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儿和丁丁来到鬼都后,才知道租用桃源山的是珍珠国的一个跨国集团,叫做bb公司。于是,两人开始着手调查bb公司的事。但除了媒体对bb公司租山的简短报道之外,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详细资料。
难道桃源山底下藏有奇珍异宝?可是,一查他们的租赁协议,两人傻眼了:他们租用后,仅仅只能对地面上的空间任意使用,不能破坏山上一草一木,不能随意开采地下矿产资源。更奇怪的是,bb公司与鬼都政府签订协议后,半年过去了,竟然毫无半点动静。一大片山林依然处于原始的自然状态。
他们究竟在桃源山干什么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榕儿和丁丁决心亲自到bb公司内部探听一番虚实。
bb公司的总部设在鬼都北郊一个不起眼的院子内。往西向山上走大约一里路便是鬼魂研究所,往北走就是乱葬岗。院子里外围是三米高的瓷砖墙,光洁油滑。门外站有几个耀武扬威的门卫,手拿着一件叫不出名的武器,笔直挺在那儿,警惕地望着门外。大门最上方插有两面地球形状的绿旗。
这是珍珠国的国旗。珍珠国一向认为自已代表了整个地球最先进的文明,最先进的文化,最先进的科技,如同他们的国旗,统一地球成为了他们最大的追求目标。
榕儿和丁丁转到了院子的后方,丁丁戴上手套,换上消声衣服和轻功鞋迅速攀上了高墙,进入墙内。榕儿贴墙站在原地,准备随时应付突发情况。
整个院子除了两层灰色办公楼以外,便是一排低矮的住房。房间里所有起居和办公设施非常简陋,没有他们想象的复杂。办公楼的过道几乎看不到行人走动。丁丁跳进墙内后,悄悄走进大楼建筑物的后面,紧贴墙壁沿着水管往上爬。每到一个窗边,丁丁确信房内没有任何动静后,才小心翼翼地从窗口里往内张望。丁丁就这样一个窗户挨着一个窗户仔细地搜索,希望能找到一点什么。终于到了最后一个窗户,房间里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
“伯尔逊先生,我们的海马寻找行动按照您的计划执行了半年,一点线索也没有。是不是你们的情报有误?”
“莱特先生,我们的情报从来没有出现过失误。”
“可是,我们的分队在那儿仔细搜索了二十多遍。以出事地点为中心,方圆两公里以内的地方,我们进行了彻查。一片树叶,一根茅草,一个山洞,一颗石头,都没有放弃过。我们不但用上先进昂贵的探测设备,还派出了一流的侦查能手,就差掘地三尺了。”
“我说过,你们搜寻要耐心,观察要细致。任何一丝粗心就会铸成不可挽回的大错。”
“也许当年随着爆炸,早化成碎片变成了泥土。”
“如果有碎片存在,一定逃不过仪器高灵敏度的电子眼。况且海马芯片的片基含有抗震材料,不会因外来的冲击力而受到破坏。”
“关于爆炸事故,你们为什么不能交代得更详细?”
“李小泉博士的死,鬼都的媒体报道轻描淡写。至于其中是否有人死在现场根本没有提及。事件发生后,鬼都官方一律保持沉默。我们的情报局窃取有关情报时也遇到前所未有的阻碍。这导致了我们今天采取的下策。”
“您的意思是说,海马的主人是死是活至今仍是个谜?”
“没有飞行器的协助,海马芯片的主人出不了桃源山。失事的飞行器是个明证。”
“可是,并不排除鬼都的警察及时将他救出来。”
“不存在这种可能性。桃源山是座很特别的山。周围存在着巨大的磁场。任何外来的机械飞行物一进桃源山就会受到磁场的干扰,要么失去重心坠地而亡,要么绕道而行。只有顺着南北方向某一个位置才能出入。南边的出口恰好位于魔鬼湖,魔鬼湖上空有股莫名其妙的能量。四个前去执行任务的鬼都警察,就因为不明情况经过魔鬼湖上空时被能量杀害。”
“鬼都没有人知道桃源山的特点吗?”
“知道桃源山秘密的人不多。像李小泉博士,鬼都人只知道他每年为他们解决几个科学尖端方面的技术问题,而对他秘密从事的个人研究活动却并不清楚,也从不过问。”
“难道海马芯片的主人能飞出去不成?”
