,苦着一张脸。明明就已经看不下去了,还非得继续看书。

让顾维则还有些心疼安宴,这家伙也真是的,既然看不下去,那就别看就好了,还非得要继续看。何必呢,他想要收掉安宴的书,劝说他别在继续看下去了。脸都快要扭曲了,但是想了想,既然安宴喜欢看书,那就继续让他看书吧,他也不能阻止安宴求知的欲望不是。

估摸着,这家伙也就三天的热情,在过几天恐怕又得变成以前那种咸鱼的样子。

想到这里,顾维则也就没有在阻止安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你好好看书,我先回家。”

“恩。”安宴头也没有抬起来,只是颔首说道,“你先回家吧。”

顾维则和安宴从小就是邻居,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即便是搬家之后,顾维则和安宴依旧还是邻居。算得上是一种特别的缘分,离开安宴的家,顾维则朝着楼上走去。他家在楼上,安宴家在楼下。距离实在是太近……

等顾维则走之后,家里在没有其他的声音。

安宴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仿佛置身在虚空之中,前方是一条蜿蜒的道路,一直向着他看不见的尽头。

道路一开始是非常宽敞的,但越是往前,越是比之前窄了不少。

“欢迎来到学术王座!”

“学术王座?”安宴愣在虚空之中,前方的道路正在散发着一丝丝的光辉。他现在四周都是黯淡的,但是前方却是非常耀眼,一片光明。

“没错,就是学术王座!”清冷而又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安宴的耳边响起,“这里的尽头,是王座。而有资格坐上王座的人,必定是能够影响人类无数世纪,乃至数千年甚至数万年的学术王者!”

“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安宴不太明白,他一个只想要混吃等死,还等着顾维则养他的咸鱼。要他当什么学术大佬,还学术王者,这不是扯淡吗?

想想都挺消耗脑细胞的,更别说是让他真正去做这件事情,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痛快。

“当然有关系!”虚无缥缈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

安宴听着这样的声音,陷入了回忆——

前些天,他还在愉快的玩耍着游戏。忽然的雷声,让他吓了一大跳。原本的晴空万里忽然便阴沉下来。

看着乌云密布的场景,安宴喃喃自语似的说道,“这是要下一场大雨啊。”他急忙跑到卧室,将窗户关上。又将电脑给关掉,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之后,琢磨着既然不能玩电脑,那倒不如玩玩手游。

天色越来越暗,安宴打了一个呵欠。闭上眼睛,等他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画面。

依旧还是黯淡无关的虚空,前面依旧明亮照人。安宴有些惊慌失措,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前面的场景,就好像……前面和他所在的位置是割裂开的似的。他感觉有些恐怖,又有些吓人。这是什么地方?他刚才不还在家里吗?怎么现在就到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他现在应该怎么办?是要大喊救命吗?但是这个地方,就算是叫救命,恐怕……也没有人会来吧?

虽然安宴很担心自己的安慰,但是他也知道,这种地方似乎也没有人会来。并且,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手脚都是能够动弹的。那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安宴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望了好半晌,也没有任何的人说话。

这是哪里?他应该做些什么。安宴对此表示很迷茫,他现在已经算是非常的冷静克制。倘若再过一段时间,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这么冷静克制。

“欢迎来到学术王座!”机械而又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安宴的耳边。

“谁,谁在那里?”安宴东瞧西望,可是,除了远方的光芒,他什么也看不见。

“这里是意识空间,简单来说,你现在是一个意识状态,对于这些你可能还不是太过了解。”

“你又是谁?”

“我,我是学术王座。”

“啥玩意儿?这么中二的名字?”安宴不客气地吐槽着,“什么鬼名字,学术王座?我还全球皇冠呢。”

“如果想要脱离王座,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复读高三!”

“什么意思?复读高三?”

“没错,你只需要重新复读高三,就能够脱离王座。”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真的!”

…………

然而等安宴回想起来,这个叫做学术王座的家伙明明就是在骗他。他是选择了复读高三,既然是复读,那自然就不能还和以前一样当一条咸鱼。就算是继续当咸鱼,也得当一条可以翻身的咸鱼不是。

没想到的是,学术王座竟然骗了他。说好只要自己好好学习,就不再出现呢?为什么还是出现了?

【你现在看见的道路名叫学术大道。】

“听上去挺……中二的,真的。”

【你可以看见,前方由宽变窄,这意味着学术道路越往前走,越是困难。】

“所以呢?”

【恭喜你,已经完成第一步的蜕变,自制力稍微提升。你可以向前走一步!】

“什么意思?不是说我只要复读高三,你就不会出现吗?”

【复读高三只是第一步,你想要脱离学术王座,必将登上王座!】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在这条路上走到尽头,才能够不在见到你这个家伙?”

【你从来没有见过我,不是吗?】

你说得好有道理,但我还是想要反驳,“所以你之前都是在骗我?”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自己就退出意思空间,不能怪我。经过无数的数据比对之后,王座认为,选择你是最具挑战性的。】

“什么意思?”这句话安宴没有听懂。

【意思是——你不可能坐上王座!】

“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不能坐上王座?再说,这种激将法,实在是太低级了吧?”

【所以王座认为选择你成为坐上王座的人,才是最具挑战性的。】

“所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学术王座,就是学术王座。你现在需要通过这条道路,登上王位!】

“如果我不能登上去呢?”

【那就说明王座并没有看走眼,你的却是不能登上王座的!】

“……”行吧,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我也是条咸鱼,你爱咋地咋滴吧!安宴咸鱼得很彻底也很自然,双手抱在胸前,他确定这个叫做学术王座的中二不知道什么东西,肯定是不会出手伤害他的。

只要能够确定这一点,就足够了。反正你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我就这么咸鱼,怎么了!

【你在想,即便是你高三没有读完,就算是现在就待在家里,你还有父母。再不济,你还有顾维则对吧?】

“???”卧槽,这是什么东西,我在想什么他怎么都知道?

【这里是意识空间,准确来说,这里就是你大脑的中枢,你在想什么,我自然一清二楚。】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混下去,要是有一天顾维则觉得你既烦又蠢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面对父母一次又一次失望的眼神,你会怎么办?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是这么说的吧?】

【你现在需要的不过是一份坚持努力的学习不是吗?我只是说让你复读高三,但是你已经知道既然复读就该努力学习,那么为什么不坚持到底呢?】

“但我还是很不爽!”

【因为我吗?】

不然还能因为什么?说到底,这个学术王座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你今后会明白的,但不是现在!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坚持学习,让重读高三的时光没有白白浪费,不是吗?】

虽然安宴很不爽这个东西,但是这个东西看上去至少现在对他是无害的。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

“对,我是这么想的,那么我可以出去了吗?”

【你只需要往前走一步,随后闭上眼睛,就可以离开学术王座!】

深吸一口气,安宴不知道往前走一步究竟会发生什么。但是看上去,如果不往前走上那么一步,恐怕他是出不去了。

往前踏了一步,他终于站在了起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