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明显感觉后背的泳衣带子被扯了一下。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 连忙按住陈旸的手, “陈旸, 别…”
至少别在这里。
陈旸手停了下来,声音沙哑, “怕了?”
姜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也不是怕,只是怕在这里而已。
陈旸勾了勾唇, 双手伸到她的背后, 环住她,勾起带子, 重新系上。
姜茶眨了眨眼。
陈旸亲了下姜茶的唇角, “逗你玩的。”
“就算要做坏事,也得回国再做。”
“不是么?”
姜茶:“…”
她羞赧的低了下头。
“不过——”他故意顿住。
“不过什么?”姜茶抬眸好奇的看他。
“现在我们可以做一点别的事。”
“嗯?”姜茶不明所以。
但他这话歧义挺大的。
陈旸弯唇坏笑了下,伸手在她腰间不轻不重的挠了下。
“哈哈哈哈。”
姜茶怕痒,被他一挠,腰间就痒痒的。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别的事。
“哈哈哈你别挠我, 我怕痒。”姜茶笑的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身体微微弯了弯, 就连脚趾也蜷缩戚莱。
陈旸挑了挑眉。
姜茶不服气, 也伸手挠了下他的腰肢,然而他脸不红心不喘。
“咦?”
陈旸抓住她的手,“茶茶,忘了跟你说了,我不怕痒。”
姜茶心中不服, “不行,我就要找到你的痒痒穴。”
她伸出手,在陈旸腰上挠了挠,见陈旸没反应,又在他腹肌上划过了几爪子。
陈旸一副看好戏的看着她。
姜茶:“…”
她郁闷的鼓了鼓腮,继续扣着他的腹肌,她动作很轻,就跟小猫爪爪触碰一样。
莫民的很痒。
陈旸眼底暗流涌动,他心也痒。
姜茶见他神色稍稍有变,以为自己成功了,继续挠着他的腹肌,温泉下的手,因水汽氤氲,也看不清具体在哪个位置。
她也不知道自己摸到哪儿了。
陈旸深吸了一口气。
他是玩火自焚。
陈旸登时扣住了她的手腕,“别挠了,我认输。”
姜茶“欸”了一声。
陈旸哗啦一声从浴池里站起来,眼疾手快间将一张浴巾围在腰间,背对着姜茶,“我去打个电话,你先泡。”
姜茶不明所以的“哦”了声。
换衣室里有淋雨喷头,方便泡完澡后冲洗。
陈旸打开水龙头,良久后,喟叹了声。
…
姜茶趴在池边边玩手机,边悠哉悠哉的泡着温泉。
修长的双腿隐藏在池水下,时不时晃动一下,掠起了一阵水花。
姐妹淘四人微信小群闹哄哄的。
周萝:[茶茶,你和陈总的二人世界过完了吗?]
姜茶勾着唇角回复,[明天回国,给你们都带了小礼物。]
周萝:[茶茶万岁!]
楚勤:[茶茶万岁!]
师繁繁:[茶茶,前两天的热搜你看了吗?你和陈旸同在日本被发现了,但他们没直接证据说你们在一起。]
看到这条消息,姜茶还愣了下。
前两天玩的太疯,她压根没注意到国内的消息。
师繁繁;[需要我帮你压一下吗?]
姜茶:[不用了,顺其自然。]
师繁繁:[OK]
小插曲过后,四人小群里又重新热闹起来。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陈旸才回来。
见他头发湿湿的,姜茶问道,“你洗澡了?”
陈旸瞟见了她水下晃荡的、白皙的双腿,不着声色的“嗯”了声。
“那你还泡吗?”