“这正是我们纳闷的地方。只能推测,海马芯片的主人,一定还活着。至于在什么地方,还得继续寻找。”
这时,一个无线电装置响了。
“等等。搜查组有消息了。”莱特的声音。
接着是脚步声,电话声。
“什么?你们发现了一个山洞?好,好,你们继续搜。”
寂静。一个人正向窗户边走来。
丁丁意识到不妙,急忙往下滑走。然而,来不及了。
整个大楼响起了警报声。叫声,脚步声,向着他们逼近。
丁丁翻过墙,和榕儿朝着偏远的乱葬岗地跑去。乱葬岗一片坟地。数不尽的坟头零乱地列在山头上,路面坷坷坎坎,行走非常困难。追击的人不得不放弃越野摩托车,改用步行。走过坟地大约两百米,出现两个很大的墓堆。墓堆之间是条非常狭窄,光线异常昏暗的小道。他们决定从那儿穿过去。可是,他们没想到,走出五百米后,竟然拐入另一个巨大的墓堆,进入死角,前面已无路可走。
后面的人就要追上来,丁丁和榕儿一时犯了难。
就在这时,天地突然昏暗起来,接着他们的脑袋受到一种崩溃般的难受,像是有人在撕扯着他们的神经,使他们癫狂不止。两人抬头望去,墓堆周围到处遍布着手舞足蹈的骷髅和各种奇形怪状的死人,有的没有了头颅,有的没有了四肢,有的没有了内脏,狰狞可憎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凄厉的哀号,不安的嗡嗡声,寒毛倒竖的呻吟,此起彼伏。丁丁和榕儿被这场景吓得大气不敢出,趴在地上抱着头,闭着眼,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忽然一阵极为恐怖的声音传进了榕儿和丁丁的耳朵。“儿呵,你要为我报仇,我死得好惨呵。”这声音对丁丁是何等的熟悉。待丁丁回头看时,一个骷髅的背影如一阵风从他们眼前飘过。
十五分钟后,两人惊魂未定地发现,那些骷髅竟一下子消失得无踪无影。
只有一个人正站在中间的一个大墓堆上哈哈大笑。
“李怪。”榕儿一眼认出了面前的这个人。突然想到这是李怪玩出来的花样,心里不由感到一阵厌恶。
“哪些追我们的人呢?”丁丁走上前去,疑惑地问道。明明刚才看到一大群人追着后面跑,怎么一下子不见了呢?
“哈哈,被吓得屁滚尿流缩回老窝去了。”李怪站在高处,指着下面那些争先恐后逃命的人大笑道。
“刚才的景象是你的杰作吗?”
“杰作?”李怪一听,乐得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
“谢谢你帮了我们。”
“你知道我的真实动机就不会谢我了。”李怪收住笑容道。
“为什么?”丁丁问道。
“我刚完成一个新装置,正愁找不到合适的试验对象。你们这么一来,不正帮了我的忙吗?”
“你的装置呢?”
“装置在那呢。”李怪指向鬼魂研究所。
“刚才为什么令人那么难受?就像脑袋要崩裂似的。”
“人脑作为丰富的电信号器官,能通过脑细胞间质传递信息。大量的次声对电信号产生一定程度的干扰和刺激,从而让人产生错觉和幻觉。严重的话,能导致人产生恐惧、紧张、紊乱。”李怪回道。
丁丁的耳边又响起刚才听到的一种非常熟悉的声音,这声音不时揪痛着他的心。
“这些栩栩如生的鬼魂是怎样弄出来的?”
李怪笑了起来。
“当一定频率的电磁波射入这些死人的脑部,反馈到装置里时会还原出他们生前的骨胳模型,再通过光和影的造型,就可以看到他们死时的模样。死的时间时间太久会因为周围生物场能量减弱,只能还原出他们现有的骷髅形状。发出来的声音,是他们濒临死亡时的心里活动在大脑皮质层所残留的印迹,是通过声波反射技术作的还原处理。结果看到的现象恍如鬼魂再现。我把这一招叫做借尸还魂。”
“你能不能再为我们重现刚才的镜头?”丁丁恳求道。
“对不起,一次试验要消耗许多能量。”李怪说罢就走了。
“看你的表情,一定有什么心事?”站在旁边许久未说话的榕儿开口了。
“榕姐,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妈妈的声音。所以,我心里乱糟糟的。”
“这不过是李怪的实验而已,你不要想得太多。”榕儿说道,“我们回海城吧。”
“榕姐。”丁丁站在那儿没动。
榕儿回过头,见丁丁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她,便问他,“你怎么啦?”
“你说过,有空的时候带我去鬼魂研究所参观四个试验场。”
“以后再说吧。我们得将打听到的消息及时告诉云先生。”
榕儿一见着李怪,头脑里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她极力想忘记的情景。因此,只要一听到鬼魂研究所或李怪,榕树儿心里就厌恶。
“这样好不好,榕姐。我只到亲人复忆场试试,看能不能见到我妈妈,正好借此机会证实一下亲人复忆场是否如传说中的那样灵验?”
