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儿一行人从归来客栈走出城,来到郊外,众人只花了两刻钟,可见这巴中城有多小。
众人先是来到一处桃林,虽只是二月初,但这里的桃花也不知是什么品种,居然已经抽出了绿色的芽。李萱儿身为女子,对于桃花自然是喜欢的。李萱儿最喜欢的却不是桃花的花,而是托着粉色花瓣的花萼。
在这满眼绿芽的桃林中,李萱儿张开双手在其中跳着跑着。
封首领和应胜于厚等男子自然是不方便看夫人,都转过身,秉持一个护卫该尽的责任与义务。
“好漂亮呀”李萱儿旋转着,粉白的鼻子贴近一株桃树枝丫,虽还没有任何花香味,但绿芽上的清气,也颇为好闻。
李萱儿忽然想起陈乐天,不禁笑着喃喃自语:“乐天哥哥,谢谢你让我出来,不然我又哪能在这巴中城郊,看到这处还没盛开的桃林之美景呀”顿了顿,李萱儿又接着道:“世人都喜欢粉花开桃林的美,而我呢,更喜欢花未开绿芽先抽的桃林之美。不知乐天哥哥更喜欢哪种美呢?嘻嘻”
守在竹林外的众男子,其实都是粗人,没人能发现的了这春光下的桃林之美。
偶有些路过之人,被封首领等看上去就不是好相与的人一瞪,自然是不敢也进这桃林中了。
大胡子应胜光头于厚和封首领以及众护卫左右无事,闲聊起来。不知从哪聊起的,众人忽然聊到金银玉器上,封首领说:“咱们东家有很多值钱的玉器,我亲眼见到过,真叫一个绝美啊。”
大胡子应胜道:“封首领,我看你好像又不怎么懂玉器,怎么知道好不好”大胡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不小的包来,打开来,众侍卫都被夺目的光芒给吸引了过来。
大胡子应胜自豪的道:“你们看,这可是我最从小到大收集的最好的玉了,全都在这了。”
封首领确实不懂鉴赏玉石,但是再不懂玉的人也能看到玉石上发出的光芒是否耀眼,触手是否寒凉如冰啊。封首领道:“应胜你们有钱人就是快活,想玩啥玩啥想买啥买啥,这些玉加一块恐怕要不少钱吧?”
大胡子应胜自豪道:“何止是不少钱,就这些,至少值两万两银子以上。”
封首领竖起大拇指道:“有钱有钱,服了服了。”但脸上虽写着羡慕,但同时也有一种出尘脱俗的无所谓。是种典型的重情义不重金银的草莽汉子心态。若不是看在封山是师父心腹的份上,就凭这种表情,应胜和于厚就能把他给杀了,理由是夸的太假了。
众人纷纷赞叹大胡子这么多好玉时,正好有两个年轻男子路过。这两男子穿着短打,看起来像哪家的小厮。只看了一眼正从各个侍卫手里收回玉石的大胡子,两个小厮的眼睛里便放出了毫无掩饰的光芒,像猫见了鱼。
还是封首领比较警觉,斜挎出一步站到大胡子面前,对两个小厮喝道:“看什么看?忙你们的去,不要看热闹!”
那两个小厮嘿嘿笑笑,也不以为意,径自走了。
封首领皱着眉看着两个小厮离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又想不起来。想了会忽然想到,这两个小厮离去时的表情,根本就没有丝毫被他们呵斥后的惊慌和怨气。小飞
李萱儿心旷神怡在桃林中逛了半个时辰,尽兴漫步走出桃林。
旁边的仆从赶忙递上水壶。
李萱儿接过水壶,看了看这个才十几岁的仆从,皱眉道:“回头得找个女仆,尽是男人有些不方便。”
大胡子应胜忽然道:“师父,我有个亲戚就是巴中人,他家好多个女儿,十几岁的多,正托我给她们谋个生计呢,师父要是不嫌弃,我可以把几个人领来让您看看。”
李萱儿想了想道:“可以。”
众人继续往南边走去。
李萱儿抬头望望开阔的南边,见大概距离他们有七八里处,是座山。她问这山叫什么名字。
大胡子应胜道:“禀师父,这座山叫铁头山。”
光头于厚忽然道:“呀,这铁头山可不好!”
封首领眼中精光一现,道:“铁头山怎么不好了?”
光头于厚道:“我听说这铁头山上有一窝土匪,咱们还是回城吧,这里不安全。”
李萱儿却笑道:“这光天化日之下,离巴中城这么近的山上就算真的有土匪,恐怕也不敢趁着白天动手抢人钱财吧?”
光头于厚犹豫一番,还是说道:“师父您有所不知。这巴中城向来就不是很太平的地方,只因这巴中曾是战略要塞,在此啸聚的山贼土匪都很多,所以但凡是有点本事的,要么就往西去成都,要么就往东去京城。在这里留下来的,多数都是老弱之人。而此处官府又巡查不力,所以很多土匪渐渐就在此地扎根了。这铁头山上有窝土匪,近几年来风头颇盛,除了不敢进城抢掠外,但凡露了钱财的,被他们发现,不管从哪个门出城,只要出城走不到十余里,就会被他们抢劫一空。倒是有个好事,多数情况下,他们都只是抢了人钱财便作罢,很少伤人性命。”
李萱儿沉吟半晌,道:“既如此,那咱们还是回城吧,万一真碰上了,虽说咱们也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夫人发话,众人当然都遵从。
一行人便转身往回走,还没走出去一里远,忽听身后马蹄声纷纷而起,由远及近。
“保护夫人!”封首领当先转身,瞧见几十匹人马迅速奔袭而来。心中料到来者不善,却不知是不是方才光头所说的铁头山上的那一窝强盗。心下虽然疑惑丛生,但见惯风浪的封首领还是很冷静,当先站在最前面,一共二十个护卫把李萱儿围在中间。
大胡子应胜和光头于厚两人也是毫无惧色的挡在师父面前。两人一幅任你贼众多少,我自横刀立马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