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的心情全写在脸上了,但褚致远却回的是,“猜的。”
被拆穿了,褚书颜也就不隐藏了,趴在车窗上,喃喃细语,“我是有一点点难过,但只有一点点,他们都有自己的家庭了,我像个多余的人,我感觉妈妈被分走了,但我知道,妈妈她不仅是我的妈妈,她最重要的身份是她自己,她也可以不用为了我再委屈自己了,你让我自己emo一下,到家就好了。”
“那好。”褚致远开启左转向灯,驶入主干道。
难得见她一言不发,安安静静地看向窗外。
夜幕沉临,半个月亮悬挂在空中,霓虹灯层叠亮着,夜阑人静,秋风吹动树叶,林荫道旁的树木点缀了静寂的夜晚。
风吹起褚书颜的长发,迷住了眼睛,用纤细的手指拨到耳后。
经过路口的时候,街边有一位女生在唱歌,温柔、细腻的嗓音娓娓唱着。
蓝蓝的风儿,柔缓这夜晚
茫茫人海,有谁被遗忘
远远的城市,最爱的人哪
遥遥相望,同一个穹苍
听那漫天星光在歌唱,犹如天使飞舞身旁
世事无常,人生难能圆满
离合悲欢,谁也不能移转
是呀,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了,妈妈有了新生活,这就足够了呀。
想开之后的褚书颜,摇晃着脑袋跟着哼唱这首老歌,即使她是第一次听。
没注意到,车子是停下的。
一直等到这一曲唱罢,才缓缓开走。
褚书颜刚洗完澡走出浴室,卧室没有开灯,月光铺满窗台。
借着浴室的光,踱着脚步去门边开灯,在她还没有摁到开关的时候,倏然,一股力量将她拉出卧室。
手腕被褚致远紧紧握着,卧室门被顺手带上。
褚书颜被他压在墙上,滚烫的气息贴过她的耳廓,“走了吗?”
褚致远明知故问,手都摸上去了,非要多嘴问一句。
“嗯。”褚书颜不确定他能不能看到,但还是诚实地点点头。
“那可以吗?”
褚书颜被他这副假正经的样子逗笑了,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假惺惺地问可不可以。
“褚总,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那就……亲一会儿。”褚致远手掌护住褚书颜的后脑勺,俯身吻了上去。
他和她一样,周身带着微湿的潮意。
另一只手扶在了褚书颜纤柔的腰窝处,开始浅尝辄止吻她的嘴唇。
温柔至极。
褚书颜抿紧嘴唇,不让他得逞,褚致远也不恼,不执着于某一处,游移到薄软的耳垂。
贝齿、舌尖轻轻舔咬。
褚书颜身体一颤,用手推了推他,“褚致远,你不要这样。”
身体被亲软了,连带着说话语调都很柔。
颇有点欲拒还迎的意味。
褚致远停下他的动作,贴着她的唇角,用最无辜的语气说:“不要这样,那要什么样啊?这样吗?”
话落,再次吻上了柔软的唇瓣。
这一次,不再是礼貌、绅士的。
一上来就如疾风骤雨,炽热、猛烈。
让人招架不住。
温柔缱绻是假象。
褚书颜紧紧咬住唇,两个人在无声较量,谁也不让步。
倏而,腰窝处被他掐了一下,“啊”的一下,嘴唇微张,给了褚致远可乘之机。
伸手去推他,却被褚致远握住了手,贴在耳朵旁边的墙上,以十指交叉的姿势。
同时,唇齿的交缠像狂风卷残云,缠绵的吻绵延不绝,陌生的潮涌盖过了褚书颜的理智。
身体的欲.望促使她去回应,去渴望更多。
褚致远却骤然停下,按下了衣帽间的开关,室内明亮,光亮一出,情.欲如同见不得光的影子,瞬间消逝不见。
被撩拨的不上不上,凭什么褚致远可以说撤就撤,说亲一下,就真的亲一下结束了。
褚书颜平稳了呼吸,拉住他,“褚致远,你是不是不行了?”
褚致远似有若无地笑了下,“激将法,不管用。”
把灯再次关上,借着朦胧的月光,褚书颜对着褚致远的耳朵吹了一口气,柔媚十足的音调,“那这样呢?”
“还凑合吧。”
凑合,是可忍孰不可忍。
褚书颜瞬间没了兴致,转身向屋子里走去,“噢,那算了,回去睡觉。”
面前的男人根本不退让,牢牢把她圈在怀里,褚书颜反呛,“褚致远,你有劲没劲啊,故意的是不是?”
“没劲,所以接下来我伺候你。”褚致远承认的倒挺快,认错态度良好。
褚致远抬手解开了睡衣的扣子,睡裙、睡衣扔在脚边,褚书颜笑着打趣他,“褚总,脱了多少人的衣服,练出来的速度啊。”
假装思量,褚致远掰着手指数一下,“没几个,熟能生巧,比不得你,有男朋友还这么生疏。”
果然还记得这茬,难怪晚上故意磨来磨去。
记仇才是褚致远的真实面目。
褚书颜手指拂过他的脖颈,柔软的红唇贴过褚致远的耳畔,“我男朋友可不会刚见面就把人拐去领证,更不会做这样的事。”
“是这样的事吗?”抓过褚书颜的手,举过头顶,脑袋埋在他的怀里,突然的一刹那,沙哑性感的音色说:“球进洞了。”
褚书颜腹诽他,什么破形容。
很快便承受不住,头忍不住向后仰,承受他热烈的吻。
“唔~嗯~”闷哼声封在唇内。
黑沉沉的夜,月亮越升越高,穿过一缕缕的微云,落在了玻璃窗上。
悄寂的室内,墙边的身影晃动。
一抹低沉的声音划破了寂静,“你男朋友知道你结婚了吗?”