接照亲人复忆场的设计原理,要知道很久没有见过面的亲人是否不在人世,只要在复忆场回忆就可以。不在人世的亲人,就会在梦境出现。反之说明亲人还活着。
丁丁是为了救她而丢失母亲,对此事,榕儿心里感到内疚。丁丁既然提出这种要求,榕儿没有理由反对。
“好吧。”
“谢谢榕姐。”丁丁高兴得笑了。
两人来到鬼魂研究所门口,榕儿停住了,“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丁丁进去后,李怪在办公室低着头,双手放在背后,像只热锅中的蚂蚁,围着办公桌走来走去。
“李所长。”丁丁见李怪忽视他的进来,便大声叫了一句。
“什么事?请注意长话短说,我在思考一件重要的事呢。”李怪眼皮抬也未抬地说道。
“我想参观亲人复忆场。”丁丁叫道。
“我没空。”李怪停住脚步,向丁丁望了一眼。
李怪脸上的肉包,令丁丁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李怪不高兴道。
“我见过和你长得一样的人。不过,他脸上的肉包是长在右边,而你的却长在左边。”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
“你叫什么名?”
“丁丁。”
“哦?是关在奇物园里的那个丁丁吗?”
“是的。”
“我救了你,你非但不谢我,还取笑我?”
“我要谢的人,应该是榕姐,而不是你。我脱离三金帮,是榕姐帮的忙。而你出手相救,是有条件的,我干吗要谢你?”
“小子说话还有道理?”李怪盯着丁丁上下看了老半天,然后问道,“你为什么长得这么矮小?”
一听到有人提他的个子,丁丁不乐意了。他最忌讳人家当着他的面提这个。
“不知道,是天生的吧。”丁丁回道。
“天生?”
“我妈妈说,我是从垃圾场捡来的。至于为什么长不大,我妈妈也不知道原因。”
“你住在什么地方?”
“沙湾镇。”
“那儿不是离索魂坡很近吗?”
“是的。”
“你见过天蓝草吗?”
“死亡之谷遍地都是。”
“你见过有人进去索魂坡吗?”
“没有呀,你难道不知道那是件很危险的事吗?”丁丁回道。
“小兄弟,说实话,我有个朋友得了一种怪病,需要地黄花才能治好。”
“地黄花?”
“是的。听说地上有天蓝草,地下有砷矿,而且必须靠水潭的地方才能找得着地黄花。我不知你是否听说过这种地方?”李怪盯着丁丁的脸说道。
“这个……这个……”丁丁不知该不该对李怪说实话。
“你见过?”李怪紧紧追问着。
“你要的很急吗?”善良的丁丁见李怪一脸焦急,便问道。
李怪将牛五中毒的事件一五一十告诉了丁丁,然后说道,“按马医生的诊断,我的朋友再过十天,治愈的时间就要到期。如果没有地黄花药及时相救,我的朋友会将永远说不出话。”
不会说话的痛苦,丁丁深有体会,说道,“过几天我帮你采些回来。”
“小兄弟,现在正是救人十万火急的时候,怎么能耽误呢?万一病情提前恶化,等你来回一跑,只恐怕时间上等不及。”李怪说道,从眼角挤出两滴眼泪。
“你等等。”丁丁说罢,跑到外面对榕儿说道,“你先回去吧,有件事我要帮助一下李怪。”
“什么事?”榕儿心里一紧。
“帮他找地黄花。”丁丁说完,又回到李怪那儿。
榕儿怕时间耽搁太多,只好由着丁丁在鬼都,自已一人匆匆赶往海城。
庖丁驾着飞行器降落在云飞住房前花丛中的树荫下。
云飞的住房环境安静,地方隐蔽,是庖丁理想的手术地方。庖丁从云飞身上解下房门钥匙,开开房门,将云飞背进房内,面朝上仰放在床上。接着检查云飞的伤势,才发现枪手射击的是种快速昏迷剂,只要休息半小时,云飞就会醒过来。
房内一片寂静,庖丁的思绪忽悠悠地飘着,回到了二十年前。
父亲得了不治之症,送入爱心医院不久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撒手人间。支撑家庭的经济支柱突然倒了下来,无力而无用的母亲,面对着三个未成年的儿女,欲哭无泪,心一横,投入了河中。突如其来的打击,使三个毫无准备的孩子,雪上加霜。从那时起,庖丁才知道,没有钱,就意味着生命的延续异常艰难。到了这种地步,人往往变得人格没有自尊。庖丁带领弟弟妹妹天天挣扎在生存线上。最终,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弟弟妹妹相继离他而去。弟弟妹妹乞怜的眼神令他记忆犹深,那分明是生命感到绝望后的无奈。
就在这时,有人向他伸出了温暖的双手。这双手至少让他曾激动了十多个年头。从此,他不再露宿街头,不再有三餐之忧。他进了最好的学校,毕业后又到了最有名气的爱心医院工作。当然,他后来给予的回报也丰硕无比。小时候,他最痛恨有钱的人。然而,当那些贫穷的病人在他的刀下一个个变成冤魂,而他们的大脑、心脏、肾等器官却变成富人继续苟延生命的有机体时,他的心曾深深震动、抽搐过。可铁一般的事实告诉他,只要他一扔下手术刀,马上会变得一无所有,甚至连自己的身躯也不能支配。其实他和那些贫穷无力的病人一样,主宰不了自己的生命。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悲哀。研究所爆炸后,养父也随之终结了他的生命。然而,他仍然无法摆脱身后势力的控制。
丽娜是他生命中出现的火花。他甚至想,只要丽娜高兴,他愿为她奉献完整的身躯,而不是身体中某个器官。当他得知心爱的丽娜变成了电子生物人,他的心也凝固成了冬天的冰,丝毫感受不到世上存在的热量。
今天,他看到云飞像摆脱一只巨大的野兽而在挣扎,开始暗自发笑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可一看,追云飞的正是控制他行为和语言的三金帮,心里不禁对云飞产生一丝同情,决计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云飞再说。
“庖医师,你怎么了?”
