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众叛亲离

燕玲绝望的拼命挣扎,喊道:“你疯了,我是你嫂嫂,你要乱.伦不成?”

“李郸,放我下来!”

燕玲被他扛在肩上,腹部被挤压,差点说不上话来。

李郸一把将她放倒在地,猴急的就要去扯她的领口。

“嫂嫂这身子一看就是金枝玉叶养大的,也怪得我二哥好福气,娶了这么个美娇娘。”

燕玲听到他这污言秽语,一只手捂住领口,一只手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暗室里响起,空气瞬间沉默了一瞬。

李郸被打得侧过脸去,摸了摸被打疼的脸,侧过头来阴鸷的盯着燕玲。

燕玲尽管怕他,还是说道:“你,你这个疯子,我可是你嫂嫂!你李府明媒正娶的正房太太,婚礼还没结束,你就敢染指你的嫂嫂,你就不怕太太和你二哥怪罪你吗?”

李郸闻言轻嗤一声,然后一把抓住燕玲扇他的那只手,“我是李府未来家主,他们怎敢怪罪于我?”

燕玲闻言怔愣了一下,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李郸握住她的那只手突然一紧,他凑过来说道:“不过,嫂嫂胆子可真大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燕玲用力的想将手伸回,但李郸握的死紧,根本抽不回来。

李郸大手死锢住她的手,看她眼睛都红了,扯出一抹笑意,竟将她葱白的手指放到嘴边舔了一下。

燕玲顿时身体僵住,一种生理上的极致恶心涌上心头,也顾不得会被人发现了,大声呵斥道:“放手!你李家不要脸了?竟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虎豹豺狼!”

李郸闻言轻笑一声,无所谓她气急败坏,反而说道:“嫂嫂谬论,我家岂止是不要脸,又岂止只有我一个虎豹豺狼?既然入了我李家,嫂嫂就安安心心的成为我李府的人吧。”

“我是没想到,像嫂嫂这么两面三刀,见利眼开的人会落得如此下场……”

燕玲眉毛一皱。

他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李郸说完这话之后,再不开口,径直去扯她的衣服,但她的喜服穿戴太过繁琐,一层叠加一层,轻易解不开。

李郸皱眉,手上用力,竟是将布料扯破了,衣襟破裂的声音回响在暗室。

雪白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就这么暴露在月光下,燕玲又气又怒又害怕,脸上染上一层羞辱的粉红。

但她岂是那种束手就擒之人,她身为燕家庶女,大宅院里女人在一亩三分地里勾心斗角,也不亚于男人在外面厮杀。

燕玲挣扎着拢住胸口,眼底划过一丝狠厉,又转瞬即逝,她柔声说道:“好小叔,强迫女人有什么意思,男欢女爱将究情投意合呢。”

“我心里有恨,不愿意依你,今日也必不会叫你快活痛快。你要是愿意解答我心中疑惑,我抛弃你那二哥,和你做一对快意鸳鸯,好不好?”

李郸原本伏在她身上,正要一亲芳泽,听到她这话,竟是觉得有趣,双手撑在她头的两侧,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一脸我看你死到临头,还玩什么花招的表情。

“你李家乃是高门大户,往日行事作风在附近街巷也多有赞誉,小叔你一表人才,我倒是无所谓,但是你就不怕今天你做了这事,宣扬出去,你李家还不要名声了吗?”

李家祖上是商贾起家,后来族中子弟陆陆续续有人考中了进士,入了京城做官,前辈在征伐官场的同时不忘提携本家,让李家得到了好几个盐场的管事权。

李家这才凭着这几个盐场积累本金,发展起来,祖先又深谋远虑,没有拘泥于商贾铜臭,还鞭策族中子弟进行科举。

家风严正,清流世家。退可租赁田亩,经营盐场,发家致富;进可名师教导,专攻科举,仕途顺利。

这样的人家,若是小叔子欺凌嫂子这种事传出去,李家子弟的仕途之路基本上就毁了。

她不信,说出这话,她这小叔子还敢动手。

但是,小叔子扯出一抹讽刺的微笑,说道:“今晚的事,整个李府乃至整个李家村都会瞒的严严实实,不会透露出半点风声的。”

“而且,嫂嫂怕是在内宅待久了,不知道这天下已经开始大乱,各地起义不断,天教率众围攻中原粮仓,朝廷朝不保夕,分身乏术,哪会管内宅这些小事。”

燕玲愣在原地,天下大乱,他们李府内部竟也跟着礼崩乐坏,家风不存了。

“那老爷太太呢,你二哥呢?既然你李府八抬大轿,迎我过门,那我现在就是李府正经太太,你这样与我欢爱一场,你就不怕事情败露,老爷太太打断你的腿吗?”

听闻这话,李郸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没有答她的话,反而问道:“嫂嫂没有发现,今天的时间里,你都没有见到你那所谓的夫君吗?”

燕玲蓦然睁大了双眼,寒意涌上心头。

是的,今天是她成婚的日子,但新郎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接亲是小叔子接的,进门是小叔子背的,拜堂也是和公鸡拜的,就连合卺酒,上一次也是一个人自己喝的。

难不成,真让她猜中了,这一场冲喜婚事吗?

