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一睁一闭,发现自己在某个封闭的空间内。
迎面走来的是一位长发少女,夏纸鸢感觉面孔有点熟悉。
“怎么可能?”
眼前女孩的面容,分明就是自己啊!
夏纸鸢警惕地盯着对方:“你不是已经消失了?”
理论上原主的灵魂应该彻底消逝,要不然怎么解释自己魂穿的情况?
“夏纸鸢”脸上噙着微笑:“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至少在某些方面收放自如。我是来道别的,感谢你能够替我母亲抓住那两个坏家伙。”
“举手之劳罢了,即使我不出手,也会有见义勇为的人抓住他们。”纸鸢谦虚道。
她还是有点不放心,生怕对方会突然暴起。
如果身躯的掌控权被夺走,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在某些情况下,不得不狠下心,否则本人的处境就会显得异常凶险。
即使她只是一个代理者,也坚信自己能比原主做得更好。
可能会显得很自私,现实却又特别残酷。
“你不要紧张。”
“夏纸鸢”打了个响指,眼前凭空浮现诸多物体。
天边亦是璀璨的烟花,绽放出各种有趣的形状。
“如果我真要对你怎么样,就不会变得那么客气了。”
“可我是外来者,你才是身体本尊,我不相信你没什么想法。”
“拜托,我的灵魂早就残缺不全,没必要在加快消散的速度。”
“什么意思?”
“夏纸鸢”轻抿着嘴唇:“字面意思。”
就在她还想反驳什么时,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响。
“安静听我说完,我也很想夺回自己的身体,可因为那天晚上熬夜,导致意识自主消散。”
“我最后交代几件事,你给我听清楚了。”
“第一,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父母,身体既然已经交给你,就麻烦你帮我尽孝。”
“第二,以后不管做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行。看看下午你是什么模样,也别怪人家会嫌弃你。”
手掌轻轻一挥,两人之间的位置,陡然出现另一道身影。
同样是那张精致的面容,眸子却宛如一滩死水,散发着刺骨的冰冷气息,给人惶惶不安、腐朽枯败的感觉。邪魅阴森的笑容,配合身上密集的伤痕,俨然是一副鲨人不眨眼的变态。
纸鸢眨眨眼:这他凉是我?
别说是外人,自己看了都瘆得慌。
“啪嗒!”
又是一个响指,面前的身影瞬间消散。
“夏纸鸢”捏着她的下巴:“看清楚没?简直是毁我形象!”
纸鸢: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下午就陷入一种很诡异的状态中,满脑子想的都是处置罪魁祸首,碍事的家伙统统处理掉。
醒来后,窗外天色依旧暗沉,冬季黑夜会偏长些。
脑子乱糟糟的,大部分内容都忘了,只记得原主希望自己,能够代替她尽孝。
想拿手机瞅瞅几点了,腹部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掐指一算,时辰已到。
淦!
这也是为什么叶海棠推门进来后,看到自家女儿像蛆一样在床上不停扭动。
起床洗漱完,又喝了老妈煮的藕粉,纸鸢感觉身体好多了。
至少不会像刚刚那样疼痛难耐,小腹也逐渐安稳下来。
临近八点钟,即将出门时,海棠叮嘱道:“你待会去医院检查完,顺便让医生帮你把手也包扎一下。”
“没问题。”纸鸢一边穿鞋一边回答。
家里纱布绷带全被老妈用光了,所以昨晚她只是简单消毒,并没有将伤口包扎起来。
坚持将父女两人送到电梯间,目送他们安全抵达楼下,海棠才慢悠悠地走回家中。
“若薇姐!”
“岑警官。”
与女儿亲昵的称呼不同,夏俊生只是点头示意。
岑若薇笑着回应:“你们好,先上车吧!”
开车的是另一位警官,他们今天过来协助调解。
如果无法成功调解,那就只能走正常程序。
当然,有两人在现场的话,万一发生什么突发情况,他们也能及时处理。
牵扯到三个家庭,事情有点难办。
若薇转过身询问道:“伤口好点了吗?”
“嗯,谢谢关心。等处理完这件事,我打算全身检查一遍。”纸鸢答道。
其实她是不怎么介意,但老妈害怕极了,不管说什么,也要让自己去好好检查。
有时候纸鸢会在想,是不是当妈的都喜欢疑神疑鬼。
提着一颗心放不下,总感觉那样太累了。
八点钟,医院开放室内,聚满一干人。
林筱玥身旁的一男一女,正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夏纸鸢。
而乔邢焱和钟灵默默坐在纸鸢旁边,他们两人仿佛是来吃瓜看戏的。
刚刚要不是若薇和另外一位同事拉着,林筱玥的母亲都要扑到纸鸢身上伤人。
至于林筱玥本人,则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
她不敢抬头去看夏纸鸢,因为那是自己新的噩梦。
手臂已经被老中医掰回来,目前只能寄托希望于父母,希望能好好教训这个可恶的家伙。
至于乔芮伊到底怎么样,她的死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场面终于安静下来,岑若薇问道:“林筱玥的家长,你们女儿胳膊已经恢复,还有什么要求吗?”
林筱玥的母亲立刻站起来,猛拍桌面完指着夏俊生:“你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如果不是院长,我女儿就只能被推进手术室。你要是不会教,我可以替你好好管教!”
夏俊生眉头微皱,他因为出差的缘故,所以回来后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但自己可不是来受气的,尤其是面对一个泼妇。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觉得我家女儿做得挺好的。”夏俊生语气平静。
不愧是自己老爹,纸鸢默默给他点赞:干得漂亮!
明明穿着昂贵整洁的服饰,言行举止却如同孩子般无理。
被夏俊生这么一激,林母又开始张牙舞爪:“我踏马不把你们的嘴给缝上!”
岑若薇和另外一名同事有点头疼,但又不得不将其按住免得乱套。
看到林筱玥父亲老神在在地待在椅子上看戏,他们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老婆都酱紫了,还不过来管管?
就在场面再次陷入混乱时,纸鸢只觉眼前一阵恍惚。
仿佛有个恶魔,俯在耳边低语:真是聒噪,她那么烦那么闹,搞得咱很不爽,要不我们拧断她的脖子吧!
那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让纸鸢一时半会儿有点茫然。
林筱玥的母亲还想搞事情,一道冷漠不夹杂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
“你再哔哔,我就把你骨灰扬了。”
夏纸鸢缓缓抬起头,眸子迸射出凶狠的光芒。
那张精致绝美的俏脸儿,此时此刻却显得阴沉沉的。
“我”
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林母一时间不敢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