陈旸蹲下身来,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泡了,你泡吧。”
姜茶索性也站起身来,“那我也不泡了。”
她一个人泡多没意思啊。
她从水里站起来,身上挂着水珠,曲线玲珑有致,纤腰长腿。
姜茶虽然身形偏瘦,但该有的全都有。
陈旸眼神晦涩,他从一旁取了一件干净的浴巾披在她的身上,“去洗个澡吧。”
“好。”
-
次日回国时,两人这一次没错开,而是搭乘一班飞机回来的。
姜茶并没有通知粉丝她今天回国。
刚下飞机,姜茶就看到了不少粉丝,手里举着号码牌,是别家的。
看来今天有别的艺人回国。
照如今的情况来看,姜茶很容易就被发现。
陈旸脱了衣服罩到姜茶身上,将她护在怀里,“走吧。”
“嗯。”
姜茶闷闷的应了声。
然而她低估了陈旸的人气。
没走进步,陈旸就被一通粉丝给围住了。
陈旸眼疾手快扣着姜茶后脑,将她摁在自己怀里。
他歉意的看着围上来的粉丝,“抱歉,我女朋友害羞。”
粉丝们不约而同的“哇”了声。
姜茶披着陈旸宽大的薄风衣,完全看不出身形来,脸又埋在陈旸的胸膛上,是以,所有人都没认出她来。
“可以让让吗?”
陈旸礼貌有加。
既然他额都这么说了,粉丝便给他让了一条路出来。
“谢谢。”
陈旸拥着姜茶快速的出了机场,又上了王助理过来接机的车,这才松开了她,“还好吧?应该没人拍到。”
姜茶:“嗯。”
她咬了下唇瓣,终究没说。
其实她已经不在意公开与否。
…
当天陈旸机场护妻的事便上了热搜。
关于他女朋友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都在猜测具体是谁。
陈旸知道后,并没有理会。
-
回国刚半个月,冯奶奶的七十岁寿宴便到了。
今年冯奶奶也没准备大办,就邀请了一些亲朋好友过来聚聚。
如今以姜茶和陈旸的关系,傅岩沛自然也会出席。
下午四点,傅岩沛带着姜茶赶往了冯家。
冯家人员稀少,冯奶奶一共有一子一女,女儿冯绾霖去世了,儿子虽然在世,但冯家没落后,他也没了往日的融化。
如今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老师。
冯家是一座四合院小楼,这院子建立几十年了,还是冯奶奶年轻时候建的,她在这里生活了好些年,舍不得离开。
抵达冯家时,这边已经来了好些个客人了。
都是冯家的一些亲戚。
姜茶和冯奶奶打了招呼,送上准备好的寿礼,说了几句祝福话。
冯奶奶眉开眼笑,拉着姜的手说个不停。
她是极为满意姜茶的。
说了几句,冯奶奶又道,“茶茶,你和嘉仪去玩吧,陪我这个老人家也无聊。”
“可是外婆…”
“去吧。”
这边有几个冯奶奶的老朋友,姜茶便放心跟冯嘉仪走了。
今天也来了不少年轻人。
姜茶和冯嘉仪走出大堂,就看到了傅岩沛和陈旸在说话。
她不由得蹙了蹙眉。
到现在她都很好奇,当初陈旸跟父亲说了什么,才让父亲对成见颇深的陈旸改观,并同意他们在一起。
“茶茶,怎么不走呀?”冯嘉仪进了门,发现姜茶还停留在原地。
姜茶摇了摇头,“嘉仪,我有事找下我爸,你先去吧。”
冯嘉仪也没怀疑,应了声,便进了屋。
那边陈旸和傅岩沛也停止了攀谈。
陈旸一眼就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姜茶,他浅浅的勾起了唇。
姜茶心里软乎的毛茸茸。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眼,他便去帮忙了。
今天他是主人,不能耽搁太久。
陈旸离开后,傅岩沛走到她身边,“怎么不去找嘉仪了?”
“爸。”姜茶抿唇,“我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啊?”
“你当初明明对阿旸成见很深,他跟你说什么了,你就同意了?”
姜茶问出心中疑惑。
傅岩沛一愣,“真想知道?”
姜茶点了点头。
傅岩沛深深的叹了口气,“他和我签订了合约,要是这辈子他有负于你,那陈氏所有的股份都会归到你的账上,他净身出户。”
姜茶一怔。
陈氏所有股份啊…
别人可能不知,但姜茶却心知肚明,这些股份他是蛰伏了二十年,千辛万苦才夺回来的。结果就这么轻易的给了自己。
姜茶心头兵荒马乱,五味陈杂。
她能感受到陈旸对她的情,对她的爱,却没想到这么深。
或许,当初他为自己挡刀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
见姜茶不说话,傅岩沛摸了摸她的头发,慈爱温柔,“茶茶,或许陈旸这个人,值得托付一生。”
姜茶垂着眼睑,“嗯”了声。
…
六点。
宴席正式开始。
姜茶和傅岩沛坐在冯奶奶那一桌。
刚好她旁边就是陈旸。
两人已经一天没说话了。
陈旸伸手捏捏她放在桌下的手,口型道,“吃完饭,我来找你。”
姜茶点头答应。
冯奶奶的寿宴坐了六桌的样子。
大家都很放松,陈旸被灌了几杯酒,脸色正常,但眼底有了些红色。
姜茶小声开口,“要不要我替你喝?”