她那夫君,此刻恐怕正在哪里病得下不来床,苟延残喘。

李郸又说道:“嫂嫂,我实话给你说,你进门就是守活寡的命,我那二哥这辈子是无法和你圆房了,还不如就让我帮嫂嫂破了身子,体验体验这人间销魂吧……”

“至于老爷太太,不用去管他们,我是李府少爷,他们总不会把我打死。”

说罢,李郸俯下身去,凌乱的吻落在她的下巴,脖颈处。

燕玲拼命挣扎,甚至用指甲去挠他,惹得李郸不快,他抬头恶狠狠的说道:“嫂子不是说,只要我回答你的问题,你就乖乖的任我摆布吗?”

“我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是燕家女儿,虽然比不上你们李家,但我父亲如今是华县县令,母亲是诰命夫人,外祖父是探花郎,我燕家勋贵人家,你怎敢对我下手?”

“我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娘家的!你就不怕我向家里人告状?”

虽然她痛恨燕家,但现在遭此大难,不自救清白都要保不住。

她再讨厌燕父和嫡母兰世英,这时候也只好借用他们的名头来保住清白了。

但李郸就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竟然笑了起来,仿佛在嘲笑她的可怜与愚蠢。

“我可爱的嫂嫂啊,你不知道前几个月你们燕家被天教盯上了,差点你就家破人亡了,知不知道?”

“要不是燕家许下了这门婚事,有了李家庇护,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燕玲再一次被震惊得脑子发昏,为什么这些事她都不知道。

也是,她就说,怎么有了这么好的婚事,兰世英会告知她,还筹备婚礼,备好嫁妆。

她还以为是自己努力经营所得,现在看来,所有人都把她蒙在鼓里。

李郸看她怔愣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在她耳边说道:“嫂嫂,你就是一颗棋子,已经被你那父亲母亲丢出去了。”

“现在,就由我来疼疼嫂嫂吧。”

这次说完,李郸再不手下留情,撕开她的衣服,低下头去吻她的脸,亲她的鬓角,还一脸痴迷的嗅她的体香。

燕玲奋力挣扎,她还想再开口,但她这时已经想不出什么问题了。

叔嫂苟合,发生这种事,李家会庇佑他,消息会被封死,丈夫也恐怕是个病痨鬼,帮不上忙,燕家已经像丢破布把她丢了出去。

她无依无靠,没有人会帮她。

就在这时候,燕玲摸到了她袖口中亲娘给的金簪,她摸了摸那锋利的一头,眼底闪过一抹狠辣。

就在李郸偏过头去要亲她脖颈的时候,燕玲瞅准机会,将金簪狠狠的插向他的脖子。

“啊!”李郸发出一声痛呼。

燕玲手上全是血,她从小最怕这个,但是这时候她咬牙,不去看手上殷红的鲜血。

趁李郸疼得受不了的时候,借机使出吃奶的劲将他推开。

“贱人别跑!”李郸在地上喊道。

但燕玲已经站了起来,拢了拢衣服朝门口跑去。

跑到门口,燕玲大力推开门,凭着记忆朝东门奔去,后面依稀传来响动。

燕玲明白,那是李郸捂住脖子站起来追她来了。

她必须赶紧跑,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时候身体上的疲乏,饥饿都不能再阻挡她,人在绝境中会爆发强大的救生潜能,燕玲现在一心只想逃命。

逃的越远越好。

终于再一次看到东门的大门。

燕玲欣喜着跑过去。

“什么人在那里!”一声高昂的声音传来。

燕玲看过去,竟是李府家兵。

原来,她被李郸纠缠太久了,耽搁了时间,现在李家家兵换防已经到了东门。

燕玲疯了一样的往东门冲过去。

“是新娘,她穿着喜服!”

“快抓住她!”

……

耳边传来家丁的声音,燕玲紧闭双眼依旧死命的往东门冲过去。

这时,一股大力将她扯了回去。

燕玲被掼在地上,疼得眼冒金星,睁眼一看,竟是凶神恶煞的李郸。

他的脖子上还插着金簪。

“嫂嫂跑得还挺快啊。”李郸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时候,家丁也赶到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拿出绳子,再一次将燕玲五花大绑。

李郸眼里闪过一丝不甘,但这时光天化日之下,他也没法将她怎么样,只好说道:“将她绑去祠堂。”

说完,燕玲被几个男人高高抬起,向李府祠堂走去。

余下几个人帮李郸裹伤。

男人们走得很快,不一时就到了祠堂。

李府祠堂阴暗暗的,李家排位摆了七八排,一看就是人口众多,历史悠久的家族才会有的。

但也是这历史悠久的家族,干了这么伤天害理,骇人听闻的丑事。

祠堂里,还站着大太太,李老爷,二太太,喜婆,还有燕玲在书房见到的那个道袍老头。

以及地上,同样被五花大绑,满身鲜血的谢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