“啊~不知道,褚总是介意自己做了小三吗?”理性与感性来回拉扯。
褚致远故意使坏,就是不动,“你莫不是忘了,我才是法律认可的那个。”
“对哦,褚总你是正宫。”
褚书颜玩笑似的话,惹得褚致远不悦,“给你男朋友打电话,说分手。”
“不要嘛,明天再说。”褚书颜环住他的腰身,偎着他撒娇。
褚致远掀了掀眼皮,语气又冷又硬,直接命令,“现在!”
“不要,别人都睡了。”
话说不通,好像在惩罚她,从衣帽间到卧室,褚致远发了狠要折腾她。
太阳升到半空中,阳光穿梭于微隙的风间,舒倘、温煦。
一丝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粉色的四件套上。
褚致远穿好衬衫,站在床边扣袖扣,“我去庐城出差,大概一周左右,刘姨会过来做饭。”
“知道了,拜拜。”褚书颜困得眼皮都睁不开,闷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回。
待褚致远走后,褚书颜睡了一场回笼觉,收拾收拾东西出门。
看在褚致远昨晚尽心尽力伺候的份上,褚书颜勉为其难地发了一条微信,「没有男朋友,花是云安定的。」
又解释了一句,「对了,云安是我闺蜜,帮我赶走公司里的烂桃花用的。」
在机场的何明辉,注意到褚致远的不对劲,“老板,怎么了?”
褚致远把手机收起来,揣进兜里,“没什么,登机了。”
没什么,笑的那么瘆人。
褚致远踏上飞去庐城的飞机,飞机云的弧线划过北城上空,褚书颜打车到了万象城。
和沈以蓝、苏云安聚餐。
沈以蓝是褚书颜的大学同学,苏云安是她的高中同学,三个人从大学开始就一起玩。
三个人性格却大相径庭,沈以蓝偏包子、苏云安则果敢,而褚书颜介于她们两个中间。
褚书颜把包扔在旁边椅子上,“我饿死了。”
忽然后悔吃烤肉了,距离肉烤熟还有不少时间。
眼巴巴看着这一锅牛肉、鸡翅,褚书颜吞咽口水,默念快点熟啊。
苏云安一直微笑看着她,这笑里带了点寒意,正色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和那个褚总是怎么回事?”
褚书颜睁大眼睛,可怜巴巴的,“让我先吃饱,再接受你们的审问,回头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烤盘上的牛肉、五花肉、鸡翅,滋滋冒油,由白色、粉色,变成金黄色,拿起夹子翻个面,另一侧变得金黄。
蘸上烤肉酱,包进生菜中,撒上辣椒、孜然,放进嘴巴里,腹欲得到满足。
牛肉一入口,褚书颜眉头皱了一下,还没有褚致远那天做的好吃。
果腹比较重要,下次再让褚致远做。
褚书颜吃下最后一口烤菠萝,缓解了油腻之后,慢慢说前因后果,“所以呢,事情就是这样,我结婚了。”
苏云安和沈以蓝处在震惊和气愤中,语调不约而同的大了,“褚书颜,你太过分了,这么大的事情,才告诉我们。”
“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好怎么说。”一低头,褚书颜头发掉了下来,撩了一下头发,苏云安眼尖看到褚书颜耳后有许多个惺惺红红的印子。
拉住她的手,苏云安指着耳后,感叹起来,“啧啧啧,褚书颜,你出息了,你竟然……怪不得看着不一样了,但是,宝,他们富二代哪个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玩的那叫一个花啊,脏的嘞。”
出门之前检查过,万万没想到褚致远的心机全留在这了,褚书颜眨了一下眼睛,笑着说:“放心,领证之前先做的婚检,而且我看了他的报告,没问题的。”
“那万一他有白月光、娃娃亲呢?”
褚书颜故作神秘,笑嘻嘻说:“我真的想过,白月光回来了我让位,还替他去机场接回来,保准照顾的好好的,结婚这么久,他妈也没有甩给我支票啊,我保准拿钱乖乖走,前提是赠予。”
沈以蓝咦了一声,嫌弃地说:“你真的小说写多了,什么都脑补了。”
“及时享乐,男人嘛,多的是,凭什么觉得是男人玩女人,不能女人玩男人吗?”
苏云安揉揉她的脸蛋,吾家有女终于长大了的口吻,“哎呀,本来以为你是傻白甜,结果你只有甜,不傻嘛。”
褚书颜笑嘻嘻说:“拿我老公钱养你们,多开心呀,是不是?”
“是是是。”
苏云安看着结婚证上的照片,“以蓝,你觉不觉得颜颜老公有点熟悉?”
沈以蓝摇摇头,“没印象。”
苏云安却说:“感觉在哪儿见过。”
褚书颜并不在意,“可能大众脸吧。”
苏云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喜大普奔,虽迟但到啊啊啊啊啊啊。
小剧场
褚致远:短暂找回场子,噢,也没有。
褚书颜:走了吗?走了,出差去了,开心,撒花花。
褚致远:……
好消息好消息特大好消息,皮革厂倒闭了(bushi),本周五开始日更,往后一周六更,周二休息,因为我小时候电视台周二公休,我也要!!!!
蓝蓝的风儿,柔缓这夜晚,茫茫人海,有谁被遗忘,远远的城市,最爱的人哪,遥遥相望,同一个穹苍,听那漫天星光在歌唱,犹如天使飞舞身旁,世事无常,人生难能圆满,离合悲欢,谁也不能移转——《听那星光唱歌》
很好听的一首老歌。