庖丁回过头来一看,原来云飞醒过来了,苦笑着回道,“没什么。”
“是你救我到这里的?”云飞问道。
“嗯。我不知道救你是对还是错?”
“庖先生,人生中许多事情需要面对。逃避只能变得更复杂,而不利于解决。”
“或许云先生说得对。”
“你愿意为我做恢复记忆的手术吗?”云飞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能做这种手术?”庖丁提出疑问道。
“鬼都的马四告诉过我。”
“他?”庖丁一愣。
“你们认识吗?”云飞敏锐捕捉到庖丁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不认识。”庖丁很快恢复了镇静,断然作出了否定的回答。
庖丁在回避着什么。云飞想道。
过了一会,不知是有意转移话题还是想打破沉默的僵局,庖丁开口了。
“你为何得罪了三金帮?”
“他们是三金帮的人吗?我不认识他们。”云飞说道。
“他们对你产生了兴趣可不是件好事。”庖丁说道。
“请尽快恢复我的记忆。”云飞催促道。
“你放心,我马上为你动手术。”庖丁回道。
“这种环境下你能动手术吗?”云飞面带疑色道。
庖丁已无法记清曾亲手解剖过的人脑数。长期浸染在血腥中的视线,渐渐变得司空见惯。心理上的麻木,使得他感到每次处理人脑的感觉,与处理动物没什么异同。手术刀上浸透着人类的鲜血,在他看来,不是饱含人类喜怒哀乐的有机组成,而是没有生命力的粘稠性弥红色液体。一颗颗头颅,不过是一只只盛满奇异物质的容器。事实上,如果不是心如静铁,手术操刀时又怎能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云飞的问话,庖丁觉得不屑于回答。庖丁从飞行器里提出手术箱。开始为手术前作细致的准备工作。接着,用微型扫描器在云飞的大脑上扫描了一遍,之后在大脑后部、左侧、右侧等不同部位分别探测了等量时间。
庖丁将不同部位探测到的信号图形,扫描在电脑硬盘内,处理成几个不同数据的文件。再将数据转换成信号,输出的图形后令庖丁大吃一惊。图形表明,大脑海马区中主管记忆的脑细胞受到强大能量的冲击波影响,像一块弹簧受到大于受力范围的拉力而被扯着变了形。此外,海马区上方还存在一个非常规则形状的痕迹,无疑表明曾被植入了某种芯片。痕迹的末端,残存着与大脑海马相连的两根细微的电极。
“云先生,你什么时候开始失忆的?”
“一年前。”云飞说道。
“哪一天?”
“记不清了,反正是深秋。”
养父也是一年前消失。庖丁想道,他的死是市民津津乐道的神秘话题。
“我失事时是云洁和她母亲救出来的。”
“发生的地点记得吗?”庖丁的心开始突突地跳起来。
云飞感觉回答这个问题非常困难。如果照实说,无疑会使别人带来对云洁真实身份的猜疑。万一被她的仇家嗅出蛛丝蚂迹,面对云洁的将是一场灾难。
“记不清楚了。醒来后是在一个山洞内。她母亲救我时受到严重的内伤,不久离别人世。”
云飞的解释加深了庖丁的怀疑。庖丁曾为养父多次送了“货”,隐隐约约觉察到他在进行一项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实验。可是,具体在做什么,他并不清楚。凭他的直觉,他的养父一定在制造一个聪明绝顶的人。这种人会是什么样子?他从未见过。难道面前的云飞是养父生前的杰作吗?可是,云飞的脑细胞频率与正常人没有什么差别,难道真正的价值是那块不存在的芯片吗?
庖丁困惑了。
不过,无论是否,云飞并非他印象中的超人。当务之急,要尽快恢复他的记忆,或许只有他能化解这个谜。
“别动,现在开始动手术。”庖丁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