陈旸忍不住笑,“我以前可是个纨绔,酒量哪有那么差?”
他说起纨绔,姜茶也有些心疼。
这个纨绔也不是他想做的。
一顿饭吃下来,陈旸没吃多少食物,酒倒是喝了不少。
宴席结束,大家相继离开。
姜茶看着傅岩沛,不知道是该留下来,还是该离开。
冯奶奶柔声说:“茶茶晚上就留下来吧,这么晚了,外婆不放心你回去。”
傅岩沛也应声,“嗯,留下来吧。”
得了父亲的答应,姜茶才应了冯奶奶的话。
冯奶奶笑笑,吩咐着陈旸,“阿旸,你带着茶茶去转转,她是第一次来,晚上睡觉你也安排下。”
“我知道,外婆。”
陈旸回答。
冯奶奶在冯嘉仪的搀扶下进了屋,傅岩沛也离开了。
小院里就剩下姜茶和陈旸两人。
院子里也种了桂花。
虽说是秋末初冬,但桂花残留的香气依旧久久不散。
姜茶伸手在他脸上贴了贴,“要不要去休息?”
他晚上喝了不少酒。
这会儿脸上也有些滚烫。
陈旸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又亲,“没事。”
他抿了下唇,“我带你去我小时候住的房间。”
“好。”
陈旸小时候住在二楼的阁楼上。
看得出来冯奶奶经常收拾,房间里干干净净的,墙壁上还贴了几张非常热血的海报,书架上也摆满了各种书籍与手办。
姜茶还看到了角落里放着的钢琴。
“原来你真的会弹钢琴啊?”
陈旸哭笑不得,“小时候学过。”
他顿了下,“想听吗?”
姜茶点点头,“想。”
陈旸拉着姜茶走到钢琴前坐好,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的翻飞,一首悦耳的曲子就流露了出来。
是《满庭芳》的调子。
姜茶弯着唇角,也跟着哼哼起来。
一唱一弹,配合默契。
曲子结束,陈旸毫不客气的夸奖,“茶茶唱的真好听,跟百灵鸟一样。”
姜茶噗嗤一笑。
她杏眸灵动,轻轻浅浅的荡漾着碧波。
陈旸迎上了她的眸子。
姜茶拉着他的手,突然说:“阿旸,爸爸告诉我他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原因了。”
陈旸怔了怔,“嗯?”
姜茶认真的问,“值得吗?那可是你辛辛苦苦才抢回来的股份。”
陈旸话语掷地有声,“值得。”
因为是她啊,所以做什么都是值得。
哪怕是那一刀,他也心甘情愿。
姜茶心口像是被烫了下,温度灼灼。
陈旸声线低沉,“这个世界永远赚不完的是钱,但茶茶却只有一个。”
他已经错过一次了,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陈旸抱住姜茶,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像求抱抱的嘟嘟一样,“茶茶,我知道我以前做过伤害你的事,无论怎么做都愈合不了你的伤疤。”
那伤害岂是金钱能弥补的?
姜茶伸手环住他的窄腰,心中软乎,连语气都软糯了下来,“那你以后对我好点呀。”
陈旸紧紧的搂住了姜茶,他很重的“嗯”了声。
“茶茶,我爱你。”
姜茶眼眸含笑,“我也是。”
听她说了这句。
陈旸有拨开云雾的清明,漂亮斐然的桃花眼像是住进了夏日阳光,潋滟又灿烂。
阁楼外的月光透过纱窗照了进来,清晖流泻在两人身上。
时间安静而美好。
余生很长,往后的日子里,旦夕祸福、贫穷富贵都无法知晓。
但此生,有她